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趴：如夢之言

  隨著無道換上赤炎袍，他頓時察覺到了一股火熱之意瀰漫周圍。


  「居然是師階長袍？」領教了長袍的神奇后，無道心中嘀咕道。


  「你喜歡？」玲瓏小聲問道。


  「可惜品階太低。」


  「等我見到師傅后，讓他給你煉製一個真正的赤炎袍。」玲瓏嘟嘴道。


  「不要，我要你親手給我煉製的。」無道壞笑道。


  「討厭。」玲瓏幽幽的望了無道一眼。


  有赤炎袍在身，無道等人的確少了很多麻煩，不僅途中所遇修士遠遠避開，就連赤炎魔宗的人在看到他們后也沒有上前盤問。


  「赤炎魔宗的赤炎衛啊。」巨乖一臉羨慕道。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踏入萬惡腹地，且昂首挺胸的走在赤焰魔宗的地盤上。」大漢得意道。


  「赤炎衛算什麼。」魁首不屑道。


  「呃。」眾人語結。


  一路走來，雖然魁首從未提及自己之事，但從她對腹地的了解，以及隨手便可弄到的赤炎袍來看，魁首絕對不是普通的修士這麼簡單，她曾經一定還有著其他身份。


  大家都不是傻子，無道能猜出的東西，其他人也能想到，只是魁首不說，他們也不敢多問，免得惹魁首不悅。


  「咳，走吧，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魁首說著腳下加快了速度。


  十大魔宗，是萬惡之地的十方頂級勢力，任何一宗的首領都有著元宗境的修為，至於到底是幾品元宗，除了他們之外，知道的人很少。


  與他們的修為一樣，他們的真實身份同樣很神秘，亦甚少出現在世人眼中，想想也是，像他們這樣的修為之人，萬惡之地能有多少，或許在他們心中，看重的早已經不是地盤，名聲與財富，而是何時能更進一步，踏入皇者之境。


  他們雖有魔頭的稱號，亦給自己所創的宗門取名魔宗，但他們卻不是真正的魔修，而是實打實的元修，魔字，只是別人因他們的性情，所作所為而冠上的一個字而已，與真正的魔族沒有半點關係。


  赤炎魔宗的地盤逞梯形，隨著無道等人不斷深處，霧障也變成了亘古萬年不散的雲霧。


  因赤炎袍之故，他們一路走的極為順利，因魁首之故，他們幾乎是橫穿赤炎魔宗。


  疾馳二十餘日後，魁首停下了腳步。


  「再有一日的路程便可到達惡海，穿過惡海，你們便可看到一座白霧籠罩之地，而那裡便是皇猴出沒之地，也是萬惡之地最為詭異的地方。」魁首看著無道沉聲道。


  「怎麼？魁首不準備把我們送過惡海？」無道皺眉道。


  「只要一踏上惡海，修為便開始受到壓制，修為越高所受到的壓制也越厲害，而且一日的路程，對公子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魁首雖然沒有挑明，但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她有些不放心無道。


  其實也怨不得魁首多想，一旦修為被壓制，而無道又有諸多詭異手段，倒是若真是與她翻臉，她得不得丹藥不說，還極有可能命喪無道之手。


  「玲瓏。」無道看了玲瓏一眼。


  「給我一天的時間，另外方圓百丈，任何人不得靠近。」玲瓏嚴肅道。


  「好。」魁首說著看了無道一眼，顯然她怕無道留下會讓玲瓏煉丹分心。


  「魁首，你所知道的皇猴的事是不是應該如實告知與我啊。」無道盯著魁首道。


  「那是自然，請把。」


  隨著眾人散開，玲瓏取出了她的那尊方鼎以及一縷縷多色丹火。


  一株樹下，魁首和無道望著遠處的雲海並肩而立。


  「你的膽子很大，在我所見的元師境中，你的心智絕對是第一人。」魁首開口並沒有提及皇猴，而是讚賞起了無道。


  「是嗎？多謝魁首讚賞，可惜你是我見過元王境中最謹慎的一個。」無道言辭雖然犀利，但卻並沒有嘲諷的意思，反而很是讚賞。


  「你知道對於我等修士來說最難的是什麼嗎？」魁首話題一轉問道。


  「你指萬惡之地？」


  「準確的說是活著，活著最難，而在萬惡之地活著更難，因為比你強的人有，比你陰險的人有，比你毒辣，不要臉的人還有，在這裡沒有最惡，只是更惡，更壞，顯然我們都算不上真的惡人，最多只能算為了活著而奔波的人。」


  「我們的交易結束后，魁首有何打算？」


  「報仇，為了活著而繼續活著，在一條沒有止境的路上奔波。」


  「為何不離開？」


  「我出生在這裡？離開我不知道怎麼活著。」


  「外界其實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你不妨看看。」


  「有修士的地方便有黑暗，外界再美，他也有醜陋的一面，而這裡則不同，他是真自我，真黑暗，不需要去分別，只需要活著便可，對我來說這裡更簡單。」


  「更簡單？」無道若有所思，感覺魁首的話對又不對。


  「我有種預感，你會踏入那片禁地，走出很多人不能走出的那一步。」


  「借你吉言。」


  「你身上的氣息我看不透，也看不懂，似死卻又不死。」


  「對那片禁地，你還知道多少？」


  「一位曾經邁入元皇境的魔王曾踏入過那裡，可惜再也沒有出來，有人曾仔細研究過那片禁地，你猜它像什麼？」


  「像什麼？」


  「棺槨，一尊棺槨，有人猜測，裡面葬著一位聖人，而整個萬惡之地則是他的墓葬，所有死的修士都是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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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這怎麼可能？」


  「天下之大，沒有不可能，也許這方世界都是一個棺槨呢？」魁首說著眼中閃過一抹自嘲。


  「還不知魁首真名？」無道好奇道，覺的魁首的這番話不想是憑空捏造，彷彿她親身經歷過許多一般。


  「丹成了，那片禁地真的有皇猴，我親眼所見，至於你能否如願，就看你的造化了。」話音落下，魁首已經出現在了玲瓏面前。


  「您的丹藥煉成了。」玲瓏眼神有些疲憊道。


  魁首沒有說話，而是怔怔的望著玲瓏手中那顆指甲蓋大小，卻散發著無窮生機之力的金色丹藥。


  看著近在咫尺的丹藥，她一時間竟然有些不敢伸手，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她的心緒很複雜，也不知道這一刻想起了多少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