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風飄子
不知眼前這人,是否就是月老口中說的那種人。不過想來,在這山洞裡頭的,定不是些什麼普通人吧。
「誒呀,看看你身後的小美人,見到我嚇得臉色都發白了,我有這麼嚇人嗎?」來人說著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龐,聲音極為輕柔。
順著她的手看去,只見隨著她的動作,那倪紅色的袖子順著她的手臂滑下一小段,露出她一小節的皮膚。
只見她的手指極為修長,骨節很細,多不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極其完美。指甲之處塗上了血紅色蔻丹,手指略微彎曲,看起來極為勾人。
那雙手很白,似是玉石一般,在幽幽地光線下,似是鍍上了一層光,白的白,紅的紅,魅惑至極,讓人移不開視線來。
只見她的手撫摸的地方正是她的嘴唇,便見那皮膚極為細膩白皙,竟沒有半點毛孔,那小巧的下巴之上便是一張櫻桃小嘴,此刻那染上了血紅色的嘴唇微微嘟起,那隻手的指腹正落在嘴唇嘟起之處,極白極紅,若是意志不堅定的人,見此美色,怕是早就被惑了心神。
可楚雲飛見此,卻愈加皺緊眉頭,此刻在他眼前的似乎不是一個絕世佳人,而是一個妖魔鬼怪一般,只見他渾身繃緊,目光緊緊注視著眼前這人。
視線略微往上,便見一個暗紅色的金屬邊緣,原來是個面具,只見那面具完美地貼合在臉上,面具上花紋並不多,只是眼角處像是孔雀的尾巴一般,貼滿了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羽毛,微微上翹著,隨著美人的一顰一笑微微晃動著。
這般看去,不由得讓人心頭痒痒的,恨不得揭開那人的面具,看看面具之下到底是何等的美色。
「呀,這麼緊張幹嘛呢?我又不是什麼會吃人的怪物,真是的,不就是好久沒見到這麼有生機的人,出來說說話嘛。」空曠的山洞之處回蕩著一道極為溫柔的女音,似是情人耳語一般,低低的飄蕩在人心頭。
可楚雲飛卻沒有回應她的話,只見他依舊如臨大敵地盯著眼前這人,來去如風,一顰一笑暗藏殺機,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人莫不是月老口中的風飄子?
沒人回應自己,那美人倒也絲毫不在意,依舊幽幽地,似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話說你怎麼來的呢?別說話啊,讓我猜猜,莫不是你在那黑面神身上下了攝魂香?哈哈哈哈,怪不得剛剛和她打了個照面,聞到他身上那奇奇怪怪的味道,還以為他禁不住寂寞出去找女人了呢。」
似乎是被自己的話逗笑了,只見那人說著說著捧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可不管她的舉動多麼放肆,卻自有一番氣質,一舉一動皆是極為賞心悅目。
「那黑面神若是知道了定是會氣炸了,自己沒放在眼裡的小螞蟻有一天竟然會搗了自己的老窩,說起來真真是好笑之極,不過說起來,倒是沒想到你竟然會發現那道機關,竟然找到這裡來。」
說著說著,那人定定地看了楚雲飛一會,看得楚雲飛眉頭直皺,卻聽見那人似是看出什麼,又幽幽地說道,「原來是炙血珠啊,倒是沒想到你竟然拿了那黑面神那寶物,怪不得,怪不得能追到這裡來呢,原來是炙血珠幫你隱了氣息啊。」
沒想到眼前這人不過一個照面便看出了自己這麼多秘密,楚雲飛登時便覺得自己就像是身上沒穿衣服一般,被眼前這人看了個精光。
可若真的是月老口中那人,又怎麼會來到這裡?而且,怎麼會幫那黑衣人做事呢?想不通到底問題出現在哪裡,楚雲飛也沒有多想,乾脆地問道,「敢問前輩,可識得風飄子?」
似是沒想到這個名字還會從旁人口中提起,只見那人似乎突然愣住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那模樣似是陷入了夢魘一般,渾身溢滿著揮之不去,極為壓抑的氣氛。
也不怪楚雲飛態度如此恭謹,只因月老曾和他說過,風飄子修為極高,曾是天庭的第一武將,千百年來一直為天庭征戰三界。
當時她名頭極為響亮,便是現在的二郎神也是半點也及不上她當時的名號。據說見過她的人皆被她迷了心神,便是當時妖界的長老也因喜歡上了她,想要摘得妖王的妖丹一討美人的歡心。
她行事極為放蕩,據說在天庭之處她的宮殿之中,包養了眾多男寵,可即便如此,當時月老說起她時,態度仍是極為恭謹的,像是對待自己的信仰一般,那時候的風飄子,確實就如天庭的信仰一般。算起來,風飄子名聲在外之時,那時候月老大概還是孩童大小吧。
可奈何紅顏皆薄命,也不知是痴情錯付還是命有一劫,當時風飄子迷上了一個男人,為了她甚至遣散了自己宮殿的一眾男寵,當時一片哭嚎聲,那些男寵苦苦哀求,怕是那麼久的相處以來早就痴心一片了吧。
可那時候風飄子為了那個男人,不管那些日日朝夕相處的人如何哀求,依舊沒有回一次頭。
卻不料後來,三界大亂,也不知是誰傳了流言,據說是那個男人傳的吧,事實如何卻並沒有人知曉。那時候流言說,天降紅顏,乃是三界大禍,南北兩邊各起事端皆是紅顏所致,若不剷除此等妖魔,妖狐當道,三界必將顛覆。
南邊的那頭便是人界,那時候風飄子下界遊玩,不料那人界的天子竟因那一眼,就此念念不忘,本來好好地一個賢君,竟因此變成了一個枉顧他人生死的暴君,沒日沒夜派人去尋找美人的下落。
可風飄子不過是一時興起下凡遊玩罷了,又怎會那麼容易被那天子見到第二面呢。原以為那時間長了,那天子心中的念想便會淡去,不料竟成了執念,找不到的人就得死,盛名在外的美人皆被捉進皇宮內,若沒有風飄子半分姿色,便滿門抄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