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不見了
“好強的化屍散!”赫連子煜嘖嘖稱奇!然而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毀傷!
見寧洛歌一直死死地盯著他的臉,他詭異地笑了,話鋒一轉道,“不過,對我沒有用。”
話落,他臉上的皮膚忽然爆裂開來,紛紛脫落,然而皮膚後麵,仍舊是他的臉。
“知道你慣用毒,事先我便帶了一層易容麵皮以防萬一,果然還用上了。嗬嗬……”赫連子煜開懷大笑,嘴角上揚,連眼角都出現了皺紋。
然而,他笑得有多開心,寧洛歌恨得就有多深刻,她冷冷地盯著他,冰冷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刺穿。
“還有麽?還有什麽把戲就通通地使出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赫連子煜挑釁地睨著寧洛歌,恍若在看一隻抬腳就可以踩死的螞蟻。
“知道麽?現在你在我的眼裏,就像一根草,一個螞蚱,我可以很輕鬆地……弄死你!”赫連子煜頭靠近寧洛歌,幾乎貼在她的臉上。
而手卻微微地收緊,收緊……
寧洛歌的喉嚨動了動,她薄唇微啟,偏向赫連子煜的耳朵,忽然,她薄唇微啟,一枚袖珍的銀針從她的嘴裏激射而出,瞬間,便打入了赫連子煜的耳朵裏。
“啊!”同一時間,赫連子煜一聲慘叫,他嗷嗷大叫,原本掐著寧洛歌脖子的手也鬆開,而是想要去觸摸滴血的耳朵。
然而細針極小,也極其尖利,隻是須臾,他就已經滿頭大汗,最後,他伸出左手毫不猶豫地拍在耳下,一股氣勁鼓進左耳,一枚細小的飛針“嗖”地飛出來,刺進一旁的樹幹裏,不見蹤跡。
赫連子煜捂著滴血的耳朵痛得嗷嗷大叫,最後支撐不住倒在地上,躺在地不停地翻滾,嘴裏還斷斷續續地喊著,“有毒,這針上……有毒。”
寧洛歌緩慢地走到他的跟前,張開嘴,一口濃濃的血水吐到了他的臉上,冷冷的啟唇,“赫連子煜,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夜晚微風拂麵,樹枝在顫,她的聲音也在顫。
赫連子煜艱難地看向寧洛歌,抬手擦了臉上的口水,緩緩地開口,“你,我一直都想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恨我?”
“赫連子煜,你相信前世麽?”寧洛歌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等這一刻等的太久了。
赫連子煜的嘴唇煞白,捂著耳朵,他艱難的說,“前世?我隻相信我自己。”他的眼底是嘲諷的笑意。
寧洛歌忽然笑出了聲,果然,還是那個人,不論什麽時候都自私多疑殘忍的那個赫連子煜。
“那我告訴你,我就是前世來的,前世你欠了我幾十條人命,今生我來向你討回來!”
“嗬,怪不得,怪不得你從開始就那麽恨我,對,就是就這個眼神,從第一次見到我,你就是這個眼神。”赫連子煜望著寧洛歌眼中迸射出的森冷刻骨的恨意,連連道。
“你中了毒,我知道師傅一定給了你百毒不侵的秘訣,但是,我的銀針射的是你的大腦,就算你渾身的血液都已經百毒不侵,但是你的腦袋你的經脈還是原來的,我的針紮在骨頭上,毒入骨頭,就是我師傅親自在這也救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如果你求我,我或許還可以救你一命。”寧洛歌笑得很詭異,笑得…..很神秘。
“求你救我一命吧。你想要什麽都可以。”赫連子煜不假思索地起身跪在了地上,半邊耳朵已經發黑,連帶著他的半邊臉也漸漸地變成灰色。
“你放心,我不會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不會要你做豬做狗,我要的東西,你都有。”寧洛歌幽幽地道,聲音很慢,聲調很長。
“那你要什麽?”赫連子煜警惕地望著她,轉跪為坐,坐在地上,虛弱地道。
“我要你的一雙眼珠,一條舌頭,一張麵皮,兩隻手,再加上,兩條腿!”寧洛歌幽幽地吐出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很慢很慢。
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中閃爍著妖豔的光芒,連嘴唇都變成了紫紅色。
赫連子煜臉色煞白,他倒抽一口冷氣,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不可以。”
“不可以麽?可你現在沒有別的選擇,我要你活著,而且我要你好好地活著,活一輩子,我要留給你兩隻耳朵,聽著這個世界的聲音,直到世界落幕。”
“不!那我寧願一死!”話落,赫連子煜便要去拔刀。
“慎行,攔住他!”寧洛歌忽然大聲喊道,下一秒,一個黑影已經從側方撲出來,抓住了赫連子煜。
將他整個人按在了地上。
“帶回去。我還要好好地招待他。”說完,寧洛歌率先走出了院子。
隻是,剛剛走出去,她便向著一邊倒去,還好斷玉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了她。
“公子,你怎麽了?”
