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趴:掌摑之爭
此刻哪裡還有書生的蹤跡,只剩下十方揭印靜靜的懸浮在第六指中,通體散發著一股寂滅的氣息。
死寂一般的第六指中回蕩著無道磨牙的聲音,他恨不得沖入揭印中揪出那個書生,食其骨,吞其肉。
可想想十方揭印的莫測,他的心就一陣抽搐。
那股頭腦撕扯炸裂之感,他實在不願再去體會,那種痛,他無法言明,外人也無法體會,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死書生,你給老子死出來。」無道的聲音回蕩在第六指中。
「本帝要鎖神閉識,參悟無上妙法,爾個蠻人休得叨擾。」揭印中傳出了書生的聲音。
「鎖神閉識?參悟妙法?不得叨擾?在我體內,居然說我叨擾你,你給我出來,看老子不咬死你。」
第六指中氣氛詭異,書生就像他說的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給老子滾出來,我要與你大戰一場。」
「竊老子生機,偷老子元力,害的老子無家可歸,你卻安然參悟,參你爺爺。」
……
無道長這麼大,第一次說這麼多的污言穢語,即便是在密地中對陰山老母,他也沒有這麼直白過。
這倒不是無道沒有涵養,而是想想這些年自己的遭遇,所受的嘲笑,歧視,身心背負的屈辱和深深的無力之感,無道就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千刀萬剮。
能說的,能想到的,最難聽的無道幾乎都說了一遍,可任何他如何謾罵,叫囂,就是不見書生回應。
「有種你就縮在這個破殼子里這輩子別出來。」無道心中怒火難消,可他罵累了,對方的不應不答,讓他感覺自己的全力一擊像是打在虛空中一般,連絲漣漪都沒有泛起。
神識頹廢的退出了第六指。
無道倚在大樹上喘著粗氣。
「縮頭烏龜,把老子害的這麼慘,這事沒完,你給我等著。」無道惡狠狠的嘀咕著。
一番折騰,夜色早已記過半,這時無道才猛然想起,與自己一同除魔的白衣男子還在村落。
來不及擦拭臉上的血跡,無道忍痛向著村落跑去。
遠遠的他便看到一束火光在夜色中搖曳,三五道身影圍在火光周圍討論著什麼。
「誰?」一個聲音傳來,接著一個同樣身穿白袍的女子攔在了無道面前。
「是我。」無道朝著火光下盤膝打坐的白衣男子喊道。
「師妹,讓他進來吧。」打坐中的男子開口說道。
無道朝女子點點頭后,快步走了過去。
只是剛走出幾步,就感覺雙腿一軟,踉蹌不穩中撞向了前面的一道身影。
「啊,你個色胚。」被撞的女子慌亂喊著,同時抬手一掌抽在了無道的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響回蕩在夜色中,無道倒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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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十方揭印反震本就讓他全身酥軟,頭昏腦脹,一路趕回全仗胸中一口氣硬氣不散。此刻看到男子無礙,身心一弛,那股酥軟之感便席捲全身,哪裡還能承受得住一名元師境修士的憤怒一擊。
剛一倒地,無道還想開口辯解什麼,卻感覺眼皮越來越沉,無論如何也無法睜開,最後沉沉睡去。
村落中一陣吵雜,無道滿臉鮮血的倒在地上,男子即便傷勢再重,也無心療傷,掙紮起身一邊讓人給無道服下一粒丹藥,一邊將白天所發生的事為在場眾人講訴了一番。
看著昏迷不醒的無道,那名對其出手的女子眼中又是愧疚,又是氣憤。
「王師妹,你出手是不是有些重了?」一名相貌清秀的女子看著身形高大,壯如男子的王惠弱弱說道。
「我哪裡知道他這麼弱,再說是他非禮在先。」王惠瞪了清秀女子一眼不滿說道。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清秀女子小聲嘀咕。
「靜瑤,你什麼意思。」
「住口,你二人別吵了,田師弟,他傷勢如何,可有性命之憂?」白衣男子問道。
「並無性命之憂,身上也沒有明顯傷勢,其之所以昏迷不醒,應該是王師姐出手過重所致。」
「田不亮,你什麼意思?」王惠上前一把抓住田不亮衣領怒聲問道。
「王師姐,不信你自己看。」田不亮說著指了指無道臉上那個清晰的掌印。
「你。」
「陳師兄,現在怎麼辦?」靜瑤看著白衣男子問。
「此人曾幫我斬魔除鬼,與我有救命之恩,我們不能將其獨留此地。」男子思量片刻后說道。
「可是師傅有命,讓我等速速回山,若是帶上他,我們如何向師門交代?」王惠皺眉說道。
「你不將他打昏,我們何故於此。」靜瑤沒好氣道。
「你說什麼。」
「好了,此番我偶遇百行惡鬼,雖斬滅了其數百行身,可仍然還有一主行身逃了出去,是否被滅,還得等此人蘇醒后才知,隱患未除,我心不安。」
「田不亮,還不設法將其喚醒。」王惠道。
「丹藥已經服下,可他就是遲遲不醒,我能有什麼辦法,要不你來。」田不亮整理著衣領嘀咕道。
「別吵了,師傅讓我等速速回山,定是有要事囑咐,而我又不能棄他不顧,不如你三人先行回去,我待他蘇醒,問明惡鬼行蹤后再行歸山。」
「陳師兄,此地詭異,我們怎能讓你一人留下,再者你元力還未恢復,若那惡鬼還有同伴,你如何應對,有個閃失,我們如何向師傅交代。」田不亮搖頭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到底怎麼辦?」王惠急切道。
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王惠。
「你們什麼意思?」
「此人面相善良,不似壞人,留下怕是不妥。」靜瑤看著昏迷不醒的無道輕言。
「靜瑤師妹,你不會也同意帶他回山吧。」天不亮說。
唳。
一聲啼鳴劃破夜空,接著一隻火鶴落下。
靜瑤從火鶴腿上取下鐵環,抽出了一張布條。
「陳師兄,大師兄讓你速速回門,不得有誤。」
「可此人怎麼辦?」王惠看著無道問。
「他被你打昏,自然是你留下照看她為好。」
「我不要。」王惠連連搖頭。
「好了,我們先將其帶回師門,待其蘇醒后,問明情況,再將其送下山便是。」
「可師傅那裡怎麼交代?」
「此事緣由,我自會稟明師傅,即便師傅責罰,也由我一旦擔著便是。」白衣男子說著祭出自己的一柄飛劍,然後提著無道踏上了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