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純情小少年蕭熠
隻是沈沅曦在這一瞬間,忘記了之前自己和蕭熠還是“敵對”關係的,若是他光明正大的來看她,隻怕人還未進門,就會被她叫人給趕出去了。
沈沅曦支著下巴,眨了眨眼,倒是沒有再想太多,不過那板傷現下,其實還未好全,隻是能走了而已,撇了撇嘴,沈沅曦揉了揉自己的腰部,暗自罵著自己以前的愚蠢。
“哐”的一聲,窗戶處傳來了一聲輕響,隨即便是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沈沅曦下意識的轉頭看去,便見蕭熠正瀟灑的落下後,一轉身關上了窗戶。
關窗戶時,蕭熠便將目光放在了沈沅曦的身上,見她呆愣地看著自己,一手還揉著腰部位置,一雙好看的眉毛登時便皺了起來。
快步走過去俯身看著沈沅曦,低沉的嗓音回蕩在房間內,“怎麽了?傷口還疼?”
沈沅曦因為他的這番貼近,而有些局促,不自在的往後仰了仰,卻不甚弄疼了傷口,惹得她擰了擰眉,一張臉上顯露出了痛色。
蕭熠被嚇了一跳,連忙將沈沅曦拉過來抱在了懷中,伸手朝著她腰部的那隻手-壓-去。
一把抓住了沈沅曦放在腰上的手,帶著那隻手輕輕揉了揉,蕭熠低頭看向臉頰微微發紅的她,柔聲道:“下次注意點,傷口還未好全,便不要再隨意亂動了,恩?”
沈沅曦總算是懂了什麽叫羞憤了,現下蕭熠的所為,不就是能讓她感到羞憤的行動麽?
可關鍵的是,這人還一副毫不在意,像是沒注意到這點一般。
沈沅曦紅著臉用閑著的那隻手推了推蕭熠的胸口,微微閉了閉眼,低聲道:“你、你放開……”
“別動!”蕭熠低沉著聲音,伸手按住了沈沅曦的腦袋,與方才的虛抱不同,這一次,他直接就將她牢牢實實的抱在了懷中。
抓著她手的大掌也沒放開,直接握住了沈沅曦的纖手,讓她的手遠離了她的腰部,然後放置在自己的腰上,隨即伸手攬了她的背,壓低了嗓音的笑了笑,“沅曦,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好麽?”
沈沅曦動了動腦袋,卻發現根本掙不開他的大手,被他放在他腰上的手收了回來,不自在的開口道:“蕭熠,你……”
“恩?”蕭熠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沈沅曦的背,另一隻手順了順她的頭發,動作輕柔像是在愛護珍寶一般。
沈沅曦覺得別扭之極,這兩日和蕭熠單獨在一起時,氣氛好像就會變得詭異起來……
“你能不能放開我,這樣……”沈沅曦覺得臉頰有些發燙,現下的這種奇怪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尷!尬!了!
蕭熠聞著沈沅曦身上的清香,心髒砰砰作響,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沅曦清醒的情況下抱她,這種感覺,美好得讓他舍不得放開,但沈沅曦既已經這般說了,他也不得不先放手了。
若是再不放開,惹惱了沅曦,他日後想要再抱她,便不行了,“這樣怎麽了?”
雖然放開,但蕭熠還是眨著漂亮的雙眼,扮作無辜狀,昳麗的臉龐上滿是不解。
沈沅曦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蕭熠是故意的,可仔細想了想,她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按照前世的軌跡來看,蕭熠絕對是一枚純情小少年。
隻要一想想前世蕭熠在她死時,也就是他二十一歲時,都還未有娶妻納妾,甚至連通房丫鬟都沒有的這個情況,沈沅曦就覺得,若說這京都的好夫婿人選,他必得是排第一的。
隻是他的脾性太不好了,是以這京都內,真正想要嫁給他的女子,隻怕是沒有的。
不過……沈沅曦皺了皺鼻子,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將自己放開,又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的蕭熠,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其實,蕭熠的脾氣也沒有那麽不好,最起碼,他現下對自己,便是這般的好……
蕭熠看著似乎在發呆的沈沅曦,心中暗自笑了笑,麵上卻透著一抹疑惑,伸手在沈沅曦的麵前揮了揮,問道:“沅曦,你怎麽了?”
沈沅曦猛地回神,看向蕭熠,抿了抿嘴,搖頭道:“沒事,你今晚過來,有什麽事?”
“哦,對,我是來送藥膏的,你的傷不是還沒好麽,我便去買了這膏藥來給你用。”頓了頓,蕭熠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俊臉悄然紅了一下,隨即道:“效果不錯的。”
沈沅曦挑眉看向蕭熠,燈光照耀下,她沒有看到他逆著光的麵容上有了一絲微紅,疑惑了一下,好奇道:“你怎麽知道效果不錯?你用過?”
蕭熠咽了咽口水,臉頰更紅了,眼神閃了閃,才點著頭含糊地“恩”了一聲。
沈沅曦沉默了一下,才點了點頭,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蕭熠,“你哪裏受傷了?”
說著,沈沅曦便站了起來,蕭熠湊得太近,沈沅曦這一站,額頭便差點撞到他的胸口。
好在沈沅曦的平衡能力不錯,隻晃了晃,便在他拉住自己手的一瞬間站穩了。
沈沅曦抬頭,卻詫異的發現了蕭熠泛紅的臉頰,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蕭熠這無緣無故的,紅什麽臉?
隨即,沈沅曦就發現,蕭熠在自己的注視下,臉上的紅暈便更明顯了。
沈沅曦不由得覺得好笑,她不過是看他看得久了點,他便臉色更紅了,果然蕭熠還真的是個純情小少年,那麽方才他那番動作,也應是無意舉動了……
這麽想著,沈沅曦便想到了昨日的事情,心下一歎,果然蕭熠是真的這般懵懂的。
隻是現下不由自主為某位狐狸一般腹黑的王爺開罪的沈大小姐卻不知,蕭熠的臉紅,絕不是因為她看他看得久了,而是因為她手中所拿的那盒藥膏。
至於他昨日的那番舉動,自然也是故意的,以至於某隻小白兔日後被腹黑狐狸娶回家之後,才發現原來心中一直以為的純情小少年,其實就是一隻披著山羊外皮的腹黑狐狸。
但,彼時已悔之晚矣,她已上了賊船,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