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趴:崩劍斷恩(說好的果子加的)
無道一愣,金色長劍沒有斬出,五師母的話以至此,若他還執著於泄憤,鬥氣,是對五師母的不敬,是對自己的踐踏。
吵雜聲從身後傳來,姜子末被眾人五花大綁的帶回了萬事院。
看到這麼多元王境盯著自己,姜子末心裡頓時就荒了,特別是最前方的無道,讓他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不是你對不對?」無道盯著子末問道。
聽到無道質問自己,姜子末整個人渾身一凜,他想搖頭,否認是自己詆毀的無道,可腦袋中像是有座泰山壓來一般,移動不了半分。
他後悔了,在將那句同人之好傳與別人之口后,就後悔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無道,是以第一時間躲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裡。
默默為無道祈禱時,良心也在承受著折磨。
看著埋頭不語的子末,無道沒有再問,收回目光向著房門依然緊閉是主殿望去。
房中安靜異常,五師母像是已經離去了一般。
「是你將我帶進天劍宗,讓我成為了蜀山的弟子,讓我有了家,出於恩情,我感激你,但現在,這份恩情斷了,就像這六柄劍一般,斷了。」無道望著頭頂的六柄劍呢喃。
「耗子,對不起。」子末大喊。
但已經晚了,六柄散發著師階上品的金色長劍呼嘯著向著院中的六座牌樓斬去。
轟隆…
牌樓盡毀,六柄元劍齊齊崩成了兩截。
無道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沒有人阻攔,沒有人質問,只是默默的望著這個孤獨的背影遠去。
「耗子。」子末大喊,無道沒有停頓。
「哼。」高原冷哼一聲帶著一眾蜀山弟子向著無道追去。
看著散落一地的牌樓碎屑,萬事院主殿依然房門緊閉,之前問罪的執事沒有追責,不是不想,而是抬不起頭。
「姜師弟,為什麼?」門華勤問。
姜子末很想當眾說出,他也是被逼無奈,是師傅逼他這麼做的,可他知道不能說,所有的冤他必須一人承擔。
「他勒索過我元石。」姜子末咬牙道。
「這說不過去。」想起下山歷練時二人的舉動,門華勤搖頭道。
「是我有同人之好。」姜子末閉眼橫心道。
「什麼?」眾人齊齊一愣。
「恆師侄,將所有傳謠,散謠者帶去刑罰院,依宗規處置。」殿中傳出了五師母的聲音。
「這。」恆為難,他想看一出好戲,也想趁機壓萬事院一頭,然而五師母的以退為進卻讓他有些為難。
「不得有誤。」
「是。」恆說完掃了一眼眾人,轉身離去。
五師母已經發話,他相信自己不用出手,眾人也會乖乖的跟他去刑罰院。
一道道臉色蒼白的身影從萬事院走出,向著刑罰院走去。
萬事院主殿,門華勤推門而入。
「娘親,我是不是很讓您失望?」門華勤眼中有淚水,她覺得很委屈,被人打上門來,還揚長而去,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站在你的角度沒錯,但站在眾人的角度你有失偏頗,你還需磨鍊。」
「娘親,您為何不出面,任由無道胡作非為?」其身後的門華卿不解道。
她一直跟隨在母親身後,對於院中發生之事,她一清二楚,幾次想要出去,卻被母親攔下了。
「已經亮劍,就必須斬下,我雖是他五師母,但說句不怕你們笑話的話,我壓不住他,他遇強則強,之所以猶豫,是因為他還顧忌情面,你們不要忘了,他身上還有一塊無上令牌,在天劍宗他修為或許很弱,但他不懼任何人。這些年萬事院在宗內的權力日漸增大,卻忘記了初心,你們應該謝謝他的肆無忌憚。」
「他就是一個尋常弟子,天劍宗還能任由他無法無天不成?」卿皺眉不解。
「尋不尋常我不知道,但這份膽量,魄力,心思天劍宗找不出第二人。」
……
無道很平靜,前所未有的平靜,隨著真相揭開,眾人對他的鄙夷消失,他的名聲更甚以往。
然而他卻絲毫沒有了四處炫耀的心情,他不知道子末為何要詆毀他,更不相信什麼子末是同人之好的話。
他與子末交情頗深,下山歷練時,子末的眼睛沒少在蘇茹身上徘徊。
但就是這麼一個他最為感恩的人,今日卻險些讓他名聲掃地。
連子末都如此,在天劍宗除了蜀山弟子,他還能相信誰。
「老十,事情已經過去了,也水落石出了。」高原坐在無道身邊安慰道。
「只是想不明白,他為何要詆毀我。」
「他不是自己都承認了,他有同人之好嗎?」黑豆皺眉。
「我了解他,他不是。」
「老十,別想那麼多了,隨我們回蜀山吧。」婷夢道。
聞聲無道搖搖頭。
「在天劍宗,你不回蜀山,去哪裡?」眾人不解。
「人活一口氣,不能證明自己,我絕不回蜀山。」無道傲然起身向著遠處走去。
眾人無奈,自己這個師弟,他們很清楚,有時候嘻嘻哈哈,有時候又像頭倔牛,只要他認定之事,誰也拉不回來。
他們不知道無道為何會有如此一說,但隱約猜到應該與師傅有關。
勸不回無道,他們只能自行回山,本以為最關心無道的師娘回詢問無道之事,然而彭卉只是說了句回來了后,便不再多問。
誰也不知道無道的心結是否已經解開,只知道那個御劍橫行霸道的萬劍一夜間消失了。
沒有回蜀山,沒有去泛海。
遍布黑窟窿的昊峰上多了一塊令牌,是執法令。
數十名執事走出了刑罰院,一個個遍體鱗傷,看看走在最後,慘不忍睹的那道身影,所有人惡狠狠的吐出血水后,向著各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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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身上的鞭刑之痛,子末的心更痛。
無道的態度讓他害怕,他寧願讓無道暴揍一頓,也不願失去這個師弟。
「話癆。」一個聲音出現在了他身後。
他渾身一震,多麼希望喊自己的是無道,可惜不是,而是段。
「此事你的確做的對不起他,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讓我看不起。」段說完轉身返回了刑罰院。
「是啊。」子末喃喃著,向著萬事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