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趴：哀大於恨
大長老的突然收聲打住了無道的泄恨之心，同樣也引起了身後眾軒轅氏長老的不解，他們是人，且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傢伙，哪個不是心思剔透之輩，有些話無需擺明，他們便能嗅出異樣氣息，比如大長老的反常。
錯愕的看看大長老后，他們也認真打量起了這個突然闖入軒轅府的少年。
不細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跳，那只有著六根手指的手掌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當看清無道的手掌后，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當年無道的事，在洛山郡鬧的沸沸揚揚，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身為軒轅氏的長老，更曾親自出手查探過無道的右手，是以對這隻手的記憶極為深刻。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可再看到這隻手，深藏神海深處的記憶第一時間被翻了出來。
「無，無道，你是無道？」六長老聲音顫抖的問。
「沒錯，我就是那個被你們趕出軒轅府，逼出洛山郡，無家可歸的那個天殤命，天殘身的軒轅無道。」無道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后，聲音陡然拔高，目光憤憤的朝著眾人望去。
「不是，你不是，當年的那個軒轅無道已經死了。」大長老疾呼道。
「是誰告訴你我已經死了？」無道一步踏出，氣勢咄咄逼人道。
「殺，殺了他，他不是軒轅無道。」一直沉默不語的青年猙獰道，彷彿與無道有天大的仇恨一般。
「殺了我？你是誰？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無道打量著這個看上去有些面熟，但卻只有元王五品修為的青年道。
「你休得無禮，他乃我軒轅氏大公軒轅無情。」二長老一臉怨毒的盯著無道道，顯然他還在記恨當年無道失手將無忌打成白痴的事情。
「軒轅氏大公？軒轅無情？」無道呢喃，剛才他踏進軒轅府之後就感覺哪裡不對經，直到聽到二長老這麼一說，他才終於反應過來到底哪裡不對勁。
他沒有看到他的父親，軒轅海夼。
對於父親，無道的情感是複雜的，所有的美好記憶都停在七歲之前，而七歲之後，他每每想起只有來個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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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那年，是他父親軒轅海夼親口下令剝奪了他少公身份，而後將他逐出了洛山郡。
年幼時，無道不懂，曾怨恨過軒轅海夼，甚至得知其另娶新歡后，還做出過一些衝動的舉動，可隨著慢慢長大，漸漸成熟。他也早已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又處事莽撞的少年。
他學會了透過現象看本質，更深知真正的作俑者是大長老和二長老。
即便知曉了當年父親的為難后，無道還是沒有要原諒他的意思，因為在自己七歲之後，他就沒有看到過這個父親，更沒有感受到什麼父愛。
清楚與不清楚的一回事，而愛與不愛又是一回事，在他的理解中，這二者怎能混為一談。
「他是軒轅氏大公，那我父親呢？」無道臉色一沉問道。
「你不知道？」六長老皺眉道。
「我知道什麼？」無道更加疑惑了。
「你父親他。」六長老剛想說什麼，卻被大長老的一聲突然大喝給生生打斷了。
「老六，住口，他已經被我軒轅氏逐出了家門，不再是我軒轅氏族人，我軒轅府的家事還無需向他一個外人稟報。」
大長老如此激烈的反常之舉，讓無道越發肯定自己的父親十有八九出事了。
雖然他對父親心存芥蒂，甚至有些怨恨，可血濃於水這個道理卻是不爭的事實，即便他已經被逐出軒轅氏，可一想到父親有可能出事之後，他的心再也無法保持漠然之態。
「說，我父親在哪裡，不然休怪我無情。」無道說著右手已經抬起，一層灰色的霧氣在他手掌間跳躍。
「這裡是軒轅府，還容不得你一個外人撒野。」大長老怒喝一聲直接祭出一柄宗階元劍朝著無道斬去。
他明知無道強悍，可此刻還是選擇了毅然決然的出手，不是他自信，而是他心裡有鬼。
「滾出我洛山郡。」一看大哥出手，三長老隨即也咬牙祭出一柄宗階長棍朝著無道點去。
「你們如此急於出手，是不想我知道什麼嗎？」無道臉色一沉道。
「受死吧。」
「哼。」看到二人圍攻無道之後，姬靈兒當即冷哼一聲攔在了三長老面前。
大戰瞬間爆發，但卻沒有激戰上演，看著宛如雄鷹而下的大長老，無道直接一個瞬移出現在了大長老面前，而後在其駭然的目光下，那隻流轉著冥力的右手輕輕的拍在了他的胸口。
嘭，大長老似斷線的風箏一般砸進了偏殿，一身氣息不僅萎靡，而且還透著死氣，就像是一個黃土埋到脖頸的垂暮老者一般。
噗噗。
大長老連吐三口黑血，還未從無道的強悍中醒悟過來時，一隻有著六根手指的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就像拎小雞一般，把他從廢墟中拎了出來。
「大哥。」一看大長老被無道制服擒在手中，三長老抽身而退，哪裡還敢再戰。
「大長老。」眾人一臉驚恐的盯著明明只有元王九品，卻強的離譜，一招將大長老制服的無道。
「我父親在哪裡？」無道看也不看手中的大長老，雙目如利劍一般朝著眾人掃視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都將目光投向了軒轅無情。
「死了，他死了，十三年前就已經死了。」軒轅無情咬牙道。
「死了？」轟，一聽到父親十三年前就已經去世后，無道身形一怔，無數不解湧上了心頭。
「死了，十三年前？怎麼可能？我記得十三年前他還娶了柳家大小姐，百曾說他還帶人攻打百惠門，怎麼可能死了呢？」無道心中喃喃道。
「無道，你先放開大長老，有什麼話好好說。」六長老勸解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父親乃元王境修為，有八百載的壽元，怎麼可能會死。」無道搖頭道。
「無道，你父親他確實去世了，這點整個洛山郡的人都可以作證，我沒有必要欺瞞與你。」
「他怎麼死的？」
「這個。」一聽無道問起其父的死因，六長老也啞口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對於軒轅海夼的死因他也不清楚。
「他是耗盡生機，枯竭壽元而死。」軒轅無情沉聲道。
「一個有著八百載壽元的人，你告訴我耗盡生機，壽元枯竭而死，你覺得我會信嗎。」無道聲音沙啞道。
「此事千真萬確，你可以問大長老和三長老。」無情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