寧洛歌抬頭,斷玉這才發現公子的臉色蒼白,而嘴唇已經變成了黑色。
“射赫連子煜的針上有毒,我怕他發現,含在了嘴裏,針刺破了嘴,我中毒了。”
“那怎麽辦?屬下立刻回去通知王爺。”斷玉大驚失色,臉色更是嚇得蒼白。
“沒事,沒事,我開個藥方就好了,忘了,這是我下的毒,我自然有解藥。隻是這毒有些疼,我當初下毒的時候就是為了讓中毒者受罪,嗬,沒想到如今自作自受了。真是活該啊。”由斷玉扶著,寧洛歌換換地向前挪動著。
明明嘴已經沒了知覺,眼前也是一陣一陣地冒著金星,她卻還是不停地說著,“但我不後悔,我一點也不後悔,我隻後悔沒有把這毒製地更厲害一點。他害死了瑾兒,我殺他一百次都不夠。”
聽到了寧洛歌的呢喃,斷玉也哭了。她也是才知道了瑾兒去世的消息,想起這幾天公子的異常,她終於知道了為什麽。隻是,為什麽會是這個原因。
那個女子,就像是太陽花,永遠向著陽光,那麽燦爛,那麽明媚,她該幸福的。
“公子,你做得對。真的,你做得對。”斷玉附和道。
“我做得對麽?可為什麽我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啊?就算殺那個敗類一千次一萬次,瑾兒她也回不來了啊。”
寧洛歌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說不清眼前的感覺,她隻是覺得好難受好難受。
腦袋裏好像有個小錘子,在不斷地敲打著她,一下,又一下。
而嘴裏有似乎又無數的螞蟻在爬,過一會又好像有無數的蟲子在咬她,偏偏該死的,她的意識無比的清晰,她清楚地記得一切,知道一切。
“公子,去了的人回不來,您這麽做,是避免了更多的無辜人像瑾兒一樣,不是麽?”
寧洛歌抬起頭,望向斷玉,這個女子堅定而溫暖的目光令她震驚,她笑了,對著她點了點頭。
女子的麵容越來越模糊,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耳畔是女子越來越遠的驚呼聲。
寧洛歌沒有睡著,她隻是太累了,她累得不想睜開眼,她清楚地聽見斷玉的驚呼聲,隨後便是慎行慌忙地把她背會內院的榻上。
而她太累了,累得不想睜眼,不想動彈。
她閉著眼睛把前世今生的事情全部都回憶了一遍,記憶一直到昨晚赫連子煜那半張黑了的臉,她忽然就醒了。
睜開了眼睛,天已經亮了。
常香和斷玉正守在她的身邊,她做了個寫東西的動作示意常香拿紙筆過來。
顫顫巍巍地握住了筆,寧洛歌寫下了解藥藥房,命常香去煎藥給自己服下。
折騰了兩個小時,她嘴唇上的黑紫之氣才漸漸地散去,變成了紫色的。
“這藥我喝幾頓就沒事了,不用擔心我。”寧洛歌開口說話,聲音粗噶沙啞,“皇上怎麽樣了?子謙和將軍那邊呢?”
她說話還很費力,直聽得常香掉眼淚。
“皇上已經醒過來了,精神很好。王爺那邊今日仍舊是對峙,花公子似乎是在拖時間。將軍那邊今天一切正常,仍舊在原地不動。”
“赫連子煜呢?”
“已經關在王府的地牢裏了。”慎行道。
“走吧,回王府,我不放心皇上,還有子逸,安神香是十二個時辰的,他也快醒了。”
“是。”
寧洛歌給皇上開了新的藥房,診斷完,趁著赫連子逸還沒有清醒過來,便想著去地牢裏看看赫連子煜。
然而,當她看著地牢裏空蕩蕩的牢房和被扯成兩截的鐵鏈,她眼前一黑,暈倒在了牢房裏。
再醒過來的時候,周圍是眾人關切的眼神,她暗罵自己沒用,顫悠悠地坐了起來。
“慎行,究竟是怎麽回事?王府的地牢一向是連隻老鼠都跑不掉,為什麽,那麽一個大活人竟然不見了!”寧洛歌揉著陣陣發痛的腦袋,問道。
“屬下確定屬下清晨進去檢查的時候赫連子煜還在牢裏,而地牢的警報一個都沒有響起過。唯一有些詭異的是,地牢裏隱約地彌漫著桃花香。”
寧洛歌臉色慘白,握著被子的手青筋暴起,“看來這一次師傅是親自出山了。桃花是我師父最喜歡的一種花,他身上也總是帶著若有似無的桃花香,他來過了,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