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陪爺去逛逛
寧洛歌打算把他當空氣無視掉,但偏偏人家打算和他哥倆好好,於是寧洛歌成功地被某人攔了下來。
寧洛歌心裏估摸著,自己的二流功夫對付唐玉風那樣的三四流倒是綽綽有餘,但是司徒墨然顯然是武功一流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硬拚得過的,所以秉承著寧洛歌原則:打仗這東西,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了就跪地求饒。
於是寧洛歌十分狗腿地露出了笑容,嬉皮笑臉地和司徒墨然嘿嘿傻笑,“內什麽,真是有緣分哈,公子咱們又見麵了。”
“是很有緣分,我也這麽覺得。”
“嗯嗯嗯,那不打擾公子雅興,在下就走了哈,後會無期,後會無期~~~”剛往前邁了兩步,後衣領子就被人給拎住了。
丫丫的,寧洛歌腹誹,這是欺負她個子矮麽?
偏偏她由於跑動的慣性,都被拎起來了,腿腳還在保持跑步的動作,跑了幾步見還在原地踏步,寧洛歌隻能鬱鬱的停了下來。
她癟著嘴,委委屈屈的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公子還要做啥?”
“怎麽這就怕了?那天撒藥粉的時候不是很勇敢?”
“公子這話說得,好漢不提當年勇,在下當時是年少無知,有眼不識泰山,要不這樣,在下現在把解藥雙手奉上,並且給那位姑娘提供我獨門秘製的雪膚養顏膏。您看中不?”
“不中。”司徒墨然眼含笑意,擺明了是想看她出糗,偏偏義正言辭。
“那怎麽辦?”寧洛歌哭喪著臉。
“給爺當十二個時辰的跟班,你向我妹妹下藥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如何??”
“我有別的選擇麽?”
“沒有。”
“......”
於是,司徒墨然衝著身後的侍從揮了揮手,不消片刻,侍從們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一個可憐兮兮出門沒看黃曆的小倒黴蛋兒寧洛歌。
“我要吃那個。”司徒墨然指了指不遠處的烤紅薯,看著寧洛歌道。
寧洛歌看到那個紅薯攤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失神,她還記得那天,連謙想要逗她用嘴喂他,各種耍無賴裝高貴。雖然他潔癖確實很嚴重,但那天的行為明顯就是故意的。
“喂!跟班,我要吃紅薯!”司徒墨然皺著眉頭看著不在狀態的寧洛歌,很是不滿。
“噢噢噢噢,我馬上去給你買,要黃的粉的?大的小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寧洛歌有的時候嘴就會有點禿嚕,說話不經大腦,胡說八道。
好在司徒墨然脾氣比較好,他認真地回答,“黃的,小的,你這麽高的,你這麽瘦的就行了。”
“咳咳...呃......”
寧洛歌蹬蹬跑過去買紅薯,挑了兩個甜的,好看又好吃的,香的讓人一看就流口水的,獻寶似的給司徒墨然捧了過去。
“吃吧吃吧,還熱乎的,小心燙啊!正好我也沒吃飯呢,這個算我請你的,趁熱吃。”寧洛歌劈裏啪啦地說完了這大段話,就隨便找了個相對比來說幹淨的地方開始吃紅薯,燙得齜牙咧嘴,仍舊吃得歡快。
忽然眼底前遞過來一個紅薯,寧洛歌抬頭看著司徒墨然,大方地道,“我一個就夠了,不用倆,你吃吧。”
“......我的意思是,你給我剝開。”
“呃......嗯?”
“剝開!不會麽?就像你那天對那個男子一樣。”
寧洛歌撇了撇嘴,原來是看見她那天和謙一起吃紅薯了啊。還和那天一樣,她那天是用嘴喂的,今天可能麽?笑話,當然不可能!
雖然一臉的不耐煩,但仍舊給他仔仔細細地剝開,寧洛歌小心得遞給司徒墨然,“喏,吃吧,現在吃火候正好。我說,你不會是嫌這玩意髒吧?沒事沒事,要是你覺得髒,給我就行了。你們這樣的公子哥養尊處優慣了,覺得髒我能理解。”
誰知她話還沒說完,手裏的紅薯已經被司徒墨然拿走,而一陣淡淡的菊花香氣飄過,身邊已經坐了紅衣男子。
寧洛歌瞪大了眼睛看著司徒墨然,“你怎麽坐下了?這兒地上多髒,你這衣裳一看就價格不菲,你隨隨便便就坐下這袍子就毀了。嘖嘖,嘖嘖,浪費......”
