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係統

  “咳、咳、咳。”蓋小聶從破爛倒地的車裏鑽出，零碎的石塊從身旁掉落。


  “我居然還活著。”蓋小聶勉強撐著身體靠著輪胎坐下，抓起一塊導彈碎片，虛弱地道，“導彈群轟炸我都沒死，這運氣沒誰了。”


  記憶中，自己的車隊在前往一座庇護城的途中，遭到了不知名的導彈群襲擊。


  他清楚地記得，那如暴雨般的導彈轟炸的情景，無數幸存者在慘叫聲中逝去，天地間都變成了一片血紅。


  這是末世！在一個月前就來臨了。


  那時他臨近畢業，工作的實習期已過，就等著正式上崗，卻沒想到，災難突然發生。


  紅色的血月爬上天空，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道奇怪的關門，被命名為魔獸的可怕生物從光門中湧出，對人類展開了屠殺。


  這是深淵門，標誌著末世的降臨！

  魔獸數量無窮無盡，傾軍隊之力，也不是對手，人類節節敗退，隻能勉強顧及一些重要地方。


  那天蓋小聶恰好在學校內，親眼看到周圍的師生完全被嚇傻，一個個在慘叫聲中被魔化獸撕咬成了碎塊。當時他離深淵門還比較遠，避過了魔化獸的第一波屠殺，又運氣極好，遇到一支逃亡中的幸存者大隊伍，他跟隨著這支車隊，按照電台的指示朝離他們最近的一座基地逃去。


  但莫名其妙的，他們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導彈群的精準襲擊……

  蓋小聶伸手一摸，隻見手掌一片血紅，這不是他自己的鮮血，而是一旁，一個被碎片刺穿胸肺的倒黴蛋，流淌下將地麵染紅的血液。


  這不是唯一一個。


  紅色的大地上滿地的屍骸，相比起這個被碎片刺穿的倒黴蛋，外麵那些人死狀，更加淒慘。


  蓋小聶心中戚然。


  他是僥幸活下來了，然而，並沒有什麽用，作為一個普通人，沒有武器，遇見哪怕是一頭最弱的魔獸，都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如果是超凡就好了……”


  一些資質好的人，在血月到來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擁有了非凡的能力，蓋小聶也隻聽過別人談起，據說這些人如同神仙一般，能鎮壓高山、攪動大海！

  “所以，接下來隻能慢慢等死嗎？”蓋小聶喃喃自語，現在似乎隻能認命，他甚至還有些羨慕那些被導彈炸死的人，因為這般轟轟烈烈的死法總比死在魔獸的手.……嘴裏強。


  忽然他猛一個激靈。


  視野範圍內一片黑霧，什麽都看不清，他試著伸出手，但發現自己怎麽都動不了。


  什麽情況？血月又來了？


  但不對啊，血月來的時候不都伴隨著紅霧嗎？這次怎麽是黑霧了？


  蓋小聶經曆過兩次血月，每一次都有象征性的紅霧出現，所以他明白這次突發的情況不是血月出現。


  “怎麽回事？”對於眼前的一片混沌，蓋小聶此時心中的驚訝遠大於恐懼。

  “難道是新的災難？”來不及思考，一道紅光突然在黑霧中一閃而過，緊接著是一陣狂轟亂炸的聲音。


  黑霧仿佛是被導彈炸開的，一道道浮空的鏡麵屏幕出現在蓋小聶的眼前。


  “這時……車隊被轟炸的時候！”看著眼前的不斷變換的屏幕，蓋小聶瞳孔一縮，鏡麵屏幕上播放的赫然是他們車隊被轟炸時的情景！


  “這、這什麽鬼。”看著屏幕裏掃過的一張張猙獰的臉，蓋小聶臉色慘白地看到自己在被掀翻的車子裏，一枚雞蛋大的黑團正中他的眉心！

  鮮紅的鮮血汩汩流出。


  “所以我現在，是鬼嗎？”蓋小聶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眉心，問道。


  【你現在是活人，是我救你的。】


  鏡麵屏幕突然變得扭曲，一行白色的楷書整整齊齊地浮現在半空中。


  【這裏是你的腦海空間，我是神創造的係統】


  係統繼續解釋道。


  【創造這個星球的神早預料到了幾萬年後會有異星生物入侵的這一天，所以創造了我，輔助宿主保護地球】


  “那，為什麽是我？”蓋小聶暫時接受了自己死而複生，且開啟了一個係統的事實。


  這可是係統啊，以前網絡一抓一大把的玩意兒。


  【係統所蘊含著類似於魔獸的能量，所以遇到了導彈群的襲擊，剛好降落到你頭上，砸出了個洞，融入了你的血液，便把你救回來了，說實話，係統也沒想到會遇到你】


  “感情我是被你搞死的。”蓋小聶瞪大了眼睛，沒好氣地道，“一隊的人都被你害死了，你還嫌棄起我？”


