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真相(必看哦)
寧洛歌走了不超過半盞茶的時間,赫連子謙便來了。
看著豐神俊朗的兒子,蓮妃忽然覺得無比的惱怒,她冷哼了一聲,第一次給兒子甩了臉色,“你現在還來幹什麽?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不是說下午會讓洛歌在這兒多留一會的麽,你怎麽才過來?”
赫連子謙不承認心中確實是有心避開,隻是向前走了兩步,和娘親告罪,“母妃,是孩兒的不對,隻是孩兒是真的有事情。剛從父皇那過來的。”
誰知蓮妃卻根本就不理他,美目含怒,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埋怨道,“你還真是沒良心。從前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是洛歌一直照顧我,把我從冷宮裏救出來,讓我和你父皇重歸於好。後來,更是時時照顧著我,就是我這條命,她都救過無數次了。”
越說蓮妃越是替洛歌委屈,她眼眶一紅,就哭了出來,不理會兒子,仍舊繼續說,“遠的不說了,就說近的。上次我因為聽了那個宮女的話,偷偷跑出了宮,去找洛歌,遇到了刺客,若不是洛歌救了我一命,我又怎麽可能有命活著?”
赫連子謙張了張嘴,話卻被蓮妃給堵了回去,“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不傻,那晚行刺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刺客明明看見了我的臉,但還是不停,我都說了我是皇貴妃,他們不但沒停反而更加狠辣,很明顯就是想要殺了我。根本就不關洛歌的事,若不是洛歌替我擋了一劍,我根本就不能活下來。”
蓮妃還在訴說著,赫連子謙卻仿佛觸電了一樣,猛地抬頭,眼神中有錯愕,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母妃,迷剛說洛歌她……受傷了?”
蓮妃一聽兒子終於對自己說的事情感興趣了,立刻來了精神,神色更加悲戚,“可不是,為了把我救出來,她小腹中了一劍,那一劍我後來聽說特別深,沒有個一年半載,根本就康複不了。可是人家知道了消息還是立刻就去救你……唉,這孩子,這是上哪兒啊?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聽沒聽見啊,”蓮妃看著忽然向著殿外走去的兒子,想來兒子是去給她追兒媳婦兒了,衝著赫連子謙的背影大聲喊道,“洛歌不容易啊,她是個好姑娘啊……”
赫連子謙簡直連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枉他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是個聰明人,卻連洛歌的傷都沒看出來,怪不得她沒有及時來救他,怪不得她傷得那麽重,他一直以為她是故意的,為了得到他的注意和憐憫。
原來,原來竟然是那樣的……
為什麽沒有人告訴他?他不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麽?她為什麽並不說?為什麽!自尊就比他還要重要麽?為了可笑的驕傲,就連他都不要了麽?
赫連子謙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兒找她,隻是若是不走,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在皇宮裏大開殺戒。
她在哪兒呢?赫連子謙不斷地呢喃著寧洛歌的名字,恨不得下一刻就把她抱在懷中,可她到底在哪兒?
被赫連子謙滿皇宮尋找著的寧洛歌此時正在瑤金宮裏罰跪。
事情要從寧洛歌剛剛從朝梧宮出來說起,她道別了蓮妃,剛走出不遠,就看見被銀川公主攙扶著的瑤貴妃。
迎麵碰個正著,寧洛歌不得不行禮,隻是她乃方外之人,皇帝都不讓她下跪,瑤貴妃卻見她隻是微微頷首而勃然大怒。
立刻派人把她帶到了瑤金宮,說是要教教她禮教。
即使是寧洛歌稟明了身份,瑤貴妃仍舊是一意孤行,而且寧洛歌覺得,她表明身份之後瑤貴妃隻是更加惱怒。
身子虛弱到沒有半點功夫可以用的寧洛歌隻能任他們帶走,一路上,寧洛歌都不大清楚瑤貴妃這突然而來的怒氣是怎麽回事。
直到瑤貴妃在她耳畔低聲說的一句話,讓寧洛歌恍然大悟,她說,“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麽讓逸兒心甘情願放棄一切娶你!”
寧洛歌跪在地上,也苦笑,她也不知道赫連子逸為什麽非得要娶她,他們之前的關係不是很好的麽?
