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九章 疑點重重
許素盯著馬朵朵的臉,微笑著問:“你不認識他嗎?”
馬朵朵反問:“你認識他嗎?幫我把錢收回來啊,這兩束花不便宜呢。”
許素抱著肩想了想,笑著說:“那種情況下,還有人惦記著占小便宜,又是個不像拾荒者的年輕男人,我就多想了些。”
把文件袋往桌子上推了推,“地鐵上的案子確實有古怪,如果你們有興趣就看看吧,沒準能幫上我的忙,沒興趣就算了。”
許素帶著他的人走了。
柳賢玩味地看著馬朵朵。
馬朵朵摸了摸臉,認真地說:“你說得沒錯,一個人有危機的時候,就會多想一些,不由自主就會提防別人。”又歎氣,“怎麽辦,我可不想變成你這樣多疑焦慮的人。”
柳賢說:“你想變成我這樣還差得遠。如果不是我以前給你說過許素有問題,你會防著他嗎?”他想了想,打電話給方錦水。
方錦水的語氣酸得和醋溜白菜一樣,“他現在不是副隊長了。特命隊現在是兩個隊,我是一隊,他是二隊。地鐵上的案子歸許隊管。”
柳賢問:“他奪你權有什麽意義嗎?做隊長有哪些特別的權限?”
方錦水沉默了一陣,最後說:“我不能說。但有人告訴我,許素特別關心你的情況,八成是愛上你了。你注意點。”
柳賢掛了電話,心中反而有些釋然,至少對手浮出一個,也許是兩個。
他問馬朵朵:“剛才撿你花的人,看清是誰了嗎?”說著,打開了文件袋。
馬朵朵湊上前來,“沒呢,我有點臉盲。”
除了熟悉的幾個,她以前從來沒有認真看過凡人。生而為人,會注意螞蟻的長相嗎?等她自己變成了螞蟻,才開始留意身邊的同類。
柳賢平靜地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是季安呈。”
馬朵朵重新抱起了花,“你先看著案子,我去送了花就回來。”又補充一句,“我開你的車去,地鐵上太危險了。”
等她回來,柳賢已經把案子整理出來了,正在休息,端著咖啡問:“你自己看還是我給你講?”
“我自己看。”
昨天晚上,地鐵三號線的末班車。乘警巡邏,發現一個女孩子躺在座椅上,以為她睡著了,上前叫她,才發現她已經死亡。
她的脖子上一圈勒痕,死因是喉骨破碎。
車廂監控看到死者和三個小青年一起上的車,一路說說笑笑,舉止親密。車行到半路,三個小青年突然拿出動物頭套戴上。
一個哈士奇,一個大象,一個戴墨鏡的猩猩。
他們戴上頭套後,哈士奇取下了死者背著的鏈條小挎包,死者隻是有些驚訝,沒有反抗。
他們又圍住了死者。監控的位置比較高,能看到大象把鏈條套在了死者的脖子上。
死者腳蹬了幾下,就不動了。
凶手把女孩子放平在座椅上,等車靠站就下車了。
目擊者隻有隔壁車廂的零星幾個乘客,無一例外的在看手機。有一個人聽到了女孩子的叫聲,抬頭看了一眼,以為他們在打鬧,沒有留意。
下車時也有人看到女孩子還躺在座椅上,以為是喝醉了,也沒有多想。
許素他們走訪的結果,凶手和受害者是一同參加了一個聚會回來,頭套就是聚會的時候用的。
馬朵朵看到監控上,三個凶手上車時一切正常,也沒有要避著攝像頭意思,“這三個人很快就能被抓住吧。”
柳賢點頭,“問題不在他們三個上,在麵具上。”喝了一口咖啡,皺了皺眉,“用毛衣針紮人那個,也帶了麵具。”
馬朵朵手撐著頭,“但是,如果麵具成物妖了,那就是特定的一個麵具,還得年份夠。這些麵具都是玩具,多新啊。”
柳賢說:“如果是惡靈附在麵具上呢?可以在麵具中轉移嗎?”坐了下來,“這件案子的三個凶手,並不是專門帶麵具上地鐵。毛衣針也是因為碰巧身上有麵具。”
馬朵朵憂心忡忡地說:“那得多厲害的惡靈,能同時附身在三個麵具上,操縱三個人。它都殺了兩個人了,能力又變強不少吧,得趕緊找到他才行。”
“要不,給許素打個電話吧。讓他排查帶著麵具上地鐵的人。”
柳賢說:“這個你就別操心了,許隊真想抓住凶手,早就布控了。”想了想,又不能放任不管,就給蘇樂打電話,“能不能在網上發些消息,讓坐地鐵的乘客留意帶麵具的人?”
蘇樂笑著說:“早就傳開了,哪還需要發消息。”又說:“最新案子的三個凶手已經被抓住了。”
柳賢讓蘇樂把兩個案子的所有視頻都發了過來。他一個一個看過去,出現季安呈的畫麵很少,除了後來撿到的花,季安呈手上沒有任何東西。
沒有包,更沒有麵具。
柳賢想,季安呈想幹什麽呢,難道想搶回羊角。不知道他對整件事情,知道的有多少。
他應該不知道羊角在自己手上,但是找不到胥家人,也就隻能來找他柳賢了。
還有許素。他是不是已經認出來季安呈,才找上門來?
雖然他沒有直接參與這件案子,但是事情的經過,他知道得不比方錦水少,他是不是也想要羊角。
許素和季安呈有關係嗎,會是什麽關係呢?
馬朵朵當時一心在受害者身上,背對著季安呈。他沒有做任何不利於馬朵朵的動作。難道他的出現隻是巧合?
遺憾地是,柳賢從來不相信巧合。他又把第二個案子的所有視頻看了一遍。沒有找到季安呈,發現了另一個人。
他叫過來馬朵朵,指著屏幕問她:“你看這個人。”
馬朵朵辨認了一番,“咦”了一聲,“這不是當時幫我救我的人嗎?第二個案子,他也在現場?”
柳賢點頭,指了指他背著的包,“這包裏,絕對能放下一個麵具。”
馬朵朵說:“那人看上去不像壞人啊,那多人都不幫我,隻有他來幫忙……”說到一半,泄氣地擺擺手,“走吧,走吧,去查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