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趴：難門考驗
天劍宗，最為雄渾，雲霧不及山腰，只見樓宇，不見草木的聖山大殿中，笑聲接連傳出。
數息后，一道道身影相繼走出，或結伴，或獨行，踏入了雲海之中。
一劍，天劍宗的宗主，一劍並非其本名，而是其師傅給他取的諢名。
在一劍之下，還有十二位師弟，分別以數字排列。
「一劍師兄，我天劍宗在師兄的帶領之下，日見昌盛，早晚一日可超越那不要臉的上玄宗，成為南明王朝第一劍宗。」茂成堆笑溜須道。
「小十三就是會說話，放心，真有那一日的話，天劍宗的萬事院便交由你打理。」
「師弟惶恐，定竭力輔助師兄打理好宗門。」
襄城，天劍宗廣收門徒的眾城之一，隨著時間的臨近，四面八方的青年俊才涌到了此地。
原本冷清，安靜的客棧隨著一匹匹才俊的入住，變是無比熱鬧喧囂。
到處都是人影，人人都在議論著天劍宗此番收徒之事。
從瓊樓中得知天劍宗將在兩個月後開啟百城收徒盛宴時，無道便有了主意。
他要拜入天劍宗，一是他心中對劍的喜愛，一是他冥冥之中感覺自己與天劍宗有一條無法斬斷的線。
他不知道這條線是什麼，只感覺這對他很重要。
所以他選擇了留下，借住在一客棧之中，靜靜等著日期臨近。
襄城正是百城之一，每年一次的三宗收徒，都會有海量的青俊來此追夢。
臨街二樓靠窗位置，無道獨佔一桌，桌上幾樣小菜早已拔涼，可無道卻未動一下，望著窗外的人潮思緒萬千。
「一面天，一面地，萬載不變，萬代人，千萬命，輪迴不息，芸芸大眾，有幾人真的是在為自己，為夢想而活，又有幾人打破了天地的囚籠，掌控自己命運。」
無道由心感慨。
「朋友，我兄妹二人能否與你共用一桌？」一個聲音打斷了沉思中的無道。
突然被人打擾，無道有些不悅，可看到二人風塵僕僕，以及座無虛席的店間后，無道點了點頭。
「多謝朋友，在下常在，這是舍妹常笑。」常在坐下主動介紹自己。
「無道。」
「朋友也是為天劍宗開山收徒而來？」
無道點點頭。
無道的少言寡語，讓常在身旁的常笑有些不悅，沒好氣的瞪了無道一眼。
「舍妹不懂事，無道兄切莫怪罪。」常在並沒有怪罪其妹，而是笑著解釋道。
「無妨。」說完，無道起身向著客房走去。
「大兄，此人好怪，你看他有六指。」常笑伏在常在耳邊小聲說道。
日期越來越近，湧入襄城之人每日都在暴漲，客棧早已住滿，無道不喜喧囂，足不出屋，即便是每日餐食，他都讓人送來。
隨著天劍宗負責選拔弟子之人踏入襄城，整個城池猶如被點燃了一般，處處洋溢的朝氣生機。
城主府外有一行令台，台下是一片千丈見方的點兵場，每年一次的三宗收徒，都會在此展開初選。
無道隨人流走進了點兵長。
行令台上，站在三名身穿白色長袍，劍意凜然，無比傲氣的身影，看著數千名目光熾熱，無比崇拜望著自己的身影，三人滿意的點著頭。
「奉吾宗主之命，三年一次的開宗收徒之路現在開始。」居中男子傲然高呼。
天劍宗，天劍宗….數千人連聲高呼。
「襄城初選分兩關，第一關考驗心智，第二關考驗劍心，兩關皆過者，方可參與複選。」
「第一關，難門。」
嗡。
整個點兵場轟鳴一聲，一座數十丈高，寬約十丈的方門落入了場中。
「十人一批，依次踏入門中。」
隨著話音落下，一些心急之輩便湧向大門。
難門很是神奇，從外面看南北通透，而踏入其中的弟子卻不見了蹤影，直到數十息后才從門的另一邊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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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道不知難門為何物，只看見從中走出之人一副失魂落魄之狀。
一批接著一批被送進了難門，走出時仍保持神情鎮定者寥寥無幾。
「心智不堅，與我宗無緣。」負責甄選弟子的天劍宗修士對著臉色慘白的修士搖頭說道。
「在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可以的。」
「退下，休得亂事。」
「就一次。」
「滾。」青年冷喝一聲，抽劍一挑，那名少年被挑飛到了點兵場外生死不知。
突然一幕，讓點兵場瞬間安靜了下來，誰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以免惹怒天劍宗之人，被挑飛出場。
一漏，兩漏，越來越多的人被趕出了點兵場，哎聲回蕩四周，給得還未踏入難門之人心頭籠上了一塵厚厚的陰霾。
「下一批。」天劍宗修士對著無道等十人冷聲說道。
深呼一口氣，無道第一個邁步走進了難門。
眼前一片漆黑，彷彿置身於無盡黑暗中一般，有洶湧之力在拉扯著他。
吼，哞，唳，呱….群獸的怒吼，咆哮從黑暗中傳來，由遠及近。
「三尺難門？原來是區區幻境？」
曾親身體驗過死湖，迷道考驗的無道瞬間便識破眼前的一幕乃幻境所致。
「滾。」無道對著漆黑怒吼一聲，閉眼大步向前走去。
嗡。
周身的拉扯之力消失，群獸的咆哮也散去，無道雙眼恢復了清明，他穿過難門戰在了點兵場上。
「咦？這麼快？」看到有人不到三息的時間便走過難門，負責篩選弟子的天劍宗修士明顯有些吃驚。
無道抱拳后，向著通過難門考驗的人群走去。
「朋友，在下常在，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先一步通過考驗的常在對著無道抱拳點頭。
「大兄，他就是咱們在客棧中遇見的那個怪人。」常笑身後小聲提醒。
「失禮失禮，還請朋友莫要見怪。」常在尷尬解釋著。
無道用怪異的目光看了常氏一眼，他有些不明白，一月之前二人曾一桌用餐，還互道姓名，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了呢，是閱人無數，還是眼高於頂。
人群中，無道閉目假寐，靜靜等待著第一關結束。
常在站在第一列，但凡通過考驗者，他都會主動與對方打招呼，說著與無道一模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