“紅薯,是我小時候最願意吃的事物。在我十六歲之前,能天天吃紅薯,就是我畢生的夢想。”男子輕緩悠閑的聲音淡淡響起,漫不經心,卻仿似帶著濃重的滄桑。
“嗯?你這樣子,不像是小時候吃紅薯過日子的人。”寧洛歌一邊吃一邊道。
“所以,沒什麽髒的,都是土地,你能夠坐得我為何坐不得?”男子說完拿著手裏的紅薯大大地咬了一口,香甜濃鬱的烤紅薯香氣在口中溢起,咀嚼著綿軟甜糯的紅薯瓤,暖暖的溫度竟然連心都跟著暖了。
在這條人來人往的大道上,周圍充滿了陌生的人與事物,聽著身邊人大聲的咀嚼聲和偶爾的大聲的打飽嗝的聲音,司徒墨然竟然覺得人生有那麽一點點的人味。
好像他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不是在隨便哪個暗室亦或者荒山中,旁邊的人,竟讓他想要把她當做朋友。
“你叫什麽名字?我母親叫我司墨,爹爹叫我老二,因為我在家排行老二。”司徒墨然扭頭問道。
“我沒有父母,我隻有師傅,師傅叫我野丫頭,他叫我洛洛。”寧洛歌聳了聳肩道。
“既然這樣,那我便叫你丫頭吧。”司徒墨然說道。
“那我叫你二哥。”寧洛歌扭頭笑笑。
雖然她不明白這樣做對於將來有什麽意義,但是此情此景,最起碼現在她覺得這樣做是有意義的。
“好。”司徒墨然粲然一笑,那樣子竟然無比的絢爛奪目,妖冶生輝。
寧洛歌這是才真正注意到,其實司徒墨然長得極其俊美,他的眼睛顏色竟然是棕色的,很漂亮很有神。
紅衣似火,唇色如櫻,這麽女氣的裝扮,卻絲毫不讓他像是個女人,反倒周身帶著的凜冽若有似無的霸氣,為他添了幾分陽剛之氣。
司徒墨然安靜地吃著紅薯,寧洛歌側著頭半眯著眼欣賞美男,她發現若是他不說話,倒是很養眼。
“你喜歡紅色?”寧洛歌注意到,他的荷包還有腰帶一直都是紅色的,很騷包的顏色。
“鮮豔的顏色,其實我都喜歡。”
“哦?”
“鮮豔的顏色,可以讓你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被人發現。”司徒墨然麵無表情道。
寧洛歌點了點頭,坐在一旁看著司徒墨然慢條斯理地吃著紅薯,一直到他吃完了,寧洛歌才拍拍屁股站起來。眼神看著司徒墨然,示意他看看咱們這接下來要去哪兒。
這跟班不易做啊~~~~
“走吧,陪爺去逛逛。今天好像是上燈節。”司徒墨然裝作不在意地說道。
“哦,是哦,我差點忘了,那快走吧,我知道有一個攤主的花燈紮得特別好看,隻是不知道他現在紮不紮。”寧洛歌眼底升起雀躍的神情,很久沒有大玩特玩了,雖然今天陪著玩的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但是現在大魔頭也沒獸性大發,她應該是安全的。
司徒墨然和寧洛歌到了帝都的主幹大道上,看著繁華熱鬧的夜街,寧洛歌滿意的嘴都咧到了耳根後。
她這摸摸,那看看,似乎對什麽都很稀奇,卻又似乎對什麽都不屑一顧。
想要買個麵具,卻又自己和自己說麵具太幼稚了,不適合自己。想要買個糖人,卻又自己和自己說糖人太難吃了。
司徒墨然就沒看見過這麽糾結的人,偏偏她自己糾結自己的,還特別洋洋自得。
而司徒墨然則見不得她那個糾結,凡是她想要又不買的東西,紛紛給她花錢買了,於是寧洛歌戴著麵具,左手拿著糖人,右手拿著冰糖葫蘆,脖子上掛個兔子墜,晃來晃去地像個皮猴子一樣,上躥下跳。
街道上人潮擁擠,不時有小孩被擁擠到的啼哭聲,小販的叫賣聲,以及年輕公子小姐的歡聲笑語。
寧洛歌和司徒墨然走在這群人中,出塵優雅高貴的氣質讓行人忍不住紛紛側目,顯然司徒墨然已經習慣了,他走在這條破破爛爛滿是行人吃過了小吃隨手扔在地上的木櫃竹簽的大道上,竟然就像是走在通往金鑾大殿的朝聖之路一樣從容沉穩,高貴與認真。
而寧洛歌則是一門心思撲在花燈上,她忙著尋找那個記憶中的老伯,根本就沒有有心思去看誰又看了他一眼,哪個小姑娘剛才又朝他這裏多望了幾眼。
忽然手腕被一拽,一股大力拽住了她的胳膊,阻止她前進。
寧洛歌狐疑的轉頭,忽然看見司徒墨然的眼睛盯著一個小販的首飾攤,目不轉睛。
“想給你妹妹買些首飾?那去隔壁街的玉金坊,那的首飾京城裏都是好數一數二的,這裏的都是不值錢的,你妹妹看不上的。”寧洛歌好心提醒。
然後某人卻像是根本沒聽見,徑直拽著寧洛歌朝著小販的方向前去,粗魯地拖著寧洛歌,硬生生地擰著她的胳膊把她拖了過去,寧洛歌一步步後退,一步步地嘶嘶誇張地直叫,還不忘了說,“呀呀呀,痛痛,你放開我我自己走,起碼讓我轉過去啊。”擰著勁兒的胳膊讓寧洛歌幾乎是跳著後退,以便趕得上司徒墨然生風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