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趴:人心,懸劍
「不好,有人追來了。」無道左右看了一眼,想要尋出一個藏身之地。
巡視了一圈,最後停在了面前的大湖之上。
「此湖平靜異常,應該不會有吞人的妖獸吧。」嘀咕著無道向著河邊走去。
身後的山林雖密,用來甩開追人還行,可要是藏身就有些差勁,畢竟想要處置他之人修為最低也在元者五品以上,加之有元獸幫助,他想安然避開追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無道邁出的步伐未能落入湖中,反而被一股神秘之力震的連退數步。
「陣法?難道是此間的護山大陣,沒有特製令牌信物,無法穿行?太好了。」
看出此地有陣法籠罩之後,無道兩眼陡放精光。
以他在百惠門時對陣法的了解,其陣法所在之地,比是門派的邊緣地帶,只要打破這陣法,他便可以順利逃脫此間,擺脫別人的謀划。
「可我要如何才能破開這陣法,順利脫身呢?」
唳。
獸鳴生越來越近。
嘶嘶。
不知何時,小黑蛇已經從第六指上褪下,滿是興奮激動的對著眼前的大湖嘶鳴著。
「小黑,連你感覺只要打破這陣幕,我們便可安然離開此間對不對?」
嘶嘶。
小黑點點頭,從他手上躍下,向著大湖爬去。
「小心,大湖在陣法外。」無道提醒道。
嗚。
聲音更近,無道感覺對方與自己的距離已不足千丈。
聽著獸鳴聲離自己越來越近,無道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祭出流雲匕,欲斬向那道陣幕。
嗡。
無道的手剛舉起,便聽到一聲細微的翁鳴,接著他便看到讓他駭然震驚的一幕。
小黑竟然沒有被陣幕震飛,而是張開那張小口,呼哧呼哧的啃咬著陣幕。
「這?」無道舉著流雲匕的手愣在了半空,忘記收回,他搞不懂,小黑只是一頭一品一階的最低級小蛇,怎麼能無懼陣法的反震,反而將其破壞。
一條蛇,居然可以發生咬碎東西的聲音。
一條最低級的蛇,居然可以破解一個門派的護山大陣。
一條三寸大小,堪比修士元者一層的蛇,居然將籠罩一方教派,尋常修士都無法打破的大陣咬出了一個個窟窿。
「小黑,你是怎麼做到了?」無道喃喃失聲。
嘶嘶。
小黑回頭擺出一副無比高傲不屑的神情,像是刻意炫耀自己一般,下一口生生將那個窟窿擴大了數十倍。
唳。
「走。」無道抓起小黑飛身跳進了大湖之中。
…..數息后,五六道身影從空中落下,陳喬,王惠等人赫然在列。
「我的元獸剛才明明感應到此間有氣息的波動,怎麼會沒人呢?」田不亮小聲嘀咕著。
「田師弟的元獸感應無錯,他確實來過這裡。」一男子蹲身看著地上凌亂的腳印沉聲說道。
「大師兄,你發現了什麼?」靜瑤一臉崇拜的看著神情嚴肅的大師兄問道。
「地上有腳印,應該是剛離開不久。」
「可周圍我們都尋遍了,沒有人啊。」靜瑤道。
「你們看。」阿斗指著正在癒合的陣幕駭然道。
「這是?不好,他闖入了。」大師兄臉色大變。
「我去追他。」陳姓師兄說著邁步欲入胡。
「陳師弟,不可。」
嗡一陣漣漪,他連退七八步才穩住身形。
「陳師兄,你沒事吧?」阿鬥上前擔憂問道。
「此地怎麼會有陣法籠罩,我為何從未聽聞門中還有這樣的地方?」陳姓師兄揮揮手說。
「這裡乃門中禁地,連我之前也未曾來過,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劍湖。」
「劍湖?我想起來了。」靜瑤臉色慘白的說道。
「靜瑤師妹,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曾聽我爺爺提到過,在內門之上還有心門,而心門所在就指劍湖。」
「為何我們從未聽師傅提起過?」
「完了,師傅曾三鄰五申叮囑過,門內不得擅行,沒想到我們卻闖入到了劍湖,若是讓門中得知,我等定會被逐出師門,甚至被廢去修為。」田不亮臉色蒼白的喃喃說道。
「陳喬,你做的好事。」大師兄臉色也無比難看。
「一人做事一人當,放心,我絕不會連累大家。」
「你當的了嗎。」大師兄甩袖向著來路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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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師兄,我入門不易,你千萬別說我來過這裡。」田不亮說著鑽進了密林之中。
「陳師兄,我去找我爺爺幫忙。」靜瑤說著也快步離去。
「師兄,怎麼辦?我們不會被門中發現吧?」阿斗哭喪著臉問。
「阿斗,回山等我,我去向師傅請罪,是罰是逐,我一人承擔。」
「陳師兄,我與你一起。」一直未曾開口的王惠咬牙說道。
「謝謝師妹,可我不能連累你。」
「是我連累了師兄,若非我失手將其打昏,也不會發生今日之事。」
「我一人足矣。」
「我自行找師傅領罪。」
……
湖水透著溫和之意,無道感覺渾身無比舒暢,彷彿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般,身上的千萬毛孔都在歡呼鼓舞。
「沒有追來?」游出數百丈后,無道探出腦袋打量著來路,心中思索道。
嘶。
一股寒意襲來,凍的無道嘴唇打顫,來不及多想連忙又潛入了水中。
浮出水面前後不到一息的時間,無道的頭上便結了一層寒冰,若非他反應及時,腦袋怕是已被凍裂。
「這?」摸著頭上漸漸融化的寒冰,無道心中很是不解,水中明明溫暖如春,為何一出水面卻冷如寒冬,如此劇烈的發差,怎麼可能共處一地。
就在無道駭然不解的同時,其隱匿的水面上空,驀然出現了一截劍尖,劍為何劍,無法看清,因為只有劍尖出現,劍身則隱匿在虛空中,無法看出。
劍尖靜靜的懸浮在離水面不足一指的上方,似在等待無道再次浮出水面一般。
一息,兩息….然而一漏時間過去了,無道卻始終沒有浮出水面,反而一道細細波紋從水下盪開,一個細小的身影從水下急速穿過,幾息的時間便拉出了一條百餘丈長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