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我的腦子被驢踢了
夜半三更,某個討厭鬼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房間裏,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大床,動作極其迅速敏捷地脫衣脫鞋,隨後上床摟著溫熱凹凸有致的女子,闔上了眼眸。
寧洛歌在赫連子謙來的時候就醒了,隻是她卻沒動彈,任由男子悄無聲息地上床,小心謹慎地生怕把她吵醒。
而熟悉溫熱的胸膛貼了上來之後,寧洛歌還向後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便不動了。
“還沒睡著?”忽然耳邊傳來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聲音輕柔,仿似情人間的呢喃。
“謝謝你。”寧洛歌睜著眼睛,看著床帳,啟唇說道。
“謝我什麽?”男子白皙溫暖的大手摸索著她的腰身,被女子拍了一巴掌之後,老實了。
“謝你今天幫我把玉佩拿回來。是你致使瑾兒的,是不?還有那玉佩,雖然我不知道怎麽弄的,但我確定它是你弄得。”寧洛歌篤定地說。
“小事一樁。我正好知道如何催動普通玉佩,讓之散發光芒,巧合。這方法赫連子煜也會,你看他今日白天在將軍麵前催動玉佩散發七彩熒光,那也是人為的。隻是你過於著急,沒有發現。”赫連子謙握著寧羅格的一縷秀發,把玩地不亦樂乎。
“對不起。”
“嗯?你今天吃錯藥了?”赫連子謙挑了挑眉,對於寧洛歌來說,讓她說謝謝你比對不起要簡單一百倍,因為寧洛歌這個人是個驕傲地連別人的忙都不願意接受的人,讓她承認自己錯了,並且說出這三個字,難如登天。
是以赫連子謙倒是有些驚訝。
“我錯了,不該算那麽清楚,實際上你我之間已經算不清楚了,你幫我那麽多次,我本就還不清了,還矯情巴拉地不要你的幫助,是我的腦子被驢踢了。對不起。我以後有事情就找你幫忙,絕對不會礙於麵子拒絕你的幫助了。”
“還不清麽?可以以身相許。”男子在女子耳邊低笑,聲音雖輕但是痞痞的讓人想要揍他幾巴掌。
“喂!我在和你說正經的,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寧洛歌恨恨地轉過身,正對著赫連子謙,瞪了他一眼。
自己第一次這麽乖得和別人道歉,他丫的竟然這麽不正經,真是難為了她一片真心了。
“好,我正經一點,你什麽時候準備嫁給我?”
話一出口,某兩隻在床上就打了起來,兩人都不用內力,純粹的一個像小貓一樣劈裏啪啦地打掐抓撓,一個則鎮定地給貓爪子剪指甲,不一會,兩人就氣喘籲籲地躺在了床上,看著床帳頂,不知在想什麽。
“我也得和你承認錯誤,我知道你不想把蘇瑾拉進來,不然你大可以也用這一招。隻是歌兒,蘇瑾身為大將軍之女,從出生之日就注定了的,她一定要為她的父親,為她的家族貢獻出婚姻,即使蘇拓愛她若至寶,但也改變不了這一點。而你,保護不了她多久的。”赫連子謙緩緩說出了最殘酷的現實。
他早就注意到,寧洛歌對蘇瑾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縱容和寵溺,就好像是長姐對嬌美,幾乎千依百順,就連和蘇瑾說話的語氣,都比旁人柔軟很多。
但越是這樣,有些原本很簡單的事情越會看的複雜,甚至做不了決定,下不了決心,就比如現在的寧洛歌。
她恐怕是最清楚家族聯姻到底對政治有多少幫助的,上一世她利用這一點幫助赫連子煜籠絡了不少的人脈,而如今,她竟然天真地想要帶著蘇瑾擺脫這一切。
“謝謝你的提醒,但我還是想要試一試。我命由我,不由天!瑾兒的命,就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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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璃的病症已經漸漸好轉,越來越好,在寧洛歌的“悉心照料”下,沒有反複,也沒有惡化,這讓蘇瑾翻了個白眼,她明明記得某人說蘇璃的病症肯定會反複的。
對於此事寧洛歌沒有多言,蘇璃沒有反複,蘇瑾隻會以為是寧洛歌醫術不到家,也不會怪罪她,但若是蘇璃真的反複,那這件事從頭到尾便都隻是個騙局。
親妹妹把親姐姐騙得團團轉,比起這個,寧洛歌寧願讓蘇瑾以為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些事,她知道,赫連子謙知道就可以了。
