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八章 太過熟悉
馬朵朵愣愣地看著柳賢,握著柳賢抓住自己衣領的手。“是我啊,我是馬朵朵。”
柳賢冷笑,把鐵刃靠近了她。“從她身體裏出來!”
馬朵朵和他對視,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嘴扁了扁,嚶嚶地哭了出來,“是我啊,你那麽凶幹什麽……”
柳賢把靈力放在鐵刃上,鐵刃滾動著琉璃光,他一字一句地說:“從她身體裏滾出來。”
馬朵朵悠悠地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睜開,驚恐地說:“出不去。”
柳賢默默地看著她,眼裏臉上都是你給我演,繼續演。
但是手上卻沒有動作,雖然他舉刀威脅,心裏卻是一點底都沒有,誰知道附馬朵朵身的是什麽鬼怪,萬一一刀下去沒有反應,她鐵定帶著馬朵朵的身體跑了。
“馬朵朵”沒留意到柳賢的心思,滿臉恐慌,雙手亂揮,大眼睛裏滾出眼淚。“為什麽出不去了?嚶嚶嚶,她是什麽怪物?嚶嚶嚶……”
柳賢煩躁地喊了一聲,“別嚶了!”
他想到馬朵朵的特質,這妖怪出不來是有可能的。“你把她換出來。”
“馬朵朵”低聲說:“換不出來,她在睡覺。”
……
柳賢又揚起刀,“是不是你搞的鬼?”
“馬朵朵”慌亂地說:“不是的,不是的!”
“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馬朵朵”一撇嘴,“我不是怪物,我是神仙。有人抓我,我被打傷了,才躲在這裏的。”
“這家男主人晚上做噩夢,就是你搞鬼了?”柳賢沉聲問。
“怎麽是噩夢呢,明明是美夢……”“馬朵朵”見柳賢麵目不善,趕緊說:“我隻是借他的陽氣躲一躲。”
她抓著自己的衣服。“我本來是不能附在女人身上的,但是她身上的氣息很親切,比男人的陽氣都要強一些,誰知出不去了……”
她抹著眼淚,哭得淒淒慘慘。
柳賢思索了一下,不急不緩地說:“你最好自己想辦法從她身體裏出來,不然等她醒了,就沒你了。”
“馬朵朵”閉眼一陣,睜眼的時候麵色慘白,又嚶嚶嚶了一陣。然後又閉眼一陣,再次睜眼時居然麵帶喜色。
“你們居然認識風叔叔。你帶我去找風叔叔,風叔叔能幫我出來。”
風叔叔?
柳賢問:“風承?”
“馬朵朵”拚命點頭。
柳賢思考著,風承雖然不是可以並肩戰鬥的戰友,但是至少不會與妖魔鬼怪為友。這妖怪主動提出去找他,難道真的是神仙。
“你可以讀她的記憶?”
“一點點。”“馬朵朵”扁著嘴,已經肯定自己附身的不是普通人,不然不會隻能讀“一點點”。
柳賢又問:“你在這屋裏的時候,附身在什麽東西上?”
“馬朵朵”不肯說,柳賢自己翻找起來。
“馬朵朵”催促她去找風承,“你還想不想救你的朋友了?”
柳賢在那一堆藝術品中翻找,“不找出來,難道還讓你回來接著作亂嗎?”
雖然吳立人的裝飾品看得他頭暈目眩,還是被他找到了一些規律。
吳立人喜歡的都是些色彩鮮豔,原始粗狂的東西,他很快從裏麵翻出一個小木雕來,扭頭看了看“馬朵朵”。
“馬朵朵”立刻把目光移開了,毫無目的地盯著天花板,又悄悄瞟柳賢。
柳賢心裏有底了,拍照發給吳立人。
吳立人說:“這是我從商店買別的東西的時候一起寄過來的,可能是送的。要買的話,我不是很喜歡,覺得張力不夠。我是肯定不會買的。”
柳賢告訴他這個木雕有問題,他帶走了。如果還做噩夢,就再給他說。
電話裏都聽得到吳立人拍大腿的聲音,“真的是妖怪啊……”
“馬朵朵”見柳賢把木雕裝進包裏,嘟著嘴問:“你怎麽知道是這個的?”
柳賢瞟了她一眼,沒說話。
那個木雕粗糙就不說了,上麵還留著刀痕,帶著木刺,都沒有打磨過。這種東西怎麽會拿來賣,萬一傷到顧客還得賠錢。
他拽著“馬朵朵”的手,朝外走。一握之下,才知道馬朵朵的手這麽小,這麽軟。
假馬朵朵又問了,“你怎麽發現她被我附身了?”
柳賢酷酷地說:“我有天眼。”
他能告訴她,真馬朵朵打哈欠從來不擋嘴,穿拖鞋都是用光腳在地上劃拉。
一舉一動都不像,一眼就看出來了。
假馬朵朵瞪了下眼睛,嘟著嘴說:“騙人!”
這個表情倒是挺像的。
這還遠遠不到下班時間,風承已經回到閑時摸魚了。
雨下了一整天,他依在門口,伸手去接雨滴。天庭從來不下雨,下雨還挺好玩的。
馬朵朵和柳賢回來了,風承皺了皺眉,這矮簷的主人家回來了。
馬麵越來越不像話,一點都不巴結自己。估計她是覺得自己再也當不了神仙,幹脆利用自己現在凡人的身份,破罐子破摔。
馬朵朵快走幾步,想撲進風承懷裏,身子被拉得側了側,左手揚起,上麵戴著手銬,另一頭在柳賢的右手上。
風承吃了一驚,這玩得也太刺激了。
馬朵朵嚶嚶哭著:“風承叔叔……”
風承一愣,掰著馬朵朵的頭端詳了一陣,“采瑤?”
馬朵朵委屈地點點頭。
“哎呀,我的天,你怎麽跑到這個馬妖身體裏去了。”風承揉捏著馬朵朵的臉,“你被她吃了?”
“嚶嚶嚶,我自己跑進來的。”
“那你趕緊出來啊,等會她把你的靈氣吸光了。”
采瑤哭得更慘了。“我出不來,爸爸給我的神體被人偷了,我的靈也被打傷了。風叔叔,救我……”
風承歎息一聲,“你的體沒了,出來附在哪啊?”
采瑤指了指柳賢,“他那有個木雕,是用媽媽的樹枝做的。我可以暫時附在上麵。”
風承拿著木雕,手在馬朵朵周邊比劃了好一陣,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慌亂,額頭上逼出了密密的汗珠子。
采瑤麵帶期望地看著他,柳賢抱肩站在一旁。
最後風承擦了擦汗,沮喪地說:“怎麽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