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羞辱
說話的是一個衣冠楚楚的年輕男子,年紀和我差不多,正是讀高中的年紀,可是身上卻穿著極為名貴的衣服,和我身上的衣服完成成為鮮明對比。
此人身邊圍著幾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臉上掛著或輕蔑,或不屑,以及戲謔的淡笑,但是很明顯,這群人是以那個男人為首的。
就聽著那聲音,我忍不住微微皺眉,正和楚姨討論到關鍵時候,結果半路卻殺出個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人,還極具含沙射影的詆毀我,這讓我的心裡生出了一股怒氣。
想了想我就轉過頭來,結果卻發現這個出言不遜的青年才俊非但是個老熟人,而且還是個老冤家。
「我當是誰,原來是勛哥啊?」本來就被楚姨的擅作主張弄的一肚子火,現在又來一個老熟人對我冷嘲熱諷,我心裡的火氣就更大了。
勛哥,他本名叫王勛,是我混高中時候的死對頭,但是和我不是一個學校的,他是五中的,和妹妹一個學校。
略微回憶了一下,我想起了王勛此人極度心胸狹隘,和林然處過一陣子對象,那時候我和林然也是仇人,林然叫來打我的,正是王勛。
我正琢磨著等出去后第一個辦的就是他,沒想到卻在這裡碰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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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衣著氣質,他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搖身一變變成了含金量十足的青年才俊,風流倜儻。
一身修剪得體的西裝彰顯出不凡的社會地位,出入這種高檔酒吧場所更是如過馬路一樣平凡,身後一群小弟爭相追捧,算得上一個富二代公子哥。
而我,也因為鋃鐺入獄,當年不管王勛無論怎麼蹦躂都能立於不敗之地,如今卻成了無人問津的社會底層,黯淡無光。
百萬富翁的朋友只能是百萬富翁,永遠不可能是千萬富翁,而千萬富翁的朋友也只能是千萬富翁,永遠不可能是百萬富翁。
王勛看起來和楚姨是認識,而且從他表現出來的樣子,很明顯,那就是他想在楚姨面前狠狠地羞辱我。
「可不就是我。」
五中的大哥王勛淡然一笑,揮手示意身邊的朋友自行行動,緊接著他又把目光看向了我,「老朋友,不介意來蹭你們酒喝吧?」
從王勛出現開始,我就發現楚姨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我想,她應該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碰到對方,而且,我還和王勛認識。
楚姨看了看我,意思再說,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你要怎麼反擊?
察覺到了楚姨的神色,我只是淡然一笑,心平氣和的搖搖頭說,「介意。」
王勛微微一笑,打趣道:「厲害,你不會還在因為林然鬧得的小矛盾耿耿於懷吧?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聽了王勛的話,我心裡忍不住想,或許是上流社會的素質,王勛的確不像那時候打我的時候那麼衝動了,他這麼說,極大體現了他的寬宏大量,如果是一般不知情的外人,一定會對王勛產生好感,可作為熟悉他的仇人,我又怎麼不知道王勛的習慣。
耿耿於懷?小氣?
我要是這種人,早在那時候就該翻臉了,還會等到現在?
就笑眯眯的看著他,我笑著問道:「你今天才知道我小氣?高中三年你都活到狗身上了?」
「你!」
王勛聞言,眼中立刻有精芒閃過,臉色變幻了一陣之後很快又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抹淡笑,並沒有和我說話,而是緩緩把頭轉向了一旁的楚姨,笑著說道:「紅魚姐,你聽見了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追他,但是他就是這樣的人,他已經為高中的叛逆和狂傲付出了代價,而這個代價,就是現在淪落成沒有素養和氣質的失敗者。」
楚姨的臉上浮現了一抹驚訝之色,她也很意外,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爆粗口。
但是王勛也算是我和楚姨兩個人共同認識的人了,雖然認識的時間段不一樣,但是我們都知道王勛是個怎麼樣的人。沒理會王勛的話,楚姨淡淡的說道:「厲害是個怎麼樣的人和你無關,弟弟,請吧,不要給你的父親王海惹麻煩。」
聽了楚姨的話,王勛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緊接著,用一種更加陰沉的目光看我了。
我拒絕王勛,是用我那粗鄙,甚至有些惡毒的用詞,但是楚姨仍然幫我拒絕了他,不為別的,只因為她說過一句話。
她要追我。
看著王勛此刻的表情,我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
如果你暗戀了多年的女神忽然光溜溜的躺在你的床上,並且睡得和死豬似的,你是上,還是不上?
只要女神不告你,只要女神沒有病,就算一個膽小如鼠的矮窮挫,恐怕也會像一頭髮了情似的公狗似的撲上去,一炮解千愁。
王勛就是處於這樣的局面,但他不是矮窮矬,相反,他有錢,有地位,還有背景,就連長相,也算得上帥氣,不然當初林然也不會看上他了。所以,他怎麼會走?怎麼捨得走?
面對楚姨的逐客令,王勛非但沒走,反而笑容滿面耳朵坐在了我旁邊,動作優雅的點了一根特工香煙,笑著說道:「紅魚姐,就算你想和李昊吃飯,也不能阻止我和老同學敘舊吧,畢竟,厲害是我的同班同學。」
聽了王勛的話,我和楚姨相視一眼,都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對了,厲害,你和紅魚姐是怎麼認識的呢?」之後就不在看楚姨,而是看向了我,王勛笑著問道。
「我在煙柳皇都里上班。」我微笑著看著王勛,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王勛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微笑道,「我爸也在煙柳皇都工作,難道你們是同事?」
「你爸?」聽了他的話,我心裡漸漸不安起來。
「什麼部門,什麼職位?」王勛笑著問道,「就在剛才,我做了一個決定,我打算告訴我爸,讓他以後好好照顧你。」
「我的職位不對外公布,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點了一根煙,說道,心裡卻是不屑的想,我會告訴你我在夜總會坐台嗎?做夢!
「坐台的?」王勛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
聽了王勛的話,我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