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 僵屍胡蜂(4)
那人主動說:“我叫倉布。你叫我倉布爺爺好了。”
“你得了吧,不要見我現在長這樣,就想占我便宜。”馬朵朵鼻孔朝天,“說!那兩人是不是你害死的?”
倉布說:“不是,但是和我也有些關係。所以我才下山來調查。”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馬朵朵說。
倉布抬頭看了看天,“那得花不少時間呢,你看著天色也晚了……”
“你別想逃!”
“哈哈哈,”倉布爽朗地笑了,“我不逃,我是想邀請你到我那去,我慢慢告訴你。”
他指著遠處的山說。
“我才不會上你的當。”馬朵朵警惕地看著倉布說。
倉布想了想,說:“好吧。我先說些簡單的。這個魚塘是孫宏順家的。”指了指魚塘。
馬朵朵微微點頭,胡蜂果然帶她來這裏了。
“你既然找到了這裏,應該知道孫宏順的老婆跳魚塘,又被救起來的事情。”倉布說。
見馬朵朵不回答,就自己繼續說:“實際上,我懷疑醒來的,已經不是他的老婆了。”
馬朵朵心裏暗想,和她想的一樣,就問:“那是誰?”
倉布笑著說:“那就說來話長了。”
馬朵朵偏著臉看著倉布,“你別想把我騙到你那去。”
“哈哈哈哈,”倉布仰頭大笑,“我很久沒下山了,這次一下來就遇到你這麽個有意思的小姑娘,也算是緣分,想和你喝兩杯。”
“喝兩杯?哪有剛認識就邀請女孩子去山上喝酒的。”馬朵朵說。
倉布指了指她的胡蜂,“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從這個小家夥上就能看出來你不是普通女孩子,沒準你連人都不是,你怕什麽。”
“我才不怕!”馬朵朵大聲說。
倉布不再說話,轉身直接就開走。
馬朵朵猶豫了兩秒,小跑著跟上。
“你叫什麽名字?”倉布問。
“馬朵朵。”
“這名字多拗口啊。”
“我是賣花的。”馬朵朵說。
倉布想了想,沒有搞懂,“那你為什麽不叫馬小花?”
“我賣的還有大花。”馬朵朵不服氣地說。
兩人聊著天,走到山腳天已經黑了。
倉布走得很快,馬朵朵差點跟不上,見倉布開始爬山,喘著粗氣埋怨,“你早說是在這裏啊,我可以把車開到山腳。”
倉布有些抱歉,“我不知道你有車,而且我習慣走路了。”
馬朵朵已經沒有力氣聊天了,悶頭跟著爬,爬了許久還不到,心裏有些慌了。
胡蜂那小子,是不是和他聯合起來騙我,想把我騙到深山裏,好吃我的腦子。
想到這裏,馬朵朵停住了腳。後悔出來的時候,刀都沒帶一把。
倉布扭頭看她,說:“馬上就到了。”
馬朵朵捏起停在她手臂上的胡蜂,看了一會兒。在胡蜂的大複眼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又想,如果它想吃我,應該早就吃了,不用專門把我騙到深山裏。
馬朵朵心裏歎氣,對自己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疑,和柳賢一個慫樣。怕什麽怕,反正又死不了。
想到這,又邁開了腳步。
倉布撥開一叢灌木,露出一個洞口,對馬朵朵說:“裏麵有點暗,你跟著我。”
他讓馬朵朵進來後把洞口遮住,拿起放在洞口的手電筒,慢慢走進去。
洞裏狹窄逼仄,陰涼幹燥,很多岔路。
走了十幾分鍾,眼前豁然開闊,來到了一個很大的山洞。
洞裏有很多奇形怪狀的石頭,洞頂很高,看得到暗藍色的天空。
倉布把洞壁上的火把點亮。
馬朵朵看著那個山洞,還連著幾條通道。
“你別怕,這裏其實離外麵不深。”倉布說著,轉身走進了一條通道,一會抱著幾塊木頭出來了,放在中間用石頭圍起來的灰燼上。
馬朵朵皺眉問:“你點火幹什麽?現在是夏天,又不冷。”
“燒堆火有意思一些,而且等會我們可以烤肉吃。”倉布把火堆點燃,又說:“我習慣了每天生一堆火。洞裏晚上還是有些陰冷。”
馬朵朵坐在石頭上,注意到倉布的束腰兩頭,各繡著一隻白額虎頭。
倉布把肉串在鐵簽上,架在火堆上,還埋了幾個土豆在一旁的灰裏麵。
胡蜂在洞裏轉了轉,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一會兒就可以吃了。”倉布做好了一切,又去剛才抱木頭的洞裏,拿了一小壇酒出來。
馬朵朵仔細看了看那壇酒,指著酒壇蓋問:“這是什麽,牛糞?你居然用牛糞封酒?”
倉布拍掉牛糞,“牛糞又不髒。傳說我們族就是人與糞人相配的後代。”
“你哪個族的,你祖先這麽重口味?”
倉布笑了笑,“我做了錯事,已經被逐出族了,不能告訴別人我的族名。”
“你做了什麽錯事?”馬朵朵轉著烤肉問,“是不是你養的蟲咬死人了?”
她已經不止一次看到倉布身上的蟲爬來爬去了。
倉布大笑幾聲,然後說:“不是,是我交錯了朋友,弄丟了族裏的寶物。”
他說完,把酒倒了兩碗,遞給馬朵朵一碗。
見馬朵朵不喝,自己主動喝了一口,馬朵朵還是不喝,倉布說:“沒毒,你看我都喝了。”
“萬一你有解藥呢。”馬朵朵說。
“我怎麽會害你,你是我這麽久以來,交的第三個朋友。”倉布放下酒碗說。
“你這麽熱情好客的,還隻有第三個朋友?”馬朵朵問,“前兩個是誰?”
倉布說:“我以前見了人就躲著走。現在應該是年齡大了,才喜歡熱鬧。而且你也不是普通人。”
見馬朵朵還是不肯喝,就說:“看來我不告訴你我的事情,你是不肯陪我喝酒的了。”
馬朵朵沒說話。
倉布把辮子甩在腦後,又給自己倒了碗酒,說“我丟了族裏的寶物之後,被趕了出來。開始的時候我還想著去找回寶物,回到族裏,讓族人重新接納我。後來,我聽說一直等著我回去的人死了,就沒有動力了。
“我流浪到這座山上的時候,不小心摔到了懸崖下麵,被一位老人家救起。”
倉布說到這裏,頓了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救了我,從那次醒來之後,我就沒有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