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我是病毒(6)
柳賢說:“都不去。這兩家都是有當家人的,邪魔歪道不容易鑽空子。我們要找的,是那種民間的小團體,打著宗教的名號,實際上謀私利那種。”
回到“閑時”,柳賢見馬朵朵打開了電腦,在她雙擊遊戲圖標前飛快地說:“來,我教你在網上搜索……”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馬朵朵都沒有玩到遊戲。
網上的這種小團體很多,不容易分辨,但是還沒有人敢聲稱自己能百分百救人性命的。
本來想甩手不幹了,想到這畢竟是地府的簍子。
柳賢坐在沙發上,還在看他那本破本子,就又查找起來。
終於查到了一個,招呼柳賢,“你來看這個是不是?”
柳賢過來。
“華佗會?”
“嗯,”馬朵朵說,“和你說的條件很符合,是個民間的小組織。上麵說會長是華佗再世,每天都有聚會,每周日抽取最誠心的會員,幫他治病。”
“……三名會員都已被現代醫學宣布隻能保守治療,沒有痊愈的可能。在會長的神跡下,如今,三名會員都被治愈,成為本會最忠實的信徒……”
柳賢念著網頁上麵的內容。“我們去看看吧,明天剛好是周日。”
周日,一大早柳賢就催促馬朵朵出門。
馬朵朵混混沌沌地打著嗬欠,擦著眼角,“不是下午才開始嗎?”
柳賢說:“我們要先去另一個地方。”
另一個地方是以前的夜行酒店。
舊的招牌已經拆下,卻沒有安上新的。明明是新酒店開張,卻沒有任何新的氣息,反而比以前顯得破敗,一副拒人的模樣。
馬朵朵看著以前至少幹淨的玻璃旋轉門,如今灰蒙蒙的關閉著,隻開著旁邊的一個小門,隱約看的到一個大漢在來回走動,問:“來這幹嘛?”
柳賢從包裏抽出自己的筆記本,拿出裏麵夾著的一顆草,“這棵草上有季安恬的眼淚,你記得嗎,我當時摘的時候你還問我摘來幹什麽。我當時隻是隱約地記著有用,前段時間查看心鬼的克製的方法的時候,終於看到了。”
“沾了鬼眼淚的草可以克製心鬼?”馬朵朵問。
柳賢說:“是女鬼的眼淚可以。那個保安多半是個心鬼,你去試一試。”
“你怎麽不去試,”馬朵朵嚷嚷著,“我看上去可是個女人,萬一那心鬼吊死我怎麽辦?”
“你去試一下鬼眼淚有沒有用,不用和它正麵打,”柳賢麵帶嫌棄,“我不想碰那個心鬼。”
最終還是馬朵朵拿著草下了車,走到開著的小門,直直的往裏走。
沒走出兩步,那心鬼果然過來了,攔在她麵前,缺牙漏著風說:“這兒不讓隨便進。”
馬朵朵出其不意地一巴掌扇在保安臉上,手拿開的時候,那棵草已經貼在了保安的臉上。
保安像是被煙頭燙了一樣,拚命地拍打著自己的臉,把草拍落在地。
馬朵朵看到那草貼在保安臉上就開始冒白煙。
草被拍落後,保安的臉上已經留下了一道燒焦的痕跡。
她拔腿就跑,跳上車對柳賢說:“沒錯,有用。”
柳賢臉上不動聲色,但是從眼神看得出來還是很高興,總算是有了些進展,對馬朵朵說:“你下次去地府,帶些女鬼眼淚回來。”
馬朵朵點頭答應。
兩人驅車趕到華佗會網站上說的聚會地址。
網上說的是在一個小區裏麵。小區很大,道路錯雜複雜又比較窄,柳賢就找了個地方停下車,兩人步行尋找,越走越遠,依然沒有找到地址上說的那棟樓。
馬朵朵忍不住嚷嚷著:“設計這個小區的人,是喜歡迷宮嗎。那華佗會到底在什麽地方?”
柳賢沒有搭話,後麵一個稍微沙啞的女聲說:“你們也去華佗會嗎?”
馬朵朵扭頭一看,一個戴著遮陽帽,臉色白皙的年輕女人,見馬朵朵回頭,又說了一遍,“你們是去華佗會嗎?”
馬朵朵說:“是的,姐姐,你知道在哪嗎?”
年輕女人微笑著說:“我們也正要去,我們一塊吧。”
馬朵朵這才看到後麵還有一個中年女人,麵帶菜色,微微喘氣。
年輕女人和馬朵朵走在前麵。不一會兒,馬朵朵就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金伶,後麵的是她的母親。
“金伶姐,你們經常來嗎?”馬朵朵問。
金伶微笑著說:“不是經常,我們是每天都來。得讓華神醫看到我們的誠信。”
“華神醫,是指華佗嗎?”
“是指華佗,也是指華會長,”金伶耐心地解釋說,“華會長本來是華佗的後人。神醫不忍世人疾苦,降臨在華會長身上,隻為減輕世人被病痛纏身的痛苦。”
“金伶姐,你真的相信有神跡降臨這回事嗎?”馬朵朵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現在的人一般都不會相信這些的。
金伶麵帶虔誠,溫和地說:“你多來幾次,就知道了。本來我和你一樣,也是不信的。可是親眼見到病友被治好。”
“會不會是托啊?”馬朵朵小聲說。
金伶寬鬆地看了馬朵朵一眼,微笑了一下,“是真的,我們都看了被治好的人的病情證明,病曆那些東西。”
馬朵朵回頭大聲說:“柳賢,你的病有救了!”
柳賢沒吱聲。
金伶同情地問:“他生的什麽病?還這麽年輕。”
“嗯……”幾天醫院沒白跑,馬朵朵隨口就來,“腦膠質瘤。”
金伶雖然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麽病,但是接話說:“腦癌嗎?”又回身憐憫地看了柳賢一眼,對馬朵朵說:“有救的,你們誠心一些,如果華會長選中了他,他就會好的。”
馬朵朵問:“那華會長是怎麽選人的?”
“都是華神醫的指示。”金伶喘著氣說,“首先肯定要誠心相信,然後就要看自己的福分和與華神醫的緣分了。”
馬朵朵還想問什麽,金伶已經說:“到了。”
四人上了電梯,金伶又說:“這房子都是一個會員送給神醫的,讓我們可以在這裏聚會,不被外人打擾。”
馬朵朵冷笑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