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後悔愛我了?
晚上,寧洛歌特意在睡覺之前和赫連子謙說了月蓉的這件事情。對於月蓉的這件事情,赫連子謙也並不大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情與月蓉沒有關係。
“你就這麽肯定月蓉的為人?”寧洛歌窩在赫連子謙的懷裏,眼中帶著不快,語氣有些酸酸的。
“不是我肯定她的為人,而是她的身邊有我派去監視她的人,若是她真的做了什麽,我不會不知道。”赫連子謙漫不經心地說。
寧洛歌從他的懷裏爬出來,盤著腿讓自己正對著他,眼神微眯,露出了像狐狸一樣的笑容,“我說赫連子謙,看你這模樣,以為你是個挺善良的人。原來心這麽黑啊,月蓉姑娘死心塌地地為你辦事,你還在她身邊安插人監視她?你對得起她的一片芳心麽?”
赫連子謙把寧洛歌拽進懷裏,惹得寧洛歌驚呼了一聲,“喂!”
“怎麽?後悔愛我了?”赫連子謙鉗著寧洛歌的下巴,眼神變得危險。好像這一秒寧洛歌要是敢說是,下一秒就被會赫連子謙吞進腹中。
誰知,寧洛歌卻哈哈大笑,隨後,緊緊地摟住了赫連子謙的脖頸,生生撲倒了某人。
她專注地盯著他,嘴角帶笑,眼神同樣的邪魅不羈,卻又誠摯認真,“我不管你對不對得起別人,隻要你對得起我,我就永遠都愛你。”
一個翻身,被赫連子謙壓在身下,他猛地拉下床張,房間裏隻剩下曖昧的喘息和無限升溫的空氣……
清晨,寧洛歌和赫連子謙剛剛梳洗完畢,準備用早膳,薑華就急匆匆地大步走了進來,發絲尚且還有些淩亂。
“發生什麽事了?”赫連子謙見狀,沉聲問道。
“大事不好,月蓉姑娘,死了。”
“什麽?”寧洛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豁地站了起來。
寧洛歌和薑華趕到醉仙樓的時候,侍衛們已經封鎖了醉仙樓。然而屍體卻早已經搬走。
薑華看見已經被破壞的現場,臉色第一次沉了下來,一把揪住領頭的侍衛,冷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我不是說了麽?讓你們保留現場,等我來了再說?!”
“是……師爺讓我們收拾的。”領頭的侍衛李虎有些心虛地道。
薑華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寧洛歌攔下了。
寧洛歌看著李虎的眼神有些奇怪,卻也隻是一瞬。
轉而她奔向了月蓉的房間。
“好端端地月蓉怎麽會自盡呢?筆跡確認過了麽?是她親筆寫的遺書嗎?”寧洛歌皺緊了眉頭,站在月蓉房間的門口,聞著尚有血腥味的空氣,有些反胃。
“是她所寫。我請斷玉幫忙確認過了。而且初步看來,是她自己自盡的,沒人逼迫。至於詳細地,還要請仵作驗屍之後才能知道。”薑華麵容緊繃,語氣冷硬,顯然怒氣未消。
“我們昨晚剛剛決定來抓她,今早她就死了,你不覺得,時間有點太過巧合了麽?”摸索著手感滑膩的桌布,寧洛歌悠悠地說道。
“的確是太過巧合了!昨晚公子與我商定好今早抓人之後,我特意回了趟府衙,要師爺明早提前召集侍衛。隻是,我並未提過召集侍衛做什麽,若是侍衛中有內奸,應該也不得而知才對。”
寧洛歌不置可否,從桌子上拿起那封遺書。
娟秀的字跡,字字錐心。透著生無可戀的絕望,以及一絲絲的滿足。卻全然沒有一個殺人凶手的癲狂和懊悔。
“這封遺書你讀過了吧?有什麽感覺,說說看。”寧洛歌放下書信,打量著整間屋子。
“我總覺得月蓉在寫這封書信的時候,很自豪。”薑華皺眉,“似乎不想是……畏罪自盡。”
寧洛歌沒有再說話,而是走出了房間,和薑華走出了醉仙樓,打發了侍衛,寧洛歌歎了口氣,搓著手道,“事情的走向和我當初那個瘋狂的猜想越發的一致了啊。”
薑華默不作聲,洗耳恭聽。
“你剛才說得不錯,這封書信,她寫的時候是很自豪的。因為在她看來,她是用自己的死成全了自己的愛人啊。還記得信上的那句話麽?‘成全,原來沒那麽難’。”
“既然月蓉不是凶手,那麽凶手是誰?而月蓉又為什麽會死?”薑華忍不住問道。
寧洛歌歎了口氣,並未回答。
案情隨著月蓉的死越發地撲朔迷離了,經過仵作驗屍,證實月蓉是服毒自盡,如此一來,月蓉的罪名就算是坐實了。
而醉仙樓因為突然失去月蓉這個頭牌,老鴇一時受不了這個打擊,病了。
醉仙樓因為老板死了,一時間隻好停業整頓。
至於赫連子謙,則忽然失去了一名得力手下。
因為月蓉之死而引起的連鎖反應讓追查案件的寧洛歌和薑華忙得焦頭爛額。
晚上,寧洛歌愁眉苦臉地坐在赫連子謙的書房裏研究卷宗。赫連子謙則在案牘前處理公務。
到了休息的時候,寧洛歌伸了伸懶腰,一邊吃點心,一邊問赫連子謙,“月蓉死了,你就不好奇是怎麽回事?”
