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趴:從怒到驚
天劍宗內門,外門,禁地,彼此之間有陣幕相隔,內門弟子,即便有身份令牌,也只能在內門和外門之間行走,甚至內門許多地方對他們也有約束。
可以各處暢行者,在天劍宗只有輩分在蘇茹之上這方能做到。
但,凡事必有例外,不是身份的例外,而是能力的意外。
當強到一定境界時,陣幕便無法阻隔,比如小黑,他有破陣之能,任何陣法,再強的陣幕,在他的一口之下,都會出現窟窿。
無道忘我的練劍期間,小黑趁他不備,離開了蜀山,他只是一頭二階一品的元獸,加之身形只有三寸,莫說是沒人看見他,即便有人看到,也不會注意。
一劍在等著溫義出題,一旦題落,他便可送蘇茹下山歷練。
身為萬事院院主的五劍也出現在了大殿,隨時準備知會各脈,派同行之人啟程。
看看獸皮上的十二道考題,想想自己下山的無果后,溫義咬牙寫下了自己的考核題目。
一劍接過獸皮,看也未看,轉手便遞給了五劍。
隨著考題敲定,蘇茹的歷練之路也就此開始,他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對於蘇茹,他不能像其他師弟那般,草草出題。數日前,他曾硬著頭皮去拜見了師傅,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自然是少不了的,好在這頓訓沒有白挨,他知道了蘇茹的身份,因此也更加堅定要第一時間送蘇茹下山歷練的想法。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一劍心中吶喊,真的很想撂挑子不幹,可想到師傅的囑託后,只能咬牙繼續堅持著。
五劍已經收起獸皮,甚至門外的執事也準備動身前往各脈,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找死。」一劍爆喝一聲,消失在了大殿,只留下一股殺意席捲大殿。
「這是?」溫義和五劍相似一眼,在對方的眼中同時看到了震驚。
他們與師兄相處數百載,很少見到師兄動怒,上一次動怒還是數十年前,那一次,師兄屠了一個千餘人的門派。
一劍的突然暴起,讓溫義和五劍心生不妙,想也未想便掠出了大殿。
雲海在翻滾,隨著血洞消失,隱與雲海中的天台也沒有了蹤跡。
一劍出現在了翻滾的雲海中,周身瀰漫的殺機,雙目如劍,隨著神力散開,搜尋著天台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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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乃他所煉之器,其中有他的精血神力烙印,只要在他能力範圍之內他都可以感應到。
然而,此刻他卻突然失去了對天台的感應,天台只是王階元器,他可以輕鬆再煉一座,可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將天台偷走,這已經不再是挑釁,是在打他的臉,打他師傅的臉。
被人打臉,還發生在宗門之內,他不能容忍,是以動了殺機。
「開。」一劍爆喝一聲,雲海像是有靈智一般一分為四,向著四方退去。
嘶。
一個三寸大小的黑影從雲海中飛出,瞬間沒入了大地中。
「畫地為牢。」一劍凌空畫了一個圈,將本已逃走的小黑拘在了其中。
嘶,小黑亮出獠牙,對著一劍齜牙咧嘴,顯然對於自己被拘禁之事很是不滿。
「哪裡來的畜生,居然敢盜本宗之物,看我不將你湮滅。」一劍說著便欲一指。
咔嚓。
只是他一指還未落下,小黑竟然一口咬在了他所畫出的牢籠之上,而後從容穿過,再次沒入了大地中。
一劍一愣,對於小黑的品階他看的清清楚楚,二階一品,只是他卻想不明白,一頭二階元獸怎麼可能破開自己的所畫之牢。
小黑的舉動觸動了他心中的好奇,沒有猶豫,他再一次畫地為牢,將沒入大地中的小黑拘了出來。
咔嚓,他拘的快,小黑咬的更快,牢籠剛成,小黑便出現在了牢籠之外。
「這是什麼獸?」一劍再次畫地為牢,這一次融入了劍意。
咔嚓。
在他看來可困住元王境的牢籠再次被小黑咬出了一個窟窿。
他不敢再小覷眼前這條只有三寸大小的元獸,更強的修為爆發,更盛的劍瀰漫小黑四周。
小黑緩緩離地,被他拘到了半空。
嘶。
連番被拘禁,也激怒了小黑,惡狠狠瞪了一劍一眼后,張開小嘴對著牢籠就是一通發泄般的撕咬。
「這。」一劍被震的目瞪口呆,小黑小腦袋一甩,揚長而去。
「小黑?」緊追而至的溫義看到小黑沒入大地后,失聲道。
「你認識這隻獸?」一劍側目問。
「天台呢,怎麼不見了?」五劍四望沒有看到天台後,一臉不解道。
「被剛才那隻獸吞如了腹中。」一劍說。
「啊。」溫義和五劍齊啊,他們有些反應不過來,想不出一條只有三寸大小的元獸是怎麼吞下一座直徑三百丈天台的。
他們想不出,但他們知道,師兄絕不會拿此事與他們開玩笑。
「若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條小獸乃我蜀山一弟子的元獸。」溫義聲音有些發虛。
他曾看到過小黑,而且小黑還對他呲過牙,當時他只以為是受無道指使,現在想想,他才發現自己當初看走了眼。
與三寸大小的小黑相比,無道的禍害簡直是小打小鬧,再看小黑,看似柔弱,實則卻是真正的膽大包天之輩。
無道禍害蜀山,丟臉也是在自己的門內,而小黑則不同,他禍害的是天台,將臉丟到了宗門中。
二者一比,立見高下,小黑成了大禍害,無道淪為了小禍害。
「二師兄,你是說你門下弟子的元獸吞走了師兄的天台?」
「混賬,逆子,在蜀山禍害還不夠,居然敢打天台的主意,看我不剝了他的皮。」溫義老臉一紅,直奔蜀山而歸。
一劍的殺機,隨著見識了小黑的神奇,得知他乃蜀山弟子元獸后也歸於了平靜。
「我們也去看看吧。」話音落,二人也向著蜀山趕去。
蜀山的嚎叫還在繼續,無道再一次鼻青臉腫,淚眼汪汪。
鼻青臉腫,自然是被眾人輪番揍的,而淚眼汪汪則是被人撓痒痒撓的。
「我真錯了,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以後啦。」
「上次你也這麼說,可我的洞府還是毀了。」
「對,我們信不過你,除非你賠償我們的損失。」
「混賬。」一聲怒吼從山外傳來,緊接著一個砸地之聲響起,溫義出現在了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