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這些人也是你殺的?
又在朝梧宮呆了好久,直到估摸著皇上要來了,寧洛歌和蓮妃說要去幫赫連子逸查查那幾宗命案,蓮妃連連囑咐她小心,那樣擔憂的模樣讓寧洛歌心中動容。
使得寧洛歌鬼使神差地說出了一直悶在心裏的話,她握著蓮妃的手,輕聲道,“娘娘,我答應你的三月之期我沒有忘記,我已有眉目,若我沒有尋錯,二皇子如今一切都好,而且早已經是人中龍鳳。你且放心,三月之期一到,我便一定把他帶到你的麵前。”
蓮妃忽然聽到寧洛歌提到兒子,原本沉寂的心忽然動了動,當聽到兒子還健在而且還過得很好的時候,竟然喜極而泣,她吃驚地捂著嘴,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一個勁兒的點頭。說不出話來。
寧洛歌點了點頭,又叮囑了蓮妃幾句,便要離去,誰知蓮妃抓著她的手,眼中是真正的擔憂關心,她說,“萬事小心。不為兒子,我把你當女兒看的。”
“嗯。”寧洛歌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點了點頭。
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兒子一定要找到,找不到就算是抓赫連子謙來代替,也要把人給帶來!
暮色降臨,寧洛歌直奔赫連子煜的四皇子府。
到了門口,自然被門房攔住,但門房看寧洛歌一身白衣,英俊瀟灑,一派翩翩佳公子模樣,態度也很是和藹。
寧洛歌告訴門房,就說是無雙公子求見。
無雙公子這個名諱,自從寧洛歌成功給蘇瑾把病治好了,又幫了唐家大忙之後就已經小有名氣了,外界傳說,無雙公子醫術無雙,堪稱神探。
是以這個時候,寧洛歌覺得以赫連子逸惜才的性格,她想要見到他絕對不難。
果然,不到一刻鍾,便有管家親自迎出來,請寧洛歌進去,言語恭敬客氣。
管家把寧洛歌引進大廳,不一會赫連子逸就被到了。他臉色蒼白,一看便知是纏綿病榻良久造成的。
但他周身的華貴氣質仍舊是不能夠被一身的病弱之氣遮掩,反而更加為他增添了一份瘦弱的氣質。
“無雙公子,久仰大名,到得寒舍,不知所為何事?”天色漸熱,但赫連子煜還披著厚厚的披風,說一句話,要停頓三次,那模樣,看的寧洛歌憋屈得慌。
“在下知道四殿下負責京城連環凶案,這幾日在下對此案有些了解,也有些興趣,想要來助四殿下一臂之力。”寧洛歌朗聲說道。
“哦?”赫連子逸輕輕側頭,似乎不相信有這麽好的事情。
“沒別的意思,人在江湖,朋友便是路,隻希望能交四殿下這個朋友,若是在下能夠幫殿下破案,希望他日在下有事情需要幫助的時候,殿下也可以伸出援助之手。”其實寧洛歌就是來做好人好事了,隻是這話說給這些成天隻有陰謀詭計的皇子們聽,就很奇怪。
你必須有所求,你有所求他們就會放心了,你若心無所求,那估計你就離被殺死不遠了。
寧洛歌深諳這個道理,所以自然是一副談條件不吃虧的模樣。
赫連子逸打量了寧洛歌半天,隨後點了點頭,“好。這幾天你就暫住在府上吧。等案子破了想要離開,公子再離開便是。”
“好說,好說。”
最後寧洛歌下了軍令狀,三日之後必定查出真相。而相對的,赫連子逸必須答應她日若有事情發生,保她一命。
次日,帝都大街上。
寧洛歌跟著赫連子逸重新去探查了一遍案發現場。
唐家,那裏寧洛歌已經熟門熟路了,再來到唐家,唐家人見是四皇子親自前來,自然客客氣氣地恭迎著,隻是再隆重也就隻有一個唐玉風,唐家老大老二已經很久沒人見過他們了,
沒人知道他們怎麽的了,犯了什麽事情,隻是很久不見了。
看完了唐家,赫連子逸帶著寧洛歌去了醉仙樓,又去了藥鋪,最後去了客棧。至於皇宮的那一個人,礙於寧洛歌身份,不方便進去,隻得由人給寧洛歌詳細描述案發的現場,而赫連子逸因為身體不舒服,說話極少。隻是下屬在旁邊說著,他偶爾補充一句。
一天的時間,幾個案發現場全都又重新查探了一遍,寧洛歌詳細地檢查盤問了與死者有關的人和物。最後疲憊地回到了四皇子府已經是深夜了。
寧洛歌皺著眉頭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傷口,今天一直沒時間給肩膀的傷口換藥,現在也不知道傷口如何了。
脫下了外衣,輕輕撩下中醫,雪白的玉背露在空氣中,寧洛歌低頭看了眼傷口,紗布已經可以看見隱隱的血跡了,看來傷口是裂開了。