赫連子謙對於月蓉之死隻字不提,寧洛歌也不好問什麽。
“我派到月蓉身邊的人當晚被人支開了,她回去的時候月蓉已經死了。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還要少。”赫連子謙頭也不抬,筆下不停。
“哎哎哎,占用你一丟丟的時間,你幫我分析分析唄~”寧洛歌誇張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很短很短的距離說道。
“有什麽好處?”赫連子謙終於抬起頭,聲音低沉卻上揚,顯然心情不錯。
“給你一百兩銀子。”寧洛歌咬牙。
“本王不缺銀子。”赫連子謙頗為自豪地道。
“幫你處理公務一個月。”寧洛歌切齒。
“本王最近不是很忙。”赫連子謙頗為自在地道。
“那你想怎樣?”寧洛歌咬牙切齒。
“本王缺個書童,要你親自當。”赫連子謙特意補充。
“……”寧洛歌本想拒絕,然而腦中卻閃現出那日去柱子家看到的那兩個幼童令人心碎的眼神,她一跺腳,答應了!
“嗯,說吧,你想讓我幫你分析什麽。”赫連子謙拉過寧洛歌,讓他坐在她腿上,這才說道。
“我以前隱隱有個猜想。因為我知道月蓉是你的手下,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排出了她是凶手的可能。但是一切的證據都指向她,所以我懷疑,有人在誤導我們,企圖讓我們以為凶手是她。”寧洛歌緩緩地講述,鼻端縈繞著男人淡淡的香氣,溫暖而醉人。
“嗯,繼續說。”赫連子謙認真地聽著,點了點頭,鼓勵寧洛歌繼續說。
“如果是有人想讓我們以為她是凶手,那就說明此人想借我們的手除掉她,那麽為什麽?而這個人又是誰?月蓉是醉仙樓的花魁,也是老板,可這兩個身份都不至於招來殺身之禍。所以那就隻能是另外一個身份,你的屬下。可是那三個死者卻和你毫無關係,所以我就迷茫了。”寧洛歌眨了眨眼睛,她的這一條思路到這裏就斷了。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第三種可能,她和那三名死者同是醉仙樓的女子,或許他們是目睹了什麽事情,然後被滅口的呢?”
“不錯,我也想過這個。但那兩個死者死得時候都提起過‘他們來找我了’,我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他們’究竟是誰。竟然讓他們那麽恐懼。月蓉想必也是被那個‘他們’害死的。”寧洛歌緊了緊摟著赫連子謙的手臂,靠在他懷裏分析道。
“其實沒那麽複雜,既然月蓉會自盡,就說明她聽到了什麽風聲。而那個所謂的‘他們‘,很明顯,一直在你的周圍。你隻需要靜下來想想,誰在你的身邊呆過,你就會知道‘他們’究竟是誰。”赫連子謙引導著寧洛歌,想清楚一些本就簡單的事情。
都說當局者迷,有時候,確實有道理。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到了幾個人。薑華手底下的那個師爺似乎不大對勁兒。好像太過殷勤了點,今早更是破壞了現場,擅自做主挪走了屍體。而侍衛們比起薑華,似乎是更聽師爺的話。你說他們會不會是……”
寧洛歌腦子飛速地運轉,她想到了很多,聯想起劉淩突然生病,以及赫連子煜破天荒地提出讓薑華去做京兆尹,寧洛歌頓時臉色發白。
眼前好像是一座巨大的陷阱,赫連子煜早就挖好了等著他們跳進去,而他們卻極其配合地在不知不覺間,跳了進去。
感覺到寧洛歌身體忽然僵硬,赫連子謙把寧洛歌抱緊,在她的耳畔輕笑出聲,“怎麽?害怕了?”
寧洛歌隻是初時有些驚懼赫連子煜的手段,但隨後便鎮定了下來。她撇撇嘴,“我會怕他們?就算是赫連子煜我都不怕,更何況這群烏合之眾?不過這次,既然赫連子煜把我拉進了這場遊戲裏,那我就不能夠讓他失望。我就是與他鬥上一鬥又如何?況且……早就該出手了!”
寧洛歌眼中燃燒著昂揚的鬥誌和熊熊的怒火,她寧洛歌,是時候手刃仇敵了!
她有一種預感,這會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