還真新鮮
“我們正好缺一個人,一起玩?”當彭應斌找到白景暝的時候,他正坐在麵朝籃球場的長椅上,塞著耳塞,也不知道在聽什麽。
“嗯?”白景暝摘下耳塞,往四周看了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最後他有些疑惑地看著彭應斌。
“我叫彭應斌,就坐在你後麵。”彭應斌指了指對麵的籃球場,“打半場,有興趣不?”
“我記得,你是體育委員。”白景暝看了看不遠處的球場,“我不會打籃球。”
“你別開玩笑了,你不是從小學開始就呆在美國的嗎?怎麽不會打籃球?!”彭應斌一臉錯愕,在他的理論看來:白景暝應該是一個籃球高手,畢竟他是在那麽有籃球氛圍的美國長大,誰不知道美國的NBA?連美國的大學生籃球聯賽都那麽有名!可在美國長大的白景暝同學竟然不會打籃球?開什麽國際玩笑?
“我不認為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邏輯聯係。”白景暝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是美國的NBA那麽有名,你難道就沒有.……”彭應斌不知道怎麽和白景暝解釋,因為他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你就沒玩過?街頭籃球?或者其他的……”
“中國的乒乓球水平是世界第一,難道在中國長大的人都會打乒乓球?”白景暝反問。
“大部分會。”
“這麽說的話,我就屬於你口中的,在美國長大的,那小部分不會玩籃球的人。”白景暝語氣平和。
“OK。”彭應斌搖了搖頭,帶著失望回到了球場,“改天聊。”
不知道當女生們知道,他們口中的“流川楓”不會打籃球會是什麽樣的心情。不會打籃球的流川楓?
可是白景暝真的不會打籃球,可能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他七八歲的時候,熱播的動畫片是《足球小子》而不是《灌籃高手》。所以,白景暝首先喜歡上的是足球而不是籃球,他的當時的偶像是大空翼和大郎而不是櫻木花道和流川楓。當然,受白景鐸他們的影響,白景暝之後也接觸到了籃球。但是,白景暝同學認為:籃球和足球不可兼得,一個是用腳,不許用手;一個用手,不能用腳。就像魚和熊掌,所以在慎重考慮了幾天之後,他決定不學籃球,專心踢足球。
盡管,和他一起迷上《足球小子》的白景昊現在足球和籃球都玩得不錯.……
再大一點,到了“廢墟”,白景暝就沒有時間學籃球,整天的體能訓練讓大家擁有一個共同的原則: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習慣了廢墟的生活,有時間玩的時候,興趣就慢慢轉移到卡丁車,再之後便是改裝賽車了。所以,一切的一切,導致白景暝同學不會籃球,甚至連運球都不流暢.……
“我叫米樂。”當白景暝正準備塞回耳機的時候,又來了一名不速之客,“米格的米,快樂的樂。”
“米格?”白景暝一時轉不過彎,米格?
“米格戰鬥機。”看來這米樂是一名軍迷,至少迷米格戰鬥機,不然怎麽介紹名字都不忘記和它們沾上點邊呢?一般人是轉不過來的,白景暝雖然是在“廢墟”那種很有軍事氛圍的環境下長大,但是他習慣使用Mig(米格的英文)。
“哦。”白景暝轉頭看著米樂,“找我有事?”
“可以這麽說。”米樂笑著點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遞給白景暝,“來一根?”
“我不抽。”白景暝將煙推回。
“放心,沒事,我和教務處的熟。”米樂自己點燃一根,見白景暝仍不接,“算給我個麵子,抽一根,以後大家就是兄弟。”
“我不認為這之間有什麽聯係。”見白景暝這麽說,米樂也不勉強,收起了手裏的煙。
“交個朋友,做個兄弟,以後有事我罩著你。否則.……”經過兩天的觀察,米樂將白景暝歸為有錢人家的大少爺,應該是外地商人子弟。這是米樂比較喜歡的類型,因為相對來說比較容易欺負。但是白景暝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傲氣,讓他有些不放心。所以,他決定先招攬,摸個底。
“哦?”白景暝的語氣讓米樂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這一刻,白景暝在俯視著自己,理所應當的俯視,理所應當的高人一等,但事實卻似乎又不是那麽一回事,他甚至沒有朝自己這邊看,“如果我說不呢?”
白景暝討厭別人威脅自己,如果在廢墟有人這麽對自己說話,他早就一拳揍過去了。話說,也很久沒人敢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了,於是這種感覺還真,真新鮮!
