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盼她出來

  破魂？這是莫尋的第一反應。之前控製自己的意誌去傷害蕭逸然的人是破魂。她對他們恨之入骨她可以理解，但是……她實在是厭倦了現在這樣的形式。 於是她棄了劍，盤膝而坐，也不去管自己身上的傷，徑自閉目，久了才淡淡地說：“你也聽見了，三天以後，我就是個廢人了，你居住在我的身體裏麵也沒有什麽用。”像是對她說，也像是對自己說：“你出來，我把原本屬於你的東西還給你，我隻希望在日後，你不再恨他。”她的神情淡淡，仿佛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可是，伴隨她的話音落下，四周依然隻是沉寂，無止境的沉寂。 “你不願意理我，還是你不願意放下自己內心的仇恨？” 仇恨這種東西，一旦沾染，便會成為一個人生活下去的支柱，想要放棄仇恨，其痛苦與不舍猶如放棄一個你很愛、卻又不愛你的人。 更何況破魂還是由怨氣積聚而成的，她內心的怨恨以及所受的委屈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或者承受。 莫尋強忍住五髒六腑的撕扯，靜靜等她說話，但是對方始終沒有一點動靜。 風雪似乎更大了，將她的白發撩撥地更加淩亂，也將她的麵色襯得更加蒼白。 低低的抽泣聲夾雜在風雪裏麵，緩慢地滑過她的耳際，隻是這聲音……沒來由的熟悉，亦如往昔在王宮裏麵聽到的那般…… 王宮？ 是，是王宮，這個哭泣的聲音，她在王宮裏聽過，莫尋內心一提，是破魂來了，她暗自想道。“你終於肯出來了？”隻要她肯出來，就什麽都好。 那個聲音依然很遠，卻又很近。 “出來？我隻是想要證明自己還存在罷了。”破魂覺得很好笑：“我為什麽要出去？你恢複了靈力，我不是你的對手，這樣出去，我不是找死嗎？”依然是低低的笑聲伴隨著偶爾的抽泣，這樣的她猶如鬼魅。 “我要怎樣做，你才肯相信我？”畢竟是自己欠了對方在先，莫尋好聲說道：“你知道我現在受傷很重，你現在出來，我不會是你的對手，即使我能打得過你，我也絕對不會傷你分毫。” “嘻嘻，誓言真是個好聽的東西。”低低的且蒼老的笑聲混合在風雪裏，總是有那麽一股涼意，“如果連最親的人都舍得欺騙甚至傷害你，你還會再相信嗎？” 最親的人？“你是王的親人？”不會啊，冰雪國王室裏，隻有蕭逸然和蕭貞兒兩兄妹而已。更何況以蕭逸然的為人，他對自己一個陌生人都可以如此之好，又怎麽會傷害親人？於是她再次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破魂自問自答：“我是另一個你啊。否則怎麽能融為一體？” 她說話的時候，莫尋可以想象得到她的動作以及表情，她一定是在撩撥著自己及踝的潑墨長發，半隻眼睛微微彎起，好看的唇角定也是微微勾起的，隻是她的麵色一定蒼白如紙，因為……她不曾見過她的臉色有過紅潤的時候。 “那你說，我要怎樣，你才肯出來。你也看見了，梨若敏不會放過我，就算你一直藏在我的身體裏麵，有一天你還是無法對付她，不是嗎？”迎著風雪，她把想說的都說了，隻希望對方可以理解。 隻是也許是掙紮得太久，又或者是剛才為蕭逸然輸送了太多真氣，以至於她現在虛弱至極，頃刻間，又是一口血自她唇角溢出，就連她白發上的紫光也越來越強烈，這說明了她的力量在逐漸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