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八章 憤怒的妻子
鄧迎秋介紹完“近期旅遊熱點”項目,就是飯點了。她指揮工作人員帶老年人去就餐後,來到了柳賢和馬朵朵身邊。
柳賢說聽人介紹,家裏的老年人想加入旅遊團,又不放心,怕被騙,就先派自己來看看情況。
鄧迎秋爽朗地笑著說:“我們都是做正當生意,不騙不搶。好多客戶都是老客戶介紹來的,又都是老年人,叫你們家老人放心吧。”
馬朵朵晃著傳單問:“為什麽這麽便宜呢?”
鄧迎秋大聲說:“因為我們都做了很久了,都是最優惠的渠道,我們利潤薄,都讓給客戶了。我也是不為了賺錢,就是見不得老年人晚年生活寂寞!”說得很熟練。
她粗壯的手指上,幾個碩大的戒指,和脖子上醒目的項鏈閃花了兩人的眼。
人家是正當生意,賺錢是應該的,沒說什麽,就把話題往林老先生上麵引。“加入是不是要送禮物。”
鄧迎秋連連點頭,“嗯,有。這個月入會,送一箱耙耙柑,十斤重。”
柳賢吞吞吐吐地說:“介紹人說,送的是燒水壺呢,還挺貴的那種。”
鄧迎秋接口就說:“那是之前的活動了,現在已經結束了。”
柳賢問:“壺還有剩的嗎?”
鄧迎秋說:“沒有。粑粑柑多好啊,樹上現摘的,又甜又多汁,你們也可以吃啊。”
柳賢歎氣說,家裏老人就喜歡喝個茶,見到林老先生那個壺,覺得很好用。
鄧迎秋反問:“林老先生?”
柳賢報了林老先生的名字,鄧迎秋想了起來,“哦,那個林老先生啊。年輕人,我實話給你說,那個壺隻有一個,我專門送給林老先生的。”
馬朵朵問:“為什麽?你和林老先生有什麽特別的關係?”
“有什麽特別的關係啊,”鄧迎秋揮了揮手,看出來柳賢二人並不是誠心來談入會的,想打發他們,“我就是喜歡老年人。他喜歡喝茶,我又不懂茶,就送他一個燒水壺。你們家幾位老人?”
柳賢看出鄧迎秋的想法,就把名片拿了出來。
鄧迎秋敷衍地接過來,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
柳賢說:“林老先生死了,用你送的那把壺自殺的。他的兒子派我們來調查。”
“什麽死啊死的,你不要胡說好不好。”鄧迎秋惱怒地說。
馬朵朵大聲說:“真的死了。新聞上都有,你不看新聞的嗎?”
鄧迎秋連忙把他們拉到一邊,“實話對你們說,我不過看林老先生和他的朋友都是有錢人,想讓他給我介紹幾個客戶而已。這才特地買了個壺送給他。他拿那個壺燒水泡茶還是做什麽,可不管我的事啊。”
柳賢問:“壺是哪裏買的?”
鄧迎秋不肯說,柳賢淡淡地說:“林老先生死得那麽慘,那個壺可是你送的,你就不怕他回來找你?”
鄧迎秋尖著嗓子說:“哎呀!有怪勿怪,有怪勿怪,哪裏有鬼啊……”卻老實地告訴柳賢,“是一個客戶送的。”
“客戶?”
鄧迎秋說:“是啊,他們老兩口參加過兩次我們的活動,他老婆去了不喜歡。他又單獨參加過兩次,現在好久都沒有來了。”露出驚恐的表情,“他,他不會也……”
鄧迎秋把送壺人的姓名、身份證號碼和電話告訴了柳賢。
送壺人名叫張生。柳賢把資料發給了蘇樂。
這時參加活動的老人已經吃完了飯,大媽們都手挽著手,很親熱地說著話。不少大叔給鄧迎秋打招呼。鄧迎秋丟下兩人,去招呼客戶去了。
柳賢找到一些老人,拿著林老先生的照片詢問。
很多人都不認識。隻有一兩個人說有些印象,林老先生一個人來的,也不合群,總是坐在角落喝茶,默默地聽人說話,很少搭腔。
柳賢又問張生。
記得的人多了些,說張生性格外向風趣,和他的老伴兒郭桂感情也好。老夫老妻了,郭桂還會對他使小性兒,鬧別扭,吃個醋啥的。
說的人都笑了起來。
柳賢問,郭桂因為哪些事情鬧過別扭呢。
老人都看著鄧迎秋的方向,朝柳賢擠眉弄眼,然後說笑著走開了。
馬朵朵問:“難道郭桂不是普通的老太太,那個壺是郭桂送給鄧迎秋,想害她的。誰知被鄧迎秋送給了林老爺子。”
柳賢說:“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呢。下不了結論。”
兩人又跑了幾家林老爺子的朋友,沒有得到新的消息,總算收集齊了遺物,帶回家裏。
柳賢看著擺放茶具的角落,這就是一個人去世後剩下的東西了,自己死了能剩下什麽呢,這串佛珠?
馬朵朵也望著茶具,“這個案子到底和灶神有沒有關係呢?”
把所有的茶具都聞了個遍,又把都市王附法的筷子拿出來一個一個點過去,沒有發現異樣。
蘇樂發來信息,說張生和郭桂都沒什麽特別的。兩人二十來歲結婚,也沒有孩子,工作普通,生活平凡,把地址發了過來。
又發了一個案子過來,留言說:“和飲食沒關係,隻是發生地點是在廚房。”
一位丈夫嫌棄妻子做的晚飯不合胃口,抱怨了幾句。被妻子打暈了,頭放在氣灶上,放火點燃了,燒焦了半邊臉,現在還躺在醫院裏。
馬朵朵看著傷者的照片,右邊臉焦黑,嘴唇燒化了半邊,向下耷拉著。右邊下巴也比左邊長,像是肉燒化了滴下來。耳朵都沒有了。
這時紫菀叫吃飯。
方圓被方蠻江叫回去了,田可嘉已經半個月沒來了,店裏隻有三個人。
馬朵朵趕緊過去幫忙端菜,吃飯的時候,不停地誇好吃,吃完了還主動幫忙洗碗。
洗了碗出來,嚴肅地對柳賢說:“不能讓女人做太多的家務。做多了容易發脾氣。”
柳賢正在研究蘇樂發的資料,把幾個案子放在一起對比,說找到共同點了。
送壺的張生和郭桂,家庭地址是在蒲陽路。燒了自己丈夫的妻子,出事前去過蒲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