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傷心、生氣、無言
「你是說……」我語氣有些艱難的問道:「新新姐去上海了?」
「對。」陳飛點頭。
我瞬間像失去了魂魄一樣,愣愣的倒退了兩步,喃喃自語,嘴裡不停的念叨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新姐怎麼去上海了?……」我們這座城市距離上海接近兩千公里,新新姐忽然去上海了,豈不是這學期都見不到新新姐了?
雖然我手裡還有些現錢,夠去上海了,但我還是學生,我還在念書,念書期間,怎麼可能有機會去上海?這學期估計都見不到新新姐了,要去上海的話,就只有等到放假。
可是這一等又要等兩個月,都怪我,都怪我!為什麼我就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其實跟新新姐通話的時候,新新姐就有些不對勁了,她一直說在明德等我,但是卻一直沒有催我到明德去找她,甚至語氣里還有種我去的越慢越好的感覺。
要是新新姐還在明德的話,以新新姐的性格,怎麼可能忍受的了幾個月不跟我見面的相思煎熬?而且新新姐在明德的話,就算怕我去明德找她被張斌發現,我們也完全可以明德學校外的其他地方見面,但是這些她從來都沒說過,她一直都是說在明德等我。
都怪我,都怪我!為什麼我就沒有想到呢?為什麼我那時候就沒有發現蹊蹺呢?我也沒有主動越過新新姐出來,那時候一門心思想著怎麼才能混出頭,怎麼才能成為二中的老大,從而忽略了新新姐。
我越想越自責,連新新姐去上海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但是另一方面,我心裡又有些氣,為什麼?為什麼新新姐去上海,都不告訴我,她要是告訴我,我至少還能見她最後一面啊,至少還能在她去上海的時候送送她,可是她告訴了陳飛,都不告訴我,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她的男朋友啊,她居然寧願告訴陳飛,都不願意告訴我這個正牌男友,難道我在她心裡還比不上一個陳飛?
我的心情就像打翻了醋罈子五味陳雜,傷心自責之餘,又忍不住的生氣。
我想不通,她為什麼就不告訴我她去上海了,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跟我說一下都不行?
從陳飛那裡回來后,我給許新新打了個電話過去:「新新姐,我回到明德了。」我的聲音有些低沉,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也不知道是因為對許新新愧疚還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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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電話那邊,沉默了半晌,然後才響起了許新新略帶低沉的聲音。
「嗯。」
我嗯了一聲,然後電話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我沒有說話,許新新也沒有說話,我就這麼拿著手機靠著耳朵,電話里是一陣沉默,我心裡嘆了口氣,新新姐現在也是跟我一樣的吧?
「對不起。」最終還是我先打破了沉默,我是男人嘛,這種時候道歉的話還是先由我來說吧:「新新姐,對不起,這兩個月我一直忙著跟二中的那些混混鬥爭,忽略了你,連你去上海了我都不知道,新新姐,真的對不起。」
「嗯,男人要向前看,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們的虎子是好樣的,才兩個多月就成了二中老大,就是因為你這麼努力,你才能這麼快就回到了明德。」新新姐輕聲道。
「可是……我這麼努力都是為了你啊!」我有些激動的說道:「我想只要我成為了二中老大,我就有資本跟張斌玩了,張斌就玩不過我了,那時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明德,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了,我們再也不用怕張斌了,可是當我一切都做完后,當我成為二中老大后,你卻不在了。」
「新新姐,你知道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嗎?就好像失了魂一樣,為什麼你一聲不響的就走了,了,連說都不跟我說一聲。」我激動的問道。
但是電話那邊卻沉默了,我沒有逼著新新姐回答,我在等,我們彼此的沉默,隔著一層電話,我們甚至能彼此聽見對方的心跳。
「對不起。」她說了一句跟我同樣的話。
「新新姐,你不用道歉,你如果不想解釋的話,可以不用告訴我,我不會逼你的。」
「虎子,不要逼我。」許新新痛苦道。
「我沒有逼你。」我說。
「你就是再逼我。」
「就是一件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就說不清呢?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情是多麼複雜?你知不知道,從知道你去上海后,我的心情幾乎沒安靜下來過,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你不告訴我?是不是不愛我了,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是不是有其他喜歡的人了,是不是去上海就是不想再跟我見面了!」我激動的說道。
「沒有,沒有,沒有!」許新新連說了三個沒有:「虎子,你不要亂想,我喜歡你,從來不曾變過,但是我不得不走,不要怪我不告訴你,我想告訴你,但是卻不能告訴你,我是跟著我父親去上海的。」雖然只是電話,雖然遠隔千里,通過聲音我甚至都能看見新新姐痛苦的表情,但是我呢,又何嘗不是跟她一樣痛苦?
「我知道新新姐是跟著你父親去上海的,不過為什麼你之前都不告訴我呢?寧願告訴陳飛,都不告訴我!」
「對不起,我不能說,虎子,不要逼我,說了對你沒什麼好處。」許新新痛苦道。
「好吧。」
「如果我們還能再見面,到時候再告訴你原因吧。」
「會的,新新姐,這學期放假,我就會來上海找你,你等我。」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才導致新新姐連這麼簡單的事都不跟我說,我很想知道,但是我感受到了她的痛苦,我不想再逼她。
「但願吧……」新新姐嘆了一聲后,便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中,沒有再說話,也沒有掛電話,就好像回到了那段我們吵架的歲月,那次冷戰最長的日子,差點讓我失去了她,我打電話,她接,但是卻從來不說話……
現在,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莫名其妙的,來的那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