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暗訪董府
但好賴寧洛歌前世是搜集資料的,對於朝廷的官員們的私事公事大多知道。欽天監雖然小了點,偏僻了點,但是寧洛歌同樣也沒有放過。
欽天監的老大名字叫趙卓文,是個年過五十的老頭。整天就是沉溺於天象五行,對精通這奇門術數之人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於是當老頭子看到寧洛歌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硬是愣了五秒鍾,直到寧洛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顫巍巍地給寧洛歌行禮。
“好了,不必多禮。我隻是來例行視察。聖上命我調查祭台被炸一事,我自然要到這兒跑一趟,趙老你無需擔憂。隻要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即可。”寧洛歌甩開扇子,頗為瀟灑地不客氣地坐在上手的椅子上,溫和地笑了笑。
“好好好,公子您請問。”趙卓文忙不迭地答應。
“當初是誰首先提出了祭台坍塌是風水不好的?”寧洛歌問道。
趙卓文臉色變了一變,還是說道,“是老夫說的。”
寧洛歌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這個趙卓文從不參與黨爭,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
“哦?”寧洛歌狐疑地盯著趙卓文。
“當晚老夫閑來無事,想著馬上就是祭祀大典,便為祭祀典禮卜了一卦,誰知卦象不大好,結果當天夜裏祭台就坍塌了。這便有了後來的事情。”
寧洛歌冷哼了一聲,這赫連子煜果然是狡猾,即使是查到了欽天監身上,也不能撥開雲霧見青天,看來要等著她一層層地剝繭抽絲了。
“那先生卜卦的事情,可有人知道?又或者,可有人言語之前提醒先生,應該卜上一卦,所以先生才會把注意力放到了這個上麵?”
趙卓文細細思索,隨後搖了搖頭,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趙卓文說道,“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倒是記得。當是卜卦的時候,好像有隻貓經過,公子應當知道,卜卦的時候最忌諱有外物幹擾,所以我出去探查了一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樣。事後我回想起這件事,還是覺得有些怪異,欽天監這樣的地方怎麽會有貓呢?可若說不是貓,又解釋不通。”
趙卓文皺著眉頭,低低地思索,似乎是真的陷入了魔咒當中。
“哦?原來是這樣?”寧洛歌和薑華對視了一眼,笑了笑。看來是真的有人在搗亂呢。
於是接下來,寧洛歌查遍了欽天監在當晚當值的官員,甚至還去了負責記錄當值官員那裏看了記錄。
甚至問了當晚當值的侍衛,最後,寧洛歌查出來,當晚進來欽天監的人當中,有一個人最可疑,這個人是工部侍郎董平的弟弟,董斌。
占卜那晚,董平曾經來找過董斌,寧洛歌猜想,夜貓之說應該與此事有極大的關係。
“這個董斌,今天沒來麽?”寧洛歌找遍欽天監都沒看見他,皺著眉頭問趙卓文。
“他這幾日據說身體不適,在家休養著。公子應該也知道,欽天監隻有在特殊的時間才會特別的忙碌,從新年之後的這一個月,隻有一個重要的日子,事情並不繁雜。所以,老臣就批準了他的請求。”
“嗯。”寧洛歌點了點頭。看著董斌的案桌,上麵各種各樣的卦盤以及測出來的星象,沒有半點雜物。看上去,這個董斌似乎也是個癡迷天象的人。
“董斌住在哪兒?我去看看。”寧洛歌和身後的薑華說完,就率先走了出去。薑華則拿到了董斌的地址之後追了上去。
“公子,你已經有眉目了?”薑華看著主人明顯好起來的心情,忍不住問道。說實話,雖然這個董平和董斌有問題,但仍舊沒有明顯的線索啊。
寧洛歌點了點頭,低聲說道,“董平是赫連子煜的人。當年董平還是一介布衣,被赫連子煜看中,知道他在建造堤壩房屋上麵有天賦,所以安置到了工部。所有人都以為工部侍郎董平是個兩袖清風剛正不阿的官員,但其實,早在最初的最初,他就已經是赫連子煜的人。”
“這件事情,太子可知道?”
“我曾經看過太子給我的名單,名單上的人在工部的極少,再加上董平和赫連子煜沒有任何明麵上的交往,當年的事情又已經有很多年,估計太子也是不知道的。”
“那王爺呢?”薑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問道。他知道自從上次祭台的事情赫連子謙瞞著寧洛歌的時候開始,寧洛歌心裏就極其抵觸在這些事情上和赫連子謙有交集。
“他?自然是知道的。來查欽天監就是他建議我的。”寧洛歌哼哼地十分不滿,她在心裏腹誹赫連子謙這隻千年狐狸,詭計多端,狡詐無比,偏偏看上去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
尤其是那張臉,天人之姿,迷倒了多少無知的少女?
