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坐下握手
馬朵朵聽到“咯”的聲音,好像是鼻子斷了,腦子裏嗡嗡作響,視線模糊起來。
她幹脆在地上躺平了,“打吧,你把我的鼻子打掉了,我就不用聞你身上的臭味了。”
祩子連連揮拳,最後自己也累了,從馬朵朵身上爬下來,坐在一邊。
馬朵朵鼻青臉腫,剛才聽到好幾聲骨頭“哢吧”斷裂的聲音,呼吸的時候像是漏了氣,是不是斷掉的肋骨紮到肺了。不能動彈,休息了一會兒,又有勁了,“女魔,你趕緊滾會你的魔界吧。”
祩子咬牙切齒地說:“我要殺了你。”
馬朵朵笑了笑,嘴裏直冒血,差點嗆著自己,咳嗽了幾聲,掙紮著坐起來,吐出嘴裏的血,“你要敢殺我,早就殺了。跟個武夫一樣揮幾下拳頭而已。馬爺現在不跟你計較,快滾吧。”
祩子大笑起來,“我不敢殺你?你這個窩囊樣,以為你自己還是鬼神?我殺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你不是很在意那個小鬼嗎?我現在就去把他抓來,在你麵前喝幹他的血,一口一口吃掉他。”
馬朵朵“呸”的一口血水吐在祩子的臉上。
祩子眼裏迸射出憤怒的火花,似乎要把馬朵朵吞掉,她獰笑著說:“我還沒有吃過鬼神呢。今天可以大飽口福了。我要生吞了你!”
馬朵朵冷眼看著撲過來的祩子,心想,被魔吃掉,鬼神肯定是沒臉當的了,還能不能轉世呢。
祩子露出滿嘴尖牙,咬住了馬朵朵的脖子。
馬朵朵脖子一涼,突然聽到有人在說:“祩子,住手。”
祩子離開了她的脖子,說:“由喪,你怎麽又來了?”語氣裏有些不悅和吃驚。
來人懶洋洋地說:“你一直在這邊,我能不過來?”
馬朵朵見自己被祩子丟開了,幹脆躺在地上恢複力氣,聽到祩子說:“你不會是為了你的主人來的吧,小馬?哈哈哈哈……”
馬朵朵長出一口氣,心想,小馬真的來了,原來小馬的名字叫由喪。
馬朵朵想起身看看由喪長什麽樣,卻實在起不了,就躺在地上繼續聽著。
就聽到祩子吃驚地說:“由喪,你怎麽變小了!你,你吞了老頭的魔心?”
由喪沒有搭話。
祩子說:“我就是專程來這邊接他的!盼著他趕緊變回來,你居然他的魔心吞了!”
由喪懶洋洋地說:“那血都到老頭嘴邊了他都不吃,是真的想當人。他想做的事情,不管對錯,我作為兒子都應該支持他。”
祩子說:“老頭不在,我們家族實力受損,說話都硬氣不起來。”
由喪說:“要那麽硬氣幹什麽?那些鳥不拉屎的地盤,掙來幹什麽?你既然覺得我們家族實力受損了,還生些血統不純的小雜種出來?”
祩子沒有回答。
由喪又說:“祩子,不要雞蛋碰石頭。”還是有氣無力的語氣,隻是“石頭”兩個字,像是咬著牙說的。
祩子“哼”了一聲。傳來她的腳步聲,像是走遠了。又聽到由喪說:“把你的小雜種帶回去,留下人類的那個孩子。”
祩子的腳步停住了,她問:“憑什麽?”
由喪說:“憑我覺得麻煩。”聲音沒有之前那麽懶洋洋,帶著些嚴厲。
祩子的腳步聲又響起來,最後聽不到了,應該是走了。
馬朵朵看到一顆腦袋懸在自己眼前,然後就被扶起來,她皺眉問:“小馬,你又附了別人的身嗎?”
由喪說:“沒有,我本來就長這樣。這裏離魔界近,我可以保持原身過來一會兒。”然後又說:“我叫由喪。”
馬朵朵的臉沒那麽痛了,打量著由喪。
眉毛有些八字,眼睛隨著眉毛向下方耷拉,五官分得有些開,看上去沒精神的樣子。頭發黑白兩色,不是絲絲交織,而是一團黑色,緊挨著一團白色,軟軟的卷曲著,很像卷毛狗小馬的毛。
馬朵朵伸手比了比,由喪和自己一般高,“小馬,剛才祩子說你是變小了,你以前多大啊?”
由喪說:“比你高兩個頭。臉嘛,像人類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吧。”又追了一句,“我叫由喪。”
馬朵朵白了他一眼,突然說:“小馬,坐下!”
由喪的雙眼間的距離靠近了些,看上去有些惱怒。馬朵朵皺眉平視著他,不退讓的樣子。
最後由喪笑出了聲,笑的時候,眼睛彎了彎,拉著馬朵朵一起在路邊上坐了下來。
馬朵朵問:“因為你吞了魔心,小馬狗才死的嗎?”
由喪沒有回答。
馬朵朵當他是默認了,心痛那隻毛茸茸的小狗。“隻有那個辦法才能救孫遠光嗎?”
由喪輕描淡寫地說:“我是看你可以吞鬼氣才想出來的這個辦法。”仰天長歎一聲,“我差點死了呢,回去後把我的屬地都毀了一半。還好是我親爹,總算是融合了。”
他摸了摸馬朵朵的頭,“我要是有你那種能力,就不會這麽狼狽了。”又問:“你這能力是天生的嗎?”
馬朵朵點點頭。
“魔氣可以吞嗎?”說著就把手腕送到馬朵朵嘴邊。
馬朵朵偏著頭躲開了,“拿開,我可是鬼神。吸了魔氣,還怎麽回地府。”
由喪收回了手,“你現在根本算不上。你看你在人世,被打成這樣了,也沒人來幫你。”
馬朵朵抱著手臂不哼聲。
由喪見她不高興了,就說:“當鬼神有什麽好的。”認真的說:“要不要到魔界去?很自由的,想幹嘛就幹嘛。我可以把我的屬地弄成人世的樣子,多抓點狗給你養著玩兒。”
“不要。”馬朵朵斷然拒絕。
由喪問:“你既然想當鬼神,又可以吸魂魄靈力,為什麽還一直在人世晃蕩?”
我想當鬼神嗎?
馬朵朵抬頭看了看天,因為自己心裏也沒有答案,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覺得臉發燙,小心地碰了一下,疼得“嘖”了一聲,“你就不能幫我治治嗎?”
由喪說:“我們魔隻會破壞,哪裏會治愈啊。”掰過馬朵朵的臉仔細看了看,“你好得挺快的,都沒有剛才腫了。”
馬朵朵靜靜地坐著,等傷口慢慢恢複。坐得無聊了,她伸出一隻手,“小馬,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