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那我要是說,我想你了呢?
寧洛歌百無聊賴地靠在榻上看書,赫連子煜當了太子之後,皇上似乎為了製衡赫連子煜,比以往更加器重赫連子謙。
於是赫連子謙整天就更加忙碌,於是寧洛歌就無聊地打發著時間,今天去看看薑華和蘇瑾,明兒去赫連子逸那兒看看夭兒,後天再特意去看看赫連子逸。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地過著,寧洛歌覺得也挺愜意的。摸摸肚子,小肚子似乎都長出來了。
放下書起身,寧洛歌推開門走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上午下了小雨,午後初晴,現在的空氣極好,涼爽清新,呼吸著淡淡的荷花香,隻覺沁人心脾,心曠神怡。
“公子,王爺回來了。”常香小跑著走到寧洛歌跟前,微帶喘息。
“回來了?今兒怎麽回來的這麽早?”寧洛歌不甚在意地逗弄著前幾日蘇瑾送給她的鸚鵡。
“王爺回來好些時候了,聽說……”常香有些難以啟齒。
“嗯?”寧洛歌微微偏頭,表情不變,隻是神色多了一絲淡漠。
“聽說王爺還帶回來一個受傷的女子,安頓在西邊的淩碧閣了。”常香忍不住想起剛才下人們說的那些話:
“從來沒看見王爺這麽緊張過一個女子,你們沒看見,王爺當時的臉都黑了。”
“那姑娘受的傷好像挺重的,王爺抱了她一路,血就流了一路。”
“她是哪家的小姐啊?你們說她會不會就是我們的寧王妃?”
……
想起這些話,常香忍不住提醒渾不在意的寧洛歌,“王爺好像對那個女子與眾不同,似乎是舊時。”
常香這個猜測不是沒有道理的,赫連子謙為人清冷,向來不喜歡結交朋友,更不用提女子,能夠讓赫連子謙如此專注對待的,定然不會是普通人。
“噢。”寧洛歌裝作不在意地隨意點了點頭,但卻忍不住去想赫連子謙和那個女子是什麽關係,那個女子長得是不是很美,還有那個女子在她心裏占據著什麽位置。
但寧洛歌沒表露出來,說是她的驕傲也好,自尊也罷,她不能讓自己顛顛地跑過去去試探去質問,她隻會是回到屋子裏,靜靜地等著赫連子謙來和她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拿起剛才看的書,眼睛看著一個個熟悉的字,心卻飄向了淩碧閣,一個下午,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了。
直到晚上,寧洛歌也沒等來赫連子謙,說是赫連子謙因為有公務被皇上召進宮了。
晚上慎行打探消息回來,和寧洛歌說了關於這個神秘女子的一些事情。
“王爺今天在去大理寺的路上被行刺了,結果路上這個女子突然衝出來,替王爺擋了一劍,王爺本來要將她送到太醫院的,然而她趴在王爺耳邊說了句話,王爺就把她抱回來了。據說,她是王爺小時候的玩伴。青梅……竹馬。”
慎行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家公子一個不爽就把隔壁那個重病的人給扔出去。然而自家公子隻是淡定地點了點頭,便看書去了。
這讓慎行不得不感歎自家公子定力好好,竟然能夠這麽信任赫連子謙。
慎行退下,門被他貼心地關上,這時原本漠不關心的寧洛歌還是從書中抬起了頭,癡癡地望著地麵發呆,青梅竹馬麽?
