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章 染血剃刀
馬朵朵問:“難道周圍居民中的案子,是安娜做的?”
柳賢說:“瓦尼斯開始也這麽認為。但是他在最後一封信上說不是安娜。”
他剛想把照片遞給馬朵朵看,褚天祿伸手把照片奪了過去。
“柳先生,你這幅畫我要定了。出個價吧。”
柳賢臉上沒有表情的看著褚天祿。“褚先生,我不賣。”
褚天祿臉色暗了暗。
馬朵朵問:“這畫不是被詛咒了嗎?你不怕死啊?”
褚天祿幹笑幾聲,“我是無神論。這是我家祖先留下來的,不收回就是不孝。柳先生,請你成全我。”他說了一個數目。
如果不是怕鬼魂出來殺人,柳賢倒是挺想賣給他的。
柳賢說:“抱歉。”伸手去拿畫,褚天祿雙手握著畫框沒有鬆手,黑著臉看著柳賢。
柳賢也把著畫框沒有鬆手,兩人僵持著。
喬修站了起來,走到兩人中間。“兩位,都消消氣。柳先生,褚先生是真心想要這幅畫,你再回去考慮考慮?”又對褚天祿說:“褚先生,柳先生不是橫刀奪愛的人,你讓他再回去想想。”
褚天祿馬上又換上一副和藹的樣子,放開了手。“柳先生——”
柳賢沒聽他說話,拿回畫就走了。
褚天祿看著柳賢的背影,臉上露出凶狠的表情,轉瞬即逝。
走到外麵,馬朵朵憤憤不平。“哼,不賣還想搶啊!柳賢,這畫很值錢嗎?”
柳賢說:“我昨晚上搜了一下,褚詠思並不是頂級的畫家,他的畫也值些錢,但沒到褚天祿說的那個數目。”
上車後,柳賢試著用自己的靈力打入畫中,又用鐵刃割了割。畫都沒有反應。
“我倒要看看,它怎麽跑回去的。”
晚上,柳賢把畫擺在自己麵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馬朵朵也興致勃勃地守著。
“你還沒告訴我,安娜被魔鬼附身的事情。”
柳賢回想起來,最後一封信上隻有一句話,寫著:我錯怪了安娜。哦,我的天使!我的神啊,救救我。
“他沒說是誰?”
“最後的字跡很模糊,字也不成樣子了。下麵還用外文寫了一些字,我不認識。”柳賢想了想,“也許褚天祿知道。”
到了下半夜,馬朵朵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柳賢的視線也模糊起來。他站起來想踱踱步,伸個懶腰的功夫,茶幾上的畫就不見了。
柳賢一掌把馬朵朵推醒,直奔車庫。
馬朵朵如受驚的兔子一樣,本能地跑起來。
很快到了青柳居,車發出刺耳的刹車聲,柳賢快步朝屋裏走去。
畫沒在二樓。
柳賢看著空蕩蕩的牆壁發呆。
馬朵朵動作慢了一步。她剛下車,卻看到兩個黑影爬過院牆,溜著牆根。
“小賊!”馬朵朵大叫一聲,追著黑影過去。她的聲音也驚動了柳賢。
等柳賢跑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馬朵朵的身影。
馬朵朵追著黑影飛奔了一段路。兩個黑影朝一輛車跑去,一個已經上了車,另一個剛打開車門,馬朵朵伸長手臂去抓那人的衣服,幾聲金屬掉地的清脆響聲。
那人掙脫掉馬朵朵,車飛奔而去。
馬朵朵氣喘籲籲地叉著肚子,彎著腰,看到地上閃了一下光,撿起來看到是一塊金屬牌,上麵寫著“天祿藝術品貿易有限公司”。
她慢騰騰地往回走,正好遇到趕過來的柳賢。她把牌子遞給柳賢,“是褚天祿幹的。”
柳賢收好了牌子,喬修的電話已關機,他沒有褚天祿的號碼,隻能說:“明天去找他算賬。”
第二天他確實找到了褚天祿,卻沒法找他算賬了。
當他們先找到喬修,說要找褚天祿的時候,喬修頭發也不理,任由那幾根頭發垂下,瞪著眼白多的眼珠子,吭吭哧哧地說:“褚,褚先生,被殺了。”
喬修喉結上下移動了一番,又說道:“褚天祿,被畫殺死了。”
柳賢二話沒說,帶著喬修找到褚天祿的家裏,越過警戒線,找到哭哭啼啼的家屬。“褚先生這有我的一幅畫,說好了今天還給我。喬修可以給我作證。”
那畫就在褚天祿死的那個房間,家屬已經亂了分寸,又認識喬修,沒有多說。
官差盤問了幾句,又給畫拍照取樣,見沒有異樣,就把畫給了柳賢。
柳賢拿到畫就看向剃刀。
剃刀本來雪白的刀刃上,已經沾上了點點深紅。
柳賢用手指摸了摸那一塊顏料。顏料是幹的,摸上去和其他地方沒有異樣。
柳賢又回到喬修的辦公室,把他丟在辦公桌後,“認真看看這塊顏料。”
喬修哆哆嗦嗦地打開燈,拿出放大鏡。手中的放大鏡幾次掉在畫上,最後他抬起頭來,“沒,沒有異樣。就,就像是本來就是這樣畫的。”
柳賢把他的椅子往後拉,靠在書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說吧,為什麽這麽想要這副畫。”
喬修低著頭,幾次偷偷抬著眼看柳賢。“我,我沒……”
“你早上那麽早就知道了褚天祿的死訊,他死的時候,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柳賢問。
喬修低著頭不說話。
柳賢說:“我看你這麽喜歡這幅畫,要不送給你算了。”
“別,別!”喬修激動地擺著手和腦袋,頭發也隨著擺動。他使勁地往後縮著身子,想離那幅畫遠一些。
他說:“我知道他昨晚上那去你那偷畫了。早上想去找他,看到官差在他家外,剛好抬他出來。我,我就猜到了。”
柳賢冷冷地問:“你要是沒參與,怎麽知道他昨晚上要去偷畫?褚天祿又怎麽知道,畫在什麽地方?”
喬修下嘴唇垂著,呆了片刻才說道:“你告訴過我,你是買了個房子,畫就掛在房子裏。我告訴褚天祿了。”
“就算褚天祿知道我買的房子在什麽地方,他怎麽會在那個房子裏去偷畫,而不是我住的地方?”
“那畫就是這樣的。”喬修喉結動了動,“我給你說過,褚詠思賣過兩次畫。畫都回到了他身邊。其實褚天祿不是想要畫,他是想要畫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