也不知道具體什麽時候起,自己完全和這種語氣說了再見。
SNOW不參加任何組織,連同RAIN也一樣。不過SNOW和RAIN兩個小組本身也許可以算得上一個組織,永遠不擴招任何人的那一種,這裏任何人,自然也包括Jim在內。
而如今,在新的學校,在轉學的第三次聽到這種語氣的時候,白景暝的第一感覺確實是:真新鮮。但是馬上,他就覺得有絲滑稽,沒想到第二個主動找自己的人就會和自己說這樣的話,看來這裏的人和“廢墟”還是有很大的差異的。至少他們沒有耐心,或者說是缺少觀察能力,還是太弱?
交個朋友,做個兄弟,以後有事我罩著你?
在白景暝看來,除了第一條,其他的兩條實現起來實在有些困難,朋友可以亂交,泛泛之交的那一種。兄弟是絕不可以亂認的,至少目前被白景暝認同的隻有Tony,Arthur和Mike。
永遠記得Gavin引用莎士比亞的《亨利五世》中的那段話:
From this day to the end of theshall be remembered;
We fehers;
For he today that sheds his blood h me.
Shall be my brother.
(從網上找到的翻譯版本1:
從今天到世界末日,我們將永遠被記得。
我們幸運的少數,我們相係相依的兄弟。
誰今天與我一起浴血奮戰,誰就是我的兄弟。)
(與小荷密謀的翻譯版本2:
從今以往,天地洪荒
世人銘記,我等輝煌
人雖不眾,欣喜相聚
浴血共戰,永為兄弟
再次特別鳴謝小荷童鞋的友情翻譯.……)
罩著?白景暝撇了撇嘴,他覺得沒有必要,也不屑。在司馬泰培訓的一年裏,雖然自己已經沒有以前那麽爭強好勝,但不說明自己就願意任人欺負。
在這裏,新的學校,他隻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遵循著SNOW在廢墟的原則:從不會主動去鬧事,但是如果有人動SNOW和RAIN的任何一個人,另外三個人都會去找他,加倍奉還。即使觸犯廢墟的製度,即使回來之後要麵對Gavin嚴厲的處罰,他們依舊義無反顧,一起接受一切。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米樂強打起精神,拿出了一種一中三霸頭之一的氣勢。
“我喝酒從不看是敬酒還是罰酒,我隻看人。而你……”白景暝站了起來,並沒有再說下去,瞥了米樂一眼,轉身往小賣部走去。
“Shit!”米樂扔下煙頭,狠踩了幾腳,“白景暝,你有種,你給我記著!”
聽到米樂的聲音,白景暝沒有回頭,他隻是低頭笑了笑。想起了SNOW剛成立時,被高一屆的學員威脅的情景:相同的語氣,相同的意思,結果會不會也是一樣?
“一罐可樂。”
“兩塊五。”當售貨員遞上可樂的時候,白景暝愣了一會,藍色的罐子?疑惑中.……
“Coca-Cola?”應該沒翻譯錯啊,可樂。
“沒有可口,隻有百事。”還好中英文差距不是很大,售貨員聽懂了。
“那拿一瓶水吧。”白景暝覺得自己無法接受,無法接受藍色罐子的可樂。可樂不是應該是紅色罐子的嗎?怎麽還會有藍色的罐子呢?(廢墟壟斷的可樂產業下,產生的杯具的Neo同學的思想……)
“一塊五。”
拿到水的白景暝有絲鬱悶,確切地說是不習慣,真的挺不習慣。
每次將杯子放在水龍頭下麵,才想起白雲杉回國前的囑咐:國內的自來頭的水不能直接飲用;國內的菜雖然味道挺好,但是有點辣,特別是每天都要吃米飯;白景暝雖然對統一服裝沒有什麽異議,但是這統一的服裝比起迷彩,還真有點過意不去,唯一的優點就是:更方便自己將匕首綁在小腿上,夠寬夠大唄;向自己頒布禁可樂令的三叔走了,準備暢快地來一罐的時候,卻發現竟然是藍色的罐子,雖然白景暝還挺喜歡藍色,但是一時半會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白景暝無聊地喝著水,本想找條長椅坐下,繼續曬太陽聽歌,但是露天羽毛球場上的一個身影讓他改變了計劃。走下石階,坐到了羽毛球場邊綠化帶的圍欄上。
第一天缺席的英語課代表並沒有再第二天特意和白景暝做自我介紹,似乎大家都忘記了這件事情,雖然座位也不是隔得很遠,但是終究沒有說話的機會。白景暝不想讓大家覺得很刻意,也不想讓大家去誤會什麽,終究會認識的。
看了幾分鍾,白景暝也看明白了個大概。一共四組人,先得五分的一組為勝,其他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規矩。雖然不正規,但是大家玩得還是很開心,很有激情。
看著場上跑動的安妮,白景暝不禁猜想,她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