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收徒
之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徐老三，關於他的故事，之後再講。
扎西從墳頭撿回來的黃紙具體有什麼用處，我不太清楚。等到晚上了，扎西讓我和唐玲今天晚上別走，說是要讓我們大開眼界。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剪刀，黃紙放在桌子之上，兩下剪出了一個人形。
「你這小人兒剪得夠丑的。」我說。
扎西不以為意，「只要形似就行了。」
扎西在上面寫下了高夫人的名字，還有李老闆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打聽出他們的全名，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扎西又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個小杯子。這杯子是塑料做的，裡面有著一些黃黃的液體，還有一些絮狀物。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扎西看著我笑道。
「這個東西就是屍液。」
我愣住了，這東西我之前可沒有碰觸過。屍液，我皺起眉頭，是屍體的液體？
「屍液就是屍體腐爛后留下來的黃水。」唐玲站在一邊說道。
我聽完差點沒噁心的吐出來。
扎西又從一個比較高的柜子之中拿出了一個小的茶碗，那裡面有一堆黑乎乎黏黏的東西。不過看樣子似乎已經放了很久了，都已經幹掉了。我好奇的看著裡面的東西，「我能伸手摸摸嗎？」
扎西這回是很大方的點點頭。
「你想怎麼摸都行。」
我拿出一點裡面黑乎乎的東西，就在鼻子前面聞一聞，有股淡淡的腥味，又有一股淡淡的惡臭味。我趕緊把這玩意兒放進茶碗之中，「你平常就要往茶碗里放著東西，普通的顧客進來了，萬一你拿錯了怎麼辦？」
扎西看著我，笑著搖搖頭，「我開茶館這麼長時間了，你看見有幾個顧客進來？能夠進來的都是和我有生意往來的人，普通顧客，他們是進不來的。」
原來如此啊，我仔細一想，又不對勁。那之前我們和扎西並不認識的時候，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呢。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放我們進來？」我不依不饒的問。
「你身上有東西，我能夠看出來。」扎西說。
今天下來，扎西告訴我那個茶碗里的東西，那原來就是蛆蟲晾乾碾碎。裡面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配料，比如說蜘蛛，蜈蚣，蠍子。我聽完這些，二話不說，直接就躥到的衛生間里，真是太噁心了。
等我回去的時候，就看見扎西把黃紙放進屍液之中，又把茶碗里的零碎也倒了進去。唐玲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我現在是真佩服她的膽量。
「然後我們要把這些東西注八根空心蠟燭之中。」扎西說道，「蠟燭絕對不是普通貨，那是我原先托一位好友從泰國運回來。我在泰國呆過很多年，那裡的邪術異常的發達。這些蠟燭裡面有很多屍油，這樣的功效才算最大。」
唐玲羨慕的看著扎西，「下回您去泰國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們？」
「隨緣吧。」扎西淡淡的說道。
接下來，扎西就把東西灌住到了蠟燭中。
那蠟燭藏著的地方更讓我感覺到神奇，扎西把茶館的地下木板掀開，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好幾十根蠟燭。每根蠟燭都做得十分的精緻，蠟燭的表面上雕龍刻鳳，根本不像從泰國帶回來的。
「畫是我刻的。」扎西說，「那幾天無聊，沒事幹，閑著就把這些東西都給刻了一遍。如果你也要做這個的話，刻上去一些經文會比較有用。」
我的心在想，我現在可是什麼經文都不會呢。
「你這些東西是在哪裡學的？」唐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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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年在泰國拜過一位叫做阿贊西的師父，他對於這些都異常的精通。但是由於我後來回到了中國，就和他斷了聯繫之後，他怎麼樣了，我也不知道。」山西省了聳肩膀，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正看他做得起勁，卻沒想到扎西對我說「今天的這些東西已經準備完了，等到明天就開始正式做儀式。」
「今天不行嗎？」我懇求道。
「必須在下午三四點左右，這個時間點不行，還有可能誤傷到自己人。」扎西堅決的搖頭，「你必須得遵守每一個規矩，如果破了規矩的話，死的第一個就是你。」
我們今天晚上就湊合在茶館住下了，我當然是沒有什麼問題，唐玲可是一個小姑娘啊。但是沒想到，她現在活得比我還隨意，直接打了一個地鋪就睡了。我看著她，又看了看扎西。
扎西笑了笑，「你們兩個還真投我的脾氣。」
唐玲表示贊同。
「你這小子，要不然不考慮一下，拜我為師吧。」扎西哈哈大笑，「如果你有我這樣的師父，以後可以橫行天下。」
這幾天和扎西相處下來吧，他這個人是很好，我也很喜歡對方的性格。但是我之前已經拜了師父，我這個人死心眼，我師父千辛萬苦把我養大，我就已經決定這輩子只有他一個師父。
「那唐玲你呢？」扎西看出了我的猶豫，也沒有繼續追問。
「好。」唐玲脆生生的說道。
我沒想到，我們三個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扎西，對我們也再沒有所保留過什麼。我有一次好奇的問他，難道你不怕我們把你出賣了嗎？扎西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十分肯定的告訴我說「我從你們的面相和手相早就分析過了，你們絕對不會幹那樣的事情。即使唐玲不是我的徒弟，我對你們也沒有什麼可以保留的。」
唐玲是十分高興，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醒來的時候還一直問我，扎西是不是真的收她為徒了。我心中其實是有幾分吃味的，唐玲一直都對扎西十分的在意，可是我又仔細一想，我何嘗不是這樣的呢？
第二天下午4點，是我最為期盼的一刻。扎西讓我和唐琳換好衣服，大家的衣服必須是黑色的。由於我們倆並沒有多餘的衣服，扎西就他的黑色衣服套在我們身上。
「你們記得用完給我洗乾淨。」扎西說。
扎西把昨天做好的蠟燭又拿了出來，讓我抱著。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兩個護身符，分別給我和唐玲帶上。
茶館這裡邊有一個小屋，平常都是關著的，我也沒有見過，裡面到底有什麼。扎西這回直接推開了小屋，屋子裡黑漆漆的，空空蕩蕩，也沒有多少東西。
「你把蠟燭按照八個方位擺放好。」扎西對我說道，「位置一定要準確。」
唐玲站在我的後面，見我一直在猶豫，便把蠟燭從懷中拿出來。她沒用一分鐘的時間，就把蠟燭擺放好了。
「還是玲兒聰明。」扎西笑著說。
最後扎西吩咐我把門關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我總覺得扎西對待唐玲還真沒有對待我好。不過也許是扎西為了避嫌，和一個那麼漂亮的姑娘要是那麼親密的話，可能會被別人誤會。
扎西坐在蠟燭中間，沖著西邊點燃了蠟燭。之後，他便閉著眼睛，不再說話，我和唐玲就在旁邊看著他。說句實話，我真懷疑這傢伙走火入魔了。
「飛！飛……」扎西念念叨叨的。
「中！死！」扎西念完這句話的時候，四周所有的蠟燭同時熄滅。
我一瞬間感覺到四周十分恐怖，因為什麼都看不見，我便想去抓唐玲，卻發現剛剛還在我旁邊的唐玲此刻不見了。我感覺自己的心直墜入谷底。
「完了……」我低聲的呢喃著。
「你說啥呢？」扎西的聲音猛然響起，緊接著，這屋子的燈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