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趴：我是輪迴
黑又黑還在自言自語說著天棺，但無道卻一句也沒有聽見去，完全墜入了那句不生不死，不在輪迴中，不歸輪迴管。
「輪迴，恆，難道是兩條平行的生命線？交叉則為生死，不交則為恆，難道這就是我一直所追求的把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中？不對，我只追求的是命運，而不是恆，他既然已經擺脫了輪迴，那麼不僅是掌控自己的命運，還有萬物的命運，甚至輪迴的命運，這才是恆的真諦，這才是我應該追求的路。」
「道，你看，那是什麼？」玲瓏顫抖指著面前出現的一株株長相詭異的樹。
聞聲，無道收起思緒，順著玲瓏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片灰色的只有丈許高低的林木出現在了視線中。
林木不大，明明死氣瀰漫，但卻枝繁葉茂，碩果累累，只是與世間尋常林木不同的是，他的枝葉，掛果皆為黑色。
灰色的雲霧中，黑曜天棺上長滿了這樣的奇怪小樹，像桃樹，卻是黑色，掛著的果實明明是桃子，卻長著兩隻無神的眼睛，彷彿被人施了咒一般，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黑色的桃樹？長著眼睛的桃子？這是什麼東西？」無道嘀咕著，謹慎的走到一株桃樹前，伸手想要摘下一顆黑桃看個究竟。
然而就在他手即將抓住黑桃時，黑桃上的兩隻小眼猛然睜開，而後從他面前逃走，出現在了另外一株桃樹上。
「他，他，他會走，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世間怎麼可能有會走動的桃子？」玲瓏失聲道。
「成精的桃子？這怎麼可能，他到底長了多少年，這裡又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無道的手愣在半空，收不回，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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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裡太詭異了。」
吱。
一聲尖叫從灰霧中傳來，接著一道黑影從無道面前飄過，抓起那顆剛才逃走的桃子隨手扔進了口中。
「皇猴？」看著蹲在一株桃樹上，大快朵頤享用著有眼有腿的黑桃，無道的心有些不淡定了。
眼前的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無道的認知，黑色的皇猴他還能接受，畢竟在瓊樓的記載中有，而黑色的桃樹，有眼睛的桃子卻是聞所未聞，第一次見到。
他算不上博覽群書，但也觀便了泛海的百萬存書，可卻沒有看到多一絲關於黑桃的記載。
「幻覺，幻覺。」無道呢喃著，不惜動用慧目術，要看清眼前的真容。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沒有絲毫的漣漪。
「真實的？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啪嗒。
一個黑色的桃核被皇猴扔出，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無道的眉心。
吱吱吱。
皇猴開心的大叫，一手捧腹，一手指著無道，似在嘲笑他一般。
「臭猴子，居然敢戲弄本小爺，看我如何收拾你。」無道被皇猴氣的哇哇大叫，隨手便是一招一劍穹。
哧溜。
就在無道元劍斬下的那一刻，皇猴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桃樹上。
嗡。
元劍斬在了桃樹上，一股黑氣從桃樹中飄出，生生將無道的元劍托在了半空，無法落下。
「這，這到底是什麼樹，居然連我的元劍都無法傷及。」無道嘀咕著，再次御劍嘗試，結果卻還是無法破開桃樹中飄出了那層黑氣。
吱吱吱。
就在無道嘗試破開黑氣之餘，皇猴出現在了另外一株桃樹上，先是朝他豎了個中指后，接著轉過身，把火紅色的屁股對著他扭動了起來。
噗。
無道被皇猴氣的差點吐出一口老血，此刻的他哪裡還顧忌什麼桃樹的詭異，大吼一聲祭出了身上所有的元劍向著皇猴斬去。
吱吱吱。
皇猴哇哇怪叫，拍拍自己的紅屁股化作一連串的黑影再次消失在了灰霧中。
「這還是皇猴嗎？我怎麼感覺他更像一隻猴精啊？」玲瓏強忍著笑意道。
「氣死我也，一隻臭猴子居然三番五次的鄙視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若不狠狠的教訓他一番，我跟他姓。」無道的確被氣的不輕，胸口起伏不定不說，臉色也一陣青紅。
「道，莫要意氣用事。」玲瓏欲言欲止道，顯然在見識了皇猴的狡詐后，他不由的有些擔心無道。
「死猴子，你有種給我出來，看爺爺我今天不拆了你的不死骨。」無道朝著桃林大吼道。
死寂，整片桃林一片死寂，沒有半點聲音，之前的皇猴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呼哧呼哧。
無道大口喘著粗氣，再次點名皇猴，可依然沒有半點聲音傳來。
「道，怎麼辦？那皇猴莫不是知道你要拆他的不死骨，逃走了吧？」玲瓏擔憂道。
咚。
突然，一個擲地有聲的聲音從桃林深處傳了出來。
「這是？」聽到這個聲音后，無道神色大變，將冥力運轉到極致的同時，那對星辰翼也浮現在了背後。
「多少年了？一千年？一萬年？十萬年？還是更久？」一個滄桑的聲音回蕩在了無道腦海，似從桃林深處傳來，又似來自遙遠的星空。
「誰？」無道如臨大敵，死死的擋在了玲瓏面前。
「誰？我是誰呢？誰能告訴我，上一個踏入這裡的人也問過，你又是誰？難道你就是那個可以開啟輪迴的人？」話音落下，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了無道面前，距離無道不足三尺。
嘶，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無道倒吸了一口寒氣。
他想要煽動羽翼，想要施展冥力，想要引動十方揭印，想要調動體內的諸力，然而卻震驚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做到。
不僅他如此，就連他身後的玲瓏在這一刻，也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憑空出現的白髮瘋癲老者，無道明明在他身上感受不到半點修為波動，但當他眼神落在對方身上的那一刻，卻彷彿看到了一座無底洞一般，根本看不到盡頭。
他的心震驚，駭然，驚恐，想象不出世間居然有這樣的人，只是眼神便可將他禁錮。
在老者面前，無道感覺自己渺小的就像一粒沙一般，可當他定睛再看時發現老者的輪廓一下又清楚了不少，就像世間最為普通的老者一般，沒有半點出奇之處。
老者站在他面前，時虛時實，忽遠忽近，一會兒深不可測，一會兒又尋常之極。
「前，前輩，我不知道這是您的清修之地，如有冒犯，還請見諒。」無道顫顫巍巍道。
「告訴我，你是輪迴。」老者嘴明明沒有動，但一個聲音卻傳了出來。
「前輩，晚輩真的不是有意衝撞。」
「告訴我，你是輪迴。」老者盯著無道，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無道本想再解釋，可在看到老者那雙滄桑中帶著睿智，睿智中不乏堅定的眼神后，腦海中猛然浮現出了自己在萬般鏡中看到的鏡像。
「我是輪迴。」無道的口氣有些怪異，不知道是肯定，還是疑惑，又或者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