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趴:駭人聽聞
羽裳身為皇族,羽族的七公主,在羽疆自然有著獨立的別院。
她的別院很偏僻,在星辰大陸的邊緣地帶,雖然佔地不大,但卻風景獨特,可以眺望天際,可以回望星辰殿。
別院中有一方白玉打造而成的桌案,母女二人相對而坐,朱雀和玄武則守在門前,戒備著任何膽敢靠近之人。
「道兒,這些年來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羽裳一臉愧疚的看著無道道。
「也算不上什麼苦,只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坎坷而已。」
「可曾怨恨娘親的不告而別?」
「曾經曾怨過,可後來我懂了娘的苦心。」
「是娘不好。」
「娘,可否告訴我你的右手到底怎麼回事?」
無道早在看見羽裳的那一刻,便發現了他右手的異常,當年羽裳支開他前,手上便憑空多了一個指套,當時他的修為有限,並不知那個指套下面是什麼。
現在他已經站在了元尊境門外,修為比羽裳還要強上一絲,指套下面的空空如也如何能瞞得過他的法眼。
其實在從鹿鞥口中得知當年的真相后,無道便隱約有了猜測,但他卻還是想親耳從羽裳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想必你已經回過洛山郡了吧?」
無道點點頭,靜等著母親的下文。 「當年你父親死後,軒轅族人瘋了似的在尋找你,而我因為解開封印幫你打開修路也暴露了自己的氣息。雖然遠隔億萬里,可我的元獸獅狐獸還是感受到了我
的位置,族人以獅狐獸為線索找到了我,為了避免連累你,我只能忍心將你支開,而後又布下疑冢迷惑軒轅氏。」
「為了迷惑軒轅氏,母親不惜自斷一指?」
「我身為法修,想要完美的迷惑軒轅氏,唯有我的法指方可。」
「可那具骸骨又如何解釋?軒轅氏的族人曾說過,他們以血脈之法驗證過,確實是軒轅氏血脈不假。」
「他的確是軒轅氏族人,還記得在幫你開啟修路前我曾離開過一段時間嗎?」
「為了幫我布置疑冢,母親不惜殺了軒轅氏子弟?」
「為了你,我別無選擇。」
無道心中吸了口冷氣,當年在洛山郡得知真相后,他曾對那具骸骨有過萬般猜測,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是不是覺得母親是個歹毒殘忍之人?」羽裳看著門口的朱雀問道。
「母愛大如天,我懂。」無道喃喃道。 「不,你不懂,他軒轅氏如此算計你,為了將你趕出洛山郡,不惜編造謊言,陰謀用盡,如此還不算完,還一路追殺與你,我殺他一人,簡直太輕了。」羽裳
眼中閃爍著強烈的恨意。
親口聽到母親說出這番話,再看母親時,無道發現她變的陌生了不少。
曾經的他對母親一個法修出現在南儋州的事有很多疑惑,現在隨著羽裳道出當年事情始末,這個疑惑不僅沒有解開,反而更繚繞了。
無道沒有問出自己真實身世之事,而是話題一轉提到了羽化儂,那位傳授他九天妙法的羽族人。
對於羽化儂,羽裳並未隱瞞,將當年她回到羽族后所發生的事為無道講述了一番。
原來,在他回到羽族后,因為羽王的萬載任期將到,他們眾兄妹間也出現了不合,都在暗中較勁,只為爭奪下一任的羽王最佳人選。
羽化儂為了得到她的支持,給她開出了天大的好處,然而她卻拒絕了,只是讓羽化儂去南儋州幫他打聽一下無道的下落。
至於傳授九天妙法,完全是羽化儂的個人所為,至於目的,自然是想將她徹底拉入自己的陣營。
可後來她與羽化儂之間卻產生了隔閡,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終於有一天,二人徹底決裂了。 為了報復他,羽化儂將她已經育有子嗣的消息捅到了羽王那裡,為了顧及她的顏面,羽王並未昭告羽族她所犯的過錯,卻剝奪了她爭奪羽王的資格,並且派
人將她看護了起來。
至於後來的事,便是無道在星辰殿中看到的一幕。
羽裳的講述中雖然有些地方一語帶過,可無道還是敏銳的從中嗅出了母親與羽化儂的分裂根源,那就是羽王之位。 「對了,道兒,你雖不是純正的羽族,體內卻流淌著我族的血脈,現在你不僅踏上了法修之路,還修出了我族只存在與記載中的星辰翼,以你現在的天賦,完
全可以爭奪羽王之位啊。」想到無道身上那對黑白色的星辰翼后,羽裳猛然驚醒道。
「羽王之位?」無道皺眉道。
「嗯,只要你奪得羽王之位,便可號令整個法羽疆,屆時,普天之下還有誰敢對你指手畫腳。」羽裳一臉急切道。
「號令法羽疆?現在有人敢對我指手畫腳嗎?」無道不禁自問,但他卻沒有說出口。
「我的母親變了,早已經不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站在門前,等著太陽落山,等著我歸來的娘親了。」
「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原來母愛也是可以變的。」無道仰望蒼天,心中一陣無力自嘲。
一道渾身酒氣,踉踉蹌蹌的身影朝著小院走來,方一靠近,便被玄武和朱雀攔在了門前。
「你們是誰?」醉漢懶散的盯著朱雀和玄武問道。
「羽濁,你來做什麼?」看到來人後,羽裳臉色一變呵斥道。
「我來做什麼?自然是接你回家啊。」醉漢語氣不悅道。
「滾,以後別讓我在看見你。」羽裳起身怒喝道。
「哈哈,天茫茫,路迢迢,羽王大人已經將你許配給了我,你難道想違背羽王大人的意思嗎。」醉漢似乎喝了喝多酒,對羽裳的呵斥充耳不聞,而是狂笑道。
「羽濁,你拿羽王來壓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羽裳氣急敗壞道。
「娘親,這到底怎麼回事?」無道猛然起身盯著羽裳問道。
「無道你聽我解釋。」羽裳一臉慌亂道。 「娘親?羽裳,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在利用我?」一聽到娘親二字,醉漢猛然清醒了不少,一臉憤怒的盯著羽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