赫連子謙,你的過去,究竟還有些什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心中忽然覺得有些堵得慌,寧洛歌把門打開,讓屋子裏也有涼風吹進來,伴著荷花香的風吹進來,寧洛歌才覺得舒服了很多。
隻是心中腦海中都是滿滿的赫連子謙的身影,揮之不去,久久不散….……
當晚,赫連子謙並沒有回來住,第二天早上寧洛歌起來聽常香說,赫連子謙後半夜回來了,隻是直奔淩碧閣了。
而第二天一大早,又匆匆上朝了,謙王被行刺,這件事情被皇上列為如今最為棘手嚴重的事情,他不能允許有任何人對他的兒子不利。
第二天朝上,皇上便下令讓大理寺卿王子仁和四皇子赫連子逸共同負責此事,務必要找出刺客。而赫連子謙,更是被皇上重點保護了起來。
至於那個替赫連子謙擋刺客的救命恩人,皇上十分感謝,賜了十箱金銀珠寶給她,因為這女子現在暫住在謙王府,是以皇上賞賜地都悉數搬進了謙王府。
當寧洛歌看著一箱子一箱子的寶物被送到了西麵的淩碧閣時,突然意識到,事情已經沒有那麽單純了。
尤其是在寧洛歌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看見赫連子謙的時候,寧洛歌深刻地意識到,這一次,這個女子,在赫連子謙心中的地位,絕對與沈韻詩是不同的了。
第三天早上,剛用過早飯,常香就先忍不住了,“聽說淩碧閣那位今天一大早終於醒過來了,前幾天昏迷一直是在鬼門關徘徊,如今就算是徹底地脫離危險了,隻剩下用藥養傷了。”
“嗯,她來了好幾天了吧?”寧洛歌一邊喝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來了三天,而且主子,王爺也有三天沒回這邊了。”常香忍不住偷瞄著寧洛歌,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反應。
“既然這樣,山不就我我就山。我們去看看她吧,既然醒了,總沒有不去的道理。去拿我的紫金丹,帶著一起去,第一次見麵,總不能太寒磣了。”寧洛歌麵無表情,沒有表現得多不舒服,也沒表現得多樂嗬,這一陣子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是,公子!”常香看寧洛歌終於開竅了,高興地就差蹦高了。
寧洛歌和常香兩個人到淩碧閣的時候,赫連子謙已經又去處理公務了,聽到這個消息,寧洛歌的心裏竟然是一陣失落。
到了淩碧閣的內院,斷玉正好守在門口,看見寧洛歌,她率先走出來行禮,刻意壓低聲音道,“公子,淩姑娘剛喝了藥睡去。”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最好不要進去。
淩姑娘全名淩楚兒,今年二十歲,以前父親也是個大官,後來家道中落,就銷聲匿跡了。
而淩楚兒和赫連子謙據說是極深的交情。當初淩楚兒失蹤,是以赫連子謙才與她分開,但這些年一直都在尋找她。如今終於找到了,隻是沒想到差一點就要麵對死亡。
這些事兒都是來的時候常香和她說的,她聽了覺得心裏悶悶的,發覺有什麽東西似乎一點點的變了,隻是這東西她抓不住。
“我也沒事。隻是聽聞她醒了,想來看看。這個紫金丹你拿進去,等她行了和水服下,對她傷勢痊愈應該有益處。”寧洛歌淡淡地道,絲毫沒有不悅。
“屬下遵命。”斷玉恭敬地道。
寧洛歌點了點頭,不顧常香的手勢,轉身折返。
回去的路上,常香忍不住抱怨,“公子,你剛才為什麽不進去啊?她明明就沒休息,我們進去的時候,慎行明明說聽見她們在說話了。”
“既然她擺明了不歡迎我,那我為什麽要上趕著呢?況且,門口攔我的是斷玉,不是什麽阿貓阿狗,你以為斷玉這麽做,是誰的意思?”寧洛歌麵無表情,不對,應該說還有淡淡地類似嘲諷的笑,不疾不徐地說道。
“公子,你是說,這是……”常香噤聲。
“是,若非他下了令,斷玉怎麽敢攔我呢?淩楚兒?她的話斷玉不會聽的。斷玉什麽性子,你和她那麽久了會不知道麽?全天下她就隻聽赫連子謙的,他說什麽是對的,什麽就是對的,就算是錯的,他說對那也是對的。斷玉,是個人才啊。”
寧洛歌一身白衣,月白發髻,負手而立緩緩踱步,清越高貴,此時她不加掩飾,整個人從骨子裏透著一股子的柔美。
“哦。那我們……”
“我們回去該幹嘛幹嘛啊。又不是沒事情做了。回去練功去。”
“好吧。”
從始至終,寧洛歌的臉上都帶著笑。隻是心裏,卻有些微的苦澀。
晚上,赫連子謙終於露麵了,整個人起碼比三天之前瘦了兩圈,寬大的衣袍掩飾不住他精瘦的身軀,雖然仍舊挺拔高大,但卻帶著讓人心疼的精壯。
“娘子,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一進門,甚至不顧常香在場,和林子謙一把把寧洛歌給抱住,吻著她的耳朵,親昵地問。
常香識趣地走出去,體貼地把門關上,並且在臨走的時候衝著寧洛歌做了個鬼臉。
寧洛歌無奈地笑笑,眼中不掩飾心疼地打量幾日不見的赫連子謙,又要照顧病人,又要上朝處理公務,看著他眼底淡淡的青黑,到了嘴邊的話卻全都不忍心說出口,她俏皮地一笑,淡淡地道,“你想我了,我就想你了。”
“壞丫頭,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那我要是說,我想你了呢?想你想的都睡不著了。”
“嗯,我也想你了。”寧洛歌低下頭看著赫連子謙的衣襟,悶悶地說。
就是一句話,讓她紅了眼圈。
被他緊緊地抱著,靠在他的懷裏,寧洛歌覺得無比的心安。
想要問問他吃飯沒有,再抬頭,他竟然抱著她睡著了。
於是,她一動不敢動,惟恐輕輕一動吵醒了他,就那麽陪著他站著,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