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抓了人,以你的名義殺了
洛長生直勾勾地看著赫連子謙,灼灼的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赫連子謙嘴角微彎,露出一抹饒有興味的笑意。走到洛長生身旁,攬住她的腰,將她帶到自己懷裏。
轉而和尉遲恭點了點頭,“將軍怎麽來了?”
“末將有一事請求。”尉遲恭單膝跪地,神色嚴肅。
“將軍起來說。”
“末將還是跪著說吧,末將來,來這是因為想請皇上再給慶王一個機會,他真的是個人才,若是就這麽死了,太可惜了。畢竟這一次是我,我……”尉遲恭麵露愧色,他不後悔自己做得決定,卻知道自己是真的對不起一直信任他的敖元慶。
“朕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敖元慶是個人才,朕答應你放他一條生路。”赫連子謙想了想道,“將軍今日辛苦了,明日你與朕一同去探望下我們這位慶王吧。”
“末將遵命。”
待人們都走了之後,大廳裏隻剩下赫連子謙和洛長生。
赫連子謙坐在椅子上一把將洛長生拉到了腿上,她想起來,卻被他緊緊地箍住了腰,“別動,讓我抱一會。”
低沉魅惑的聲音讓洛長生心一軟,看著他眼底淡淡地青黑,她倒是真的不舍得動了。
“赫連子謙,我問你個問題。”眼見著將頭埋在自己胸前的人老老實實地不動彈,洛長生輕柔地問。
“嗯?”
“你這次到底為什麽來東籬,卓鈺說你並沒有打算現在對東籬下手。”
赫連子謙從洛長生懷裏抬起頭,聞著專屬於她的味道,他日思夜想了那麽多年的味道,笑得迷蒙燦爛,“你倒是說說我是為了誰?是誰讓我這麽奔波,甚至把兩年以後的計劃都提前了,是哪個壞丫頭,嗯?”
赫連子謙忽然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
“唔……不是吧?你要是真的因為我來的,那我罪過就大了。”洛長生一臉黑線,她這小心髒可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啊。
“洛洛,值得的。”赫連子謙忽然收了笑容,認真地望著洛長生。
“可赫連子謙,你知道我是誰麽?”洛長生的臉一下子垮下來了,她是寧洛歌麽?可和他之間的記憶一絲一毫都不存在了,這樣的她,根本就不完整。
“對不起,沒有在第一眼就認出你,但是我從不懷疑你是誰,盡管你變了相貌,變了名字,但你仍舊是你。我認識的那個寧洛歌。”將她的手緊緊地鎖在懷裏,摟緊了她的腰。那樣霸道地帶著占有性的動作,竟然讓洛長生心安。
“可我不記得你和……‘她’之間的事情了,我都不記得了,這樣也沒關係麽?”洛長生的臉上顯出痛苦的扭曲,她真的都忘記了,而那種感覺,很不好。
“記憶這種東西是用來回憶不在身邊的人的,可你就在我身邊不是麽,我們可以再創造更多的回憶。以前的那些,等以後我慢慢講給你聽,現在嘛……”赫連子謙拖長了語調,臉上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啊,幹嘛?”洛長生忽然一聲尖叫,她緊緊地環住了赫連子謙的脖頸,看著將他打橫抱起的赫連子謙。
“困了,陪我睡覺。”赫連子謙麵無表情道。
床上,看著陷入沉睡的洛長生,赫連子謙的眼神越發溫柔。
說好是陪他睡的,結果小東西自己倒是睡得香甜,也難怪,她其實也兩天一夜沒睡覺了。
摸索著她滑嫩的臉蛋,赫連子謙越發地愛不釋手,將她攬進懷裏,卻仍舊感覺心中對她的愛無法表達似的。
四年,失而複得,就是眼前的女人讓他經曆了從來都沒有過情緒,絕望,痛苦,興奮,激動,希望,所有普通人才會有的情緒他都因為她體驗了一遍,尤其是在得知她是真的離開的時候,那種從未有過的無助感幾乎將他打成碎片。
還好,她回來了,雖然變了容貌,性格也比以前開朗,但那顆心沒有變,那就足夠了。
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著,有多想將她一直鎖在身邊,天知道他現在離開她一天都會思念成魔。
他想,他或許真的是瘋了。
親親她的臉,將她鎖在懷裏,他終於安心地睡著了。
赫連子謙是在慎行回來的時候醒過來的,他警惕性一向最高,看看身旁的人睡得香甜,他饜足地笑笑,輕巧地起身離去。
“爺,敖元廣已經被我帶回。”
“嗯,你也辛苦了,去休息一會吧。目前為止暫時沒什麽要緊事,敖元廣暫時仍舊要被關押,這一陣子,你要多加派人手看管。”
“是。”
赫連子謙點點頭,慎行恭敬地告退,赫連子謙忽然開口,“慎行。”
“爺還有什麽吩咐?”