就像知己閨蜜一樣,他對她沒想法,她對他沒感覺。什麽時候事情變了,赫連子逸竟然非得要娶她了?說實話,這一點就連寧洛歌都覺得很費解。
“你就是寧無雙?”瑤貴妃氣鼓鼓地瞪著寧洛歌,恨不得扒他一層皮。天知道當逸兒跑來和她說要放棄一切歸隱山林的時候,她是怎樣的心情。
那感覺,就是天塌了也不過如是。
“娘娘,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麽事情。”寧洛歌不卑不亢地說道。
若非現在有人壓著她,她多麽想要站起來,在那個距離她不遠的紫檀木椅子上坐一坐,天知道,她現在已經覺得頭暈眼花了。
如果不是不想給赫連子逸找麻煩,她現在就已經暈過去了。
“我誤會了?你敢說你不是女扮男裝?”瑤貴妃冷哼一聲,厲聲質問。
看了眼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盯著自己的銀川公主,寧洛歌一咬牙,“是。”
“你敢說你沒有和逸兒朝夕相處一個月?”
寧洛歌心說,這詞兒用的實在是太曖昧了,他們兩個在一處呆著不假,但不過是各幹各的,隻是……瑤貴妃問的問題,都是事實,她知道再點點頭。
瑤貴妃此時已經怒急,“啪”地拍著扶手,聲音更高更尖,“你敢說你不知道逸兒對你的情意?”
以前不知道,但是昨晚寧洛歌知道了,她任命地點了點頭。
“啪嚓”地一聲,一個青瓷花茶杯在寧洛歌的膝蓋前碎成了數瓣,茶杯中滾燙的茶水大部分都灑在了寧洛歌的腿上,因為她穿得厚實,茶水浸透了膝蓋,傳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
“既然這些事情你都承認,那本宮說的還有什麽錯?你覺得本宮還誤會了什麽?”瑤貴妃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她的兒子,皇上心中愛著蓮妃,她在這深宮中不過就是一個可憐人,若非沒有這個兒子,她早就不想活著了。
可就是這個她視之為希望的兒子,卻在昨天忽然告訴自己,他有了心愛的女子,要她成全。
如何成全?怎麽能夠成全?瑤貴妃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似乎是能夠把寧洛歌燒成灰燼。
就連一向膽大妄為的銀川公主站在一旁,看見這個場景都一句話不敢說,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來人,把他拖出去,打三十大板。這個人目中無人,對本宮不敬,本宮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隻打三十板子。立刻執行!”
兩個膀大腰圓的太監從兩側走了上來,二人瞅了寧羅格一眼,利落地領命。
寧洛歌被兩個人瞅得發慌,直覺上二人都不是善茬,隻怕這三十板子不好挨。
看見怒火中燒的瑤貴妃和在一旁噤若寒蟬的銀川公主,寧洛歌隻得感歎時運不濟。
饒是智謀多段的鳳凰公子,也有叫天不應叫地無門的一天,現在這情形,就算她裝暈過去,恐怕都沒有用處了。
隻是這瑤貴妃也真是氣昏了頭,把他打壞了,皇上難免會怪罪下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
想到這兒寧洛歌有自顧自地笑了笑,這都火燒眉毛了,怎麽還有心思替別人著想?寧洛歌是醫者,她清楚這三十板子下去,依著她現在這小身板,除了一命嗚呼沒有別的可能。
難道,大風大浪都過去了,她就要在小河溝裏翻船了麽?
兩個太監已經準備完畢,對視一眼,手中結實的木板便高高地舉了起來。
“啪!”“啪!”“啪!”寧洛歌緊緊地咬著嘴唇防止自己叫出聲音,臉上卻還露著奇怪的笑容,那表情怎麽看怎麽詭異。
打在屁股上的板子一下比一下痛,每一下寧洛歌都是一陣瑟縮,隨著板子打得次數越來越多,她的神智也越來越恍惚,然而她卻覺得越來越放鬆,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輕鬆。
身上已經痛極,寧洛歌卻一聲不吭,因為她根本就不想活了。
沒有求饒,沒有計謀,沒有赫連子謙,她累了,身心俱疲。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讓她不掙紮不脫身不自救,就這麽去吧,她不報仇了。
冷汗一滴滴地砸在地板上,寧洛歌的臉色也從最初詭異的白到了異樣的潮紅。
銀川公主是最先看出寧洛歌的變化的,她驚懼地拉著一旁的瑤貴妃,求情,“娘娘,寧無雙看上去不大對,你叫他們停下吧,萬一打壞了,萬一……”
瑤貴妃隻是冷冷地瞥了寧洛歌一眼,好像是看一隻臭蟲一樣,她厭惡地偏過頭,冷冷地哼了一聲,“本宮不過讓人打他三十板子,三十板子就是這屋子裏隨便一個宮女都打不死,你怕什麽?再說,就這樣的害人精,打死了活該!”
“啪!”“啪!”……
殿外仍舊是一聲又一聲的打板子的聲音,寧洛歌知道,已經打了二十了,再有十下就解脫了。
隻是為什麽隻是二十下,就感覺像是二百下一樣痛苦?寧洛歌緊蹙著眉頭,嘴唇已經被她咬出了血,而雙手的指甲更是齊齊崩斷。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