二人一路溜達著就到了董斌的宅子,因為董平已經娶妻,妻子似乎很是刁蠻,與小叔子的關係並不好,是以他們兄弟倆並沒有住在一起。
董斌雖然是欽天監的官員,但欽天監說句實在的,沒有任何的油水可撈,而董斌又一心沉浸在星象八卦上,是以居住的地方隻是一個小四合院,雖然說不上家徒四壁,但也算是清貧了。
薑華上前去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翁蹣跚著開了門,薑華和寧洛歌都穿著便服,老翁看了二人一眼,沒精打采地問道,“二位找誰?”
“在下是董大人的同僚,知道董大人在家養病,所以來看看大人,可否請老人家讓我二人進去?”薑華恭恭敬敬地說道。
“病了?我怎麽不知道?”老人家沙啞地聲音緩緩地響起,帶著莫名其妙的不客氣。老人家說完了就打了個哈欠,似乎是對於被打擾了睡覺十分的不高興。
“呃……那董大人在家麽?”薑華碰了個釘子,神情有些尷尬。
“不在。那小子消失好幾天了,誰知道上哪兒了?”老人口氣頗為不善。
薑華臉色沉了沉,“那老人家沒有去找找麽?”
“就我這老胳膊老腿的,走兩步都費勁,我怎麽找?平子被他家那個婆娘管得一愣一愣的,一個月都來不了一次。讓我上哪兒找?要說找,也應該你們找啊,他大小也是個官,失蹤這些天你們咋不找呢?”老頭子毫不客氣,一通數落,唾沫星子噴了薑華滿臉。
然而薑華還是好脾氣地說道,“老人家教訓得是,那在下這就去找,這就去找,有消息了立刻差人來告訴您一聲。要是見到了董大人,也會讓他盡快回來的。”薑華作了一揖道。
“那就謝謝小夥子了!”老頭子也想到了自己剛才的口氣有些衝,於是拱了拱手。
寧洛歌站在不遠處看著兩個人說話,隻是她自從上次生病之後,功力銳減,到了現在也就充其量能打過街邊的小混混,至於聽力和目力都遠遠及不上以前。
所以隻是隱約地聽見些字眼,隨後就看見薑華灰溜溜地走了回來。
“怎麽樣?”寧洛歌問道。
“失蹤了。”薑華有些沮喪地說。
“去董平家。”寧洛歌心中早就對赫連子煜的手段了解地一清二楚,此時倒是沒有多驚訝。她低聲呢喃,“希望董斌還活著。”
董平的家就比董斌的家要大得多了,看得出來,這當家主母是個好麵子的人,就說門口兩個威風凜凜的石獅子,就說是王府也不過分了。
門房也比董斌家的機靈很多,門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見過了不少的達官顯貴,一看這兩個人就知道這兩個人不是一般人,所以待客異常的恭敬。
薑華報上了他的官職名諱,於是寧洛歌和薑華被客客氣氣地請了進去,管家給二人沏好了茶,薑華問董平在哪兒,管家說大人出去了,一會就回來。
然後就恭敬地立在了一旁。
寧洛歌似乎對董平家極為感興趣。這瞅瞅那看看,一邊看一邊嘖嘖稱歎,瞧見一個上等的青瓷釉質藍花瓶,她不由得讚歎道,“薑華你瞧瞧,這成色,這質地,絕對的上品啊。”
“還有你做的這個凳子,黃花梨的啊,說是價值百兩銀子絕對不為過啊。你瞧瞧,是不是比咱們家好多了?”寧洛歌忍不住誇讚道。
管家在一旁聽到寧洛歌誇讚,不禁麵上露出驕傲的喜色,在寧洛歌的大肆稱讚之後,管家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這些都是我們夫人親自置辦的呢。”
“是嘛是嘛?那董夫人還真是慧眼如炬啊。”說完寧洛歌和薑華遞了個眼色,笑得詭異,“不知道董夫人現在可在府中啊?在下對董夫人的品味十分敬佩,想要請董夫人教導在下一二呢。”寧洛歌提出了不請之情。
薑華看了眼這屋子裏不是金就是銀,好不容易有點別的材質的還不是玉石就是珍珠的,嘴角抽了抽。這也叫有品位?
“二位大人趕得巧,我家夫人正在後花園。小的去問問,看夫人有無時間過來一趟。”
“嗯,去吧去吧。”寧洛歌眯眯眼睛,笑的像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