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5章 人心還是妖心？
玄冥一路向東，飛行了將近半個月，終於來到了卡洛斯口中的「東方」，這所謂的東方其實就是一片森林，而且這片森林之中的樹木也不算茂盛，而且四處都有倒塌的樹木，看上去經常會遭受破壞。
「玄冥哥哥，這裡就是東方嗎？看上去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呀。」
「嗯，應該是吧，不過，我覺得很奇怪，既然這裡是妖族的樂土，為什麼沒有看到一隻妖？這片森林看上去好安靜，甚至比當初的迷霧森林還要安靜。」
「不知道哎。」
「玄冥，你從這裡走進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面應該有一座屬於妖族的城池。」
「屬於妖族的城池？」
「沒錯，東方之所以被稱之為妖族的樂土，就是因為有那一座城池的存在，這座城庇護著整個修真界的妖，雖說當時的妖族還無法和人族平分修真界，但是也可以說是能與人族分庭抗禮。」
玄冥帶著侍小蕊緩緩走過倒塌的樹木，慢慢走進森林深處，視野豁然開朗起來，出現在玄冥眼前的是一片倒塌的廢墟。
這廢墟之上遍布著藤蔓青苔，但是從這倒塌的廢墟上，玄冥也能夠聯想到當初這座城池的宏偉，這座城甚至比乾坤城還要巨大，然而現在卻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怎麼會這樣？」
「原來如此，哎~~我終於明白了。」
「嗯？卡洛斯，你明白什麼了？」
「我終於明白了，那個時候，那個人為什麼和你說，妖族大勢已去了。」
「你是說呼延泰？」
「是啊，起初我還對這裡抱有一絲幻想，可是現在看來，他說得沒錯啊，妖族大勢已去了。」
「為什麼？城倒了還能重建，這一座城又能夠代表什麼？」
「不，你根本不明白這座城的意義。」
「意義？有什麼意義？」
「這座城的倒塌就意味著，修真界之中所有的妖都已經被放棄了，這也難怪千百年來修真界都沒有再出現過能夠化形的妖，原來如此啊。」
「妖已經被放棄了？什麼意思？既然被放棄，那又是被誰放棄了？」
「玄冥，有些事情，你即使知道了，也沒有什麼用。」
「吱吱~~」
正當玄冥看著這廢墟發愣的時候，一個聲音將玄冥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玄冥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老鼠。
這隻老鼠的長度超過了五十厘米，在老鼠之中算得上是巨無霸級別的存在，而且玄冥發現，這隻老鼠竟然有築基初期的修為。
起初，這隻老鼠在看到玄冥和侍小蕊的時候，還有些膽怯所在廢墟的角落之中，而當玄冥散發出了屬於自己妖的氣息之時，這隻老鼠才慢慢探出頭來。
玄冥朝著老鼠輕輕招了招手，老鼠緩緩爬向玄冥，玄冥伸出手來，老鼠便主動跳上了玄冥的手掌。
這隻老鼠的眼睛忽閃，看上去非常有靈性，雖然這隻老鼠並不會說話，但是玄冥似乎能夠聽到這隻老鼠的心聲。
玄冥能夠感受到，這隻老鼠的心中滿是恐懼和不安，就好像見識過了什麼特別恐怖的東西，完全是被嚇壞了的樣子。
玄冥輕輕撫摸了一下這隻老鼠的身體，然後將其放回地上，可即使玄冥這樣，這隻老鼠卻不願意離開，一直趴在玄冥腳下。
「哦？怎麼？想跟著我？」
「吱~~」
「好吧，既然你想跟著我，那你就跟著吧。」
「吱！」
「吶吶~~玄冥哥哥，這隻老鼠好像很膽小哎，小侍想摸*摸它，它都不願意。」
「不是它膽小，是它之前被嚇壞了。」
「被嚇壞了？被什麼東西給嚇壞了呢？」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玄冥哥哥，我們要住在這裡嗎？」
「嗯，先再四處看看吧。」
玄冥帶著侍小蕊在廢墟周圍轉了幾圈，期間同樣遇到了好幾隻妖獸，不過遇到的這些妖獸修為都非常低，最高的都只有築基中期。
當玄冥漸漸遠離廢墟，妖獸的數量也漸漸變少，實力也越來越弱，到最後，甚至再也無法找到妖獸的蹤影。
「奇怪，為什麼只有廢墟周圍才有妖獸，這裡別說妖獸了，連只野獸都找不到。」
「玄冥，你靈魂的深處並不是妖，即使你現在是妖，可你終究還無法理解妖的情感，在那些妖獸看來，那片廢墟就是它們曾經的聖地。」
「原來如此，原來我還無法理解妖的情感嗎？」
玄冥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自己，玄冥在自己化形之後，便去到了人類的城市，再加上玄冥上一世本就是人，在玄冥的潛意識之中，甚至已經將自己看成了一個人，想要理解那些妖獸在想什麼，這對玄冥來說確實有些困難。
「玄冥，你一定要記住，你現在是妖，千萬不能讓人心佔據主導。」
「卡洛斯！我是什麼，不用你來提醒。」
「不，我不是在提醒你，而是在告誡你，你以人身在人類的世界中遊盪，現在你或許還感覺不到什麼，但是時間一長，你的心終究會受到影響。」
「受到影響又怎麼樣？」
「這自然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很直接的影響，但是我問你，到那時，你確定你還殺得了人嗎？」
「我……」
卡洛斯的這句話如同當頭棒喝，直擊玄冥的內心，正如卡洛斯說的那樣，玄冥在潛意識之中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人，甚至當時在乾坤城之中殺了人之後，還會有負罪感。
這也是為什麼，玄冥當時在海中看到申冰秋之後，幾乎想都沒想就把她給救了一樣，玄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明明是一隻妖，為什麼要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玄冥，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你已經開始猶豫了。」
「卡洛斯！」
「好吧，是我多嘴了，不過，我說的這些話，你一定要放在心中，要時刻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玄冥深吸一口氣，靠著一棵樹，緩緩坐下，望著遠處已經模糊了的廢墟，雙眼漸漸變得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