  【你的資質是我平生見過最差的，雖然你是我第一個見到的人類，但就你這個資質是永遠成為不了超凡的】係統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我不要你這個係統了可以嗎。”蓋小聶嘴角一抽，他真的很想把係統拉出來暴揍一頓。


  【係統一旦認主就不可解除，否則我早就解除和你的關係走了。就算你死了，我也會死】係統淡淡道

  “你會跟著我死？”沒在意係統前一句的嘲諷，蓋小聶看到係統打出來的最後一句話，不由得一驚，“製造你的人這麽狠！”


  【係統是為了輔佐宿主成為英雄的，係統有自己的選擇英雄的判定幾率，係統選擇的英雄都死了，那這個星球也就沒有保護的意義了，因為僅憑這個星球的等級是擋不住其他更強的星球生物的入侵的】係統在解釋的途中，不忘嘲諷道【不過我和你融合在了一起，這個星球也離毀滅不遠了】


  “嗬嗬。”蓋小聶給了係統一個白眼，不服氣道，“我的判定幾率是多少？”


  【-100%】一行白字慢慢的具現出來。


  “我￥##￥@……&****”蓋小聶罵道，“你這係統過期了吧！”

  【係統這麽判斷是有道理的，係統能夠讀取你的記憶】係統慢慢解釋道【係統要的英雄是大無畏且心胸開闊、舍己為人的英雄】


  【雖然前麵的兩項你都有，但是七年的孤兒生活讓你無法做到舍己為人的精神，所以係統給你判負百分之百】


  “舍己為人的愚蠢事我才不會做。”蓋小聶冷靜了下來，不屑道，“現在可是末世，我承認我的確不是做英雄的料，凹凸曼你看過吧，凹凸曼一心想保護人類，就因為毀壞幾棟建築，人類就譴責一直保護他們的英雄，人類就是這樣，道德約束不了怪物，就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譴責英雄，無非就是看英雄不會傷害他們嘛。更何況，人比外星生物，比那些魔獸可怕多了，隻要有可能，人人都會成為暴君，這是大自然賦予人的本性。”


  蓋小聶的專業就是語文係的，因此一些經典的名言他是信手拈來。


  蓋小聶冷笑道：“英雄我才不會去做，也不屑於做，我隻做自己，我也隻會保護自己的家人，雖然我沒有家人。”


  係統沉默了一陣，而後一行白字打出【你說的有道理，關於係統的判定幾率，你現在是20%】


  “給提升了120。”蓋小聶也沒有怪係統（怎麽可能），因為數據的設定就是這樣，能打動這個人工智能就很不錯了。


  係統沒有說話，蓋小聶隻是眼前一花，意識便回到了身體裏。


  睜開眼看了看眼前熟悉的修羅地獄，蓋小聶歎了口氣：“這係統好像也沒說要怎麽用啊！”


  【嗬嗬】一行白字自眼底浮現，蓋小聶嚇了一跳，看清了白字後，懟到，“嗬什麽嗬，係統，這是你的失職，你不要補償我？”


  【宿主開啟麵板】白字浮現，係統愧（fen）疚（nu）道【贈送新手大禮包】


  一道虛幻的充滿科技風格的麵板占據了蓋小聶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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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蓋小聶

  超凡：無

  技能：無


  好人卡：無


  等級：1

  看著自己的三無，蓋小聶嘴角抽了抽，道：“領取新手大禮包。”


  【領取成功】一行白字彈了出來，然後便陷入了沉默。


  緊接著，是一句來自過去的古老咒語。


  “要啥自行車呢！”


  蓋小聶：“？？？”


  這不是趙大爺的小品嗎！


  “你大爺的，糊弄我！”蓋小聶跳腳道，“我還以為會是什麽好東西呢！”。


  【想太美】簡單的三個白字，猶如此時幸災樂禍的係統的臉，令蓋小聶抓狂。


  別人家的係統都是要啥有啥，不出幾天走上人生巔峰，而他的這個據說由造物主創造的係統，卻是要啥沒啥，一切都要自己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