赫連子謙沉默了半晌,才啟唇,“這些年,多謝你。”
慎行明顯一愣,顯然對赫連子謙會給他道謝很是吃驚,“沒,沒事的。這是慎行該做的。”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有義務去為另一個人死。”赫連子謙幽幽地道,“沒事了,回去休息吧。”
“嗯。”慎行狐疑地看了眼赫連子謙,轉身離開了。
入夜,皇家地牢。
“皇上,慶王就在最裏麵。”尉遲恭站在地牢門口道。
赫連子謙看了眼尉遲恭,心裏猜測他一定是無顏見尉遲恭,也不勉強,隻是吩咐道,“好,你在這把守,朕去瞧瞧。”
尉遲恭感激涕零地看了眼赫連子謙,隨即把守在地牢口,看著赫連子謙沉穩地走了進去。想起被關在最裏麵的慶王,尉遲恭搖了搖頭,若是慶王能夠像眼前的男人一樣果斷,那麽今日落在這個下場的就會是另一個人了。
赫連子謙一步一步地向裏麵走去,越走燈光越是昏暗。
“敖元廣?你還有臉來這裏?”突然前方不遠處穿來一道怨恨的冷哼聲。
赫連子謙腳步未停,仍舊往前走,雖然前方一片黑暗,但他卻不受視線幹擾,直直地走向敖元慶。
“朕,不是敖元廣。”站定在地牢門前,赫連子謙望著裏麵神色激動的敖元慶。
“你是……”敖元慶忽然收斂了情緒,他眼睛微眯,企圖看清暗影裏的高大男人,“洛帝?!”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
“一直都是朕。包括今早主持葬禮的人,也是朕。”赫連子謙語氣平淡地敘述事實。完全看不出他此行的意圖。
而敖元廣則仿佛想到了什麽,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在騙你的?你隻是將計就計?”
“對於一個遊走於各國皇室卻能夠將自己的身份隱藏多年的人,朕不能掉以輕心。”
“你真的知道了!皇兄呢,你把我的皇兄怎麽了?!”敖元慶騰地站起來,像一頭雄獅般咆哮著向赫連子謙撲了過來。
赫連子謙紋絲未動,隻是看著他,嘴唇微動,“敖元慶,你是個不可多得的經商天才,卻不是個傑出的政治人物。今天你會變成這樣,你的皇兄並非毫不知情。朕今天來這裏,是受人所托,給你個活命的機會。”
“受誰所托?”敖元慶死死地抓著牢門,昨日的王爺,今日變成了囚犯,也難怪他會連情緒都控製不住了。
“尉遲將軍。”
“這個叛徒!”
“你與其責怪他,不如想想你自己該怎麽出去。朕可以背著敖元廣將你放出去,但你要告訴朕你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銀子都在哪,朕知道你富可敵國,善於經營,用你的錢來換你的命。你想好了,換還是不換。換,朕保證讓你活著離開東籬,不換,你的皇兄一定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座地牢。”
“不,皇兄一定是被你們挾持的!他不會這麽對我!”敖元慶拚命搖頭,神色篤定。
赫連子謙淡然地看著他,仿佛看著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他緩緩道,“朕和你打個賭如何?”
敖元慶警惕地望著赫連子謙,“什麽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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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宅,大堂。
“元廣兄在這兒住的可還習慣?”問完這句話,赫連子謙優雅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還得多謝謙弟給為兄這個機會啊。”敖元廣也如常地坐在椅子上,隻是渾身上下被封死的幾條經脈暗示著其實他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麽自由。
“聽說慶王在牢裏住得不太習慣,元廣兄看應該如何處理此事呢?”
“這件事朕相信謙弟你一定心中有數,更何況當初你我早就有言在先,抓了人,以你的名義殺了,將來這件事無論百官怎麽算也算不到朕的頭上來。”敖元廣聲線冷硬地道。
“好,那朕就明白了。元廣兄再在府裏休息幾日,待朕將事情辦完,便將一切歸還元廣兄。”赫連子謙說罷,敖元廣便出去了。
待敖元廣走遠,赫連子謙低頭看著茶杯中漂浮的茶葉道,“都聽到了麽?”
“那是不是你的皇兄,想必你比朕更清楚,朕沒有逼他說出這番話,也沒有使什麽詭計,這就是他心裏最真實的想法。”赫連子謙又說道。
內室的門被推開,敖元慶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尉遲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