她隻想要盡可能地把蘇瑾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那些血腥和殘忍的真相,她去麵對就好,她的瑾兒,應該做個快樂無憂的孩子,這一世,寧洛歌已經打定了主意,絕對不會讓她再摻和進來皇位之爭。
而寧洛歌在住了幾日之後便覺得真的該離開了,前幾日若還有借口借著蘇璃的病情未好轉,可現在蘇璃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她沒有理由留下了。
晚上,寧洛歌和蘇拓請了辭,告知蘇拓將軍她會去外麵雲遊,請蘇拓將軍不必留她。蘇拓將軍也確實沒有留下他的理由,盡管那位曾經讓他想辦法讓寧洛歌多留幾日,但他留了再留,此時已經拉不下老臉再留人家了。
赫連子謙最近已經消失三天了,自從那一晚之後,寧洛歌還沒看見過他。他的身份似乎極其隱秘,即使是在蘇府,也神出鬼沒。而他似乎特別忙碌,經常徹夜不睡。
給他開了一副安神解乏的藥方,拖蘇拓將軍轉交,寧洛歌便回房間收拾行李了。明日一大早她就會離開蘇府。
聽說雲國二王爺來了些時日也快該走了,後日晚有專門為雲國王爺準備的晚宴,寧洛歌想去湊湊熱鬧。
剛收拾完了行禮,想要早早的歇息,忽然寧洛歌聽到一陣異動,一股淡淡的似鬆似竹的香氣飄然而至,赫連子謙來了。
“你要走了?為什麽不問問我?”赫連子謙一身青色長衫,緩步走到床前,遠遠地看著寧洛歌,不辨神色,但如此劈頭蓋臉的質問,寧洛歌知道,這位爺生氣了。
“我有留下藥方,那藥方……”
“藥方就能當做你,我為何不每晚摟著藥方睡?還是你覺得我根本就不值得你道個別?你良心被狗吃了麽?”
“喂!你是吃了火藥麽!你要是想讓我現在就走你直說!”寧洛歌“騰”地翻開被子坐起來,瞪著他道。
寧洛歌心裏本就有一絲不舍,想著今日之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赫連子謙,她心中還有些難過。剛剛在見到她的時候心中更是隱隱有些高興,但是這丫的竟然劈頭蓋臉就訓自己,而且態度還這麽惡劣,
“好好好,我現在就走!”越想越是來氣,寧洛歌穿上鞋拎起包袱就要走,剛邁出三步,便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自己被一雙鐵臂扯到了懷裏,緊緊箍住。
“喂!你這是幹什麽!不知道的以為你……唔~~唔~~~~”突如其來的吻讓寧洛歌一陣眩暈,她拚命拍打著男子,然男子巋然不動,甚至男子微微用力,就連寧洛歌都隻能乖乖地被他吻著。
安靜下來的寧洛感覺到溫溫軟軟的唇溫柔地描繪著自己的唇形,仿佛吻著的是奇珍異寶,小心翼翼。
似鬆似竹的味道讓寧洛歌腦袋一片空白,濃鬱好聞的味道讓寧洛歌仿佛沉溺在了花海中,片刻失了神誌,男子趁著這一小會的工夫,已經攻城略地敲開了她的唇瓣,她的唇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甜美。
他愛不釋手地深吻著她,好像要把她嵌入到自己的身體裏一樣地深切地聞著,漸漸地,男子的吻開始狂熱,寧洛歌感覺到一陣陣的酥麻,似乎要站立不住,若非男子一直緊緊地箍著她的纖腰,她已經像一灘水一樣癱軟在地了。
寧洛歌睜著眼睛,看著男子絕美無雙的臉龐,腦海中回憶著兩個人從第一次見麵開始的一幕幕,他在赫連子煜手中救下她,第二次他在竹林裏救下她,在蘇府她發現了他的秘密,他饒了她。包括前幾日,他幫她取回了玉佩。
他竟然在悄無聲息地時候幫了他這麽多,而她也早已在心底默默地對他上了心,或許隻是一瞬間的,但卻是有生之年從未有過的動心。
寧洛歌笨拙地回應著他,說不清抱著怎樣的心情,或是感恩,或是愛慕,或是……誰知道呢,連她自己都不甚清楚。
一個熱烈到骨子裏的吻結束,兩個人都氣喘籲籲,寧洛歌明顯喘得厲害,赫連子謙讓她靠著他,他緊緊地抱著她,就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一樣。
“我們今晚出去玩,好不好?”男子略微喑啞卻仍舊好聽的聲音在頭頂輕輕響起,帶著一絲祈求,帶著一絲脆弱。
隻是寧洛歌卻不清楚這一抹脆弱的源頭,她隻能本能地擁著他,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善意。
“好。”寧洛歌點了點頭,毫無遲疑地回應。
明日便要回皇宮了,不知道猴年馬月才可以出來,再見他,也不容易了。想起兩人之前在蘇府的日子全都是同塌而眠,她的臉上帶著一抹不易發覺的羞紅。
“那走吧。”寧洛歌輕咳了兩聲說道。
“好。”
於是月上中梢,將軍府的後門處有兩個人悄悄地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