一個人絲絲哈哈地換著藥,寧洛歌忽然無比懷念赫連子謙,以前都是他給她換的,他微涼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肩膀輕輕舞蹈,帶給她微微的戰栗和難以言說的喜悅。
現在,孤單一個人,可憐巴巴地換藥,別別扭扭,寧洛歌真是想要抽自己一巴掌。這都是自己自找的。
往常赫連子謙隻需要一刻鍾的傷口寧洛歌花了半個鍾頭才包個大概,隻是那形狀就要難看很多了。
都換好了,寧洛歌躺在床上,望著床帳頂想今天的收獲,醉仙樓的那個女子也就是薑華的姐姐,大約一年之前來到醉仙樓,一直都不是掛牌的姑娘,而是端茶的侍婢,沒有武功,也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隻是寧洛歌從她的房間裏拿回來一件她的遺物——一本《詩經》。
而在藥鋪的那個薑華的妹妹,她的遺物裏也同樣有一本《詩經》。
然而店小二和那個宮女的身邊都沒有發現那本《詩經》。
寧洛歌現在已經基本確定,那本詩經一定是拿來聯絡的類似於密語的東西。
關於密語,她曾經聽鳴師叔說過,密語是用來傳遞消息的,因為怕傳遞的消息被敵人看見,所以他們在傳遞這些消息的時候會用自己才懂的密語。
而這個密語是一定要有一個參照物的,因為紙條上的那些數字,一定要翻譯成文字,而利用的翻譯參照便是隨意擬定的,顯然,他們的擬定參照是一本《詩經》。
也虧得有這本詩經,寧洛歌能夠知道哪些人是司徒墨然的人,哪些人是赫連子煜的人。
不用說,赫連子煜看來也知曉了司徒墨然的行為,所以來了個栽贓嫁禍。
隻是寧洛歌不知道,店小二和宮女到底有何用處,竟然會被赫連子煜用如此轟動的方式滅口。若是不起眼的角色,就像之前的她,惹怒了赫連子煜,隻需要動用人暗殺掉,無聲無息地解決了就好了。
不過就是兩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為何要如此大肆宣揚呢?
寧洛歌覺得自己很快就接近真相了,但是還差那麽一點。
寧洛歌是被一陣咳嗽聲吵醒的。寧洛歌住在距離後院極近的一個房間,當初挑這個房間就是看中了她離後院近,若是某人想要翻牆進來,可以安全一點。
隻是某人好像生氣了,寧洛歌摸了摸身邊冰涼的床榻,他沒來過。
出了門,老遠就看見赫連子逸擼著袖子揮著鋤頭,在鋤地。
寧洛歌隻覺得腦回路都被崩壞了。這是什麽意思?管家遠遠地站著,不言不語,眼中雖然有心疼,但是卻沒有上前,隻是在赫連子逸一一起一落地揮鋤頭的時候,恨不得親自去替他做好了。
管家看見寧洛歌走近,和她打了個招呼,寧洛歌頗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家主子這是在做什麽?”
“主子在鍛煉身體。”
“嘎?”
“主子身體不大好,不能劇烈運動,舞刀弄槍的都不適合主子,太醫說,主子可以做些體力活,類似於種地的活,這樣對主子的身體有好處,可是主子昨天又燒了一夜,今天卻執意起來鍛煉。唉......”
赫連子逸看到寧洛歌,扔掉了手中的鋤頭,擦了擦汗,走了過來,因為剛剛運動完,臉上帶著薄汗,還有一絲的紅暈,看著氣色倒是還好,不像是發燒一夜的人。
“睡得好麽?”
“挺好。比我想象的清靜得很。”
“嗯,那就好。”
一時之間再也無話,赫連子逸一派悠閑,怎麽看都不像是兩天之後就要破掉一個複雜凶殺案,如果破不掉就要蹲大獄的人。
相比之下,倒是寧洛歌更為急切一些。
早飯飯畢,寧洛歌主動去了赫連子逸的書房,他正在看一本閑書,《文史雜談》,這本書寧洛歌在鳳凰山的時候也讀過,很偏門的一本書,尋常的書屋都找尋不見,看來這傳言所言不虛,這赫連子逸確實是個酷愛文學的人。
“殿下似乎並不擔心追查不到凶手?”寧洛歌喝了一口婢女端上來的碧螺春說道。
赫連子逸又翻了一頁書,頭都未抬,幽幽地道,“沒有公子擔心。”
寧洛歌一口茶沒咽下去差點噴出來,丫的這是在變相提醒自己立了軍令狀,不破案會死麽?這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就是來幫他的啊?裝的這麽大爺是要氣死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