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5章 送人頭的來了
「咱家已經知道了,正準備上奏陛下,既然毛帥這邊也有消息,不如我二人聯名上奏吧!」王承恩率領的辟邪太監可不都待在東江鎮,也有潛入韃子勢力範圍之內打探消息的,皇太極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而且根據王承恩估計,陛下應該還有好幾個渠道也探聽到了這一消息,陸文昭是薩爾滸之戰的倖存者,他對韃子恨之入骨,一當上錦衣衛指揮使就挑選精幹人馬潛入遼東;另外,學過辟邪劍法的小太監可是有三百人之多,東江鎮才派了十來個,剩下的人里肯定也有不少早已進入遼東。
這樣,東江鎮、錦衣衛、辟邪太監再加上孫承宗甚至是朝鮮那邊傳過來的消息相互印證,陛下對遼東的形勢必然是一清二楚。
其實王承恩還少算了一樣,沈隆可是穿越者,對崇禎年間的大事瞭若指掌,崇禎登基之後的第一個大危機——乙巳之變他當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崇禎二年十月,皇太極率軍號稱10餘萬,避開寧遠、錦州,分兵三路從龍井關、洪山口、大安口突入關內,攻佔遵化,直逼京師;雖然皇太極沒能拿下京師,但光是劫掠京城周邊就已經吃的肚子滾圓了。
圓嘟嘟也因為不僅沒能五年平遼,還被韃子打到了京師,故而被崇禎下獄凌遲處死;此外,由於韃子的兇悍還有文官的貪婪無恥,導致許多前來勤王的軍隊潰散,這不僅讓大明失去了大量軍隊,還給日後的流民作亂埋下隱患。
一般的農民是不知道該怎麼打仗的,但這些經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可不一樣,許多潰散的大明士卒都投入到流民起義的隊伍之中,並很快成為中堅,帶領農民軍攻城略地,最終滅亡了大明。
數數明末時期那些知名的義軍首領,張獻忠出身於延綏鎮的邊軍;郵遞員李自成在失業後去甘肅當過邊軍;最早起事的農民軍頭領之一王嘉胤同樣當過邊軍,犯事了逃亡回鄉,又遇到災年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才揭竿而起。
這些擁有專業技能的人造反才可怕,反觀白水王二這些純正的農民起義則鬧不出多大動靜,不過是旋起旋滅罷了;因為他們不知道如何約束管理軍隊、不知道如何指揮作戰,也不知道地理道路,或許開始時候能一股勁打下一兩座城池,但很快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其實從古至今的大多數農民起義都是如此,或許起義的主力是農民,但首領卻很少有純正的農民,黃巢和張士誠的私鹽販子,李自成是郵遞員,洪秀全是落第秀才,這些人都多多少少見過一些世面,才能把事鬧大。
如果沒有乙巳之變的失敗,沒有大量勤王軍潰散加入農民軍,李自成、張獻忠等人的勢力絕對沒可能壯大到如此程度,所以這一仗不僅要狠狠教訓下皇太極,更要防止勤王軍潰散;相較於前者,或許後者更難辦一些。
因為大敗皇太極很容易,好歹這個敵人擺在明面上,如今騰驤四衛已經練得有些模樣,孫元化帶領兵仗局也打造出了不少軍械,這支軍隊的戰鬥力絕對超過了八旗,如今所欠缺的只是戰場上的經驗而已。
「陛下,據潛伏在遼東的錦衣衛探子回報,此次奴酋皇太極整兵十萬,來勢洶洶,須得早做準備啊!」陸文昭將情報交給沈隆之後說道。
「孫督師也有奏本,說寧遠有重兵駐守,韃子想從寧遠入關幾無希望;不過皇太極剛剛遠征察哈爾得勝而歸,他完全可以繞道蒙古,從薊門入關,如此便可避開孫督師。」沈隆點頭道,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這件事了。
不過由於毛文龍的存在,皇太極在出兵的時候還要防止毛文龍攻擊側翼,所以這次出兵的八旗士卒數量或許會比原歷史中少一些。
「文昭,繼續打探消息,務必弄清楚皇太極進軍的路線和士卒數量。」沈隆擺擺手,讓陸文昭先退下了。
陸文昭對此擔心不已,沈隆卻是淡定地很,不管皇太極來多少,都不過是送人頭而已,自己登基這一年多時間裡,大多都只是在韜光養晦而已,沒有進行什麼太大的動作,就是因為自己並沒有樹立起絕對的威望,而皇太極的到來毫無疑問可以幫自己刷一波聲望。
一個剛剛繼位不久的小皇帝,和一個率領大明獲得大勝的皇帝,在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心中的分量可是不一樣的,更何況沈隆還準備了一件特別的東西,在戰勝皇太極之後就可以派上用場了,到那時候,攜大勝之威,再加上那件東西的加成,定能暫時壓住朝臣。
陸文昭走後,沈隆直接去了騰驤四衛,詢問丁白纓最近的訓練情況,丁白纓彙報道,「這一年多時間,將士們吃得飽、軍餉也沒有絲毫剋扣,因此訓練都很用心,除了那些新軍械還稍有生疏之外,其餘已經不弱於渾河當年的浙兵了。」
「如此便好,韃子又打算入關了,很快他們就有上戰場作戰的機會了,此戰必須獲勝,獲勝之後,朕不會吝惜賞賜,無論是加官進爵還是金銀,只要他們想要,朕都會給。」觀看了訓練之後,沈隆很是滿意。
從騰驤四衛的駐地出來,沈隆又去了兵仗局,「一個月之內,兵仗局還能拿出多少大炮和火銃?」
「如今工匠們日益熟練,這個月能拿出來的數目比上個月能多上三成,只是這些實在是太花錢了,一顆子彈就要一兩銀子,實在是用不起啊!」孫元化嘆道。
「哈哈,就當五十發子彈能打死一個韃子,那也是賺了!」沈隆則是不以為意,能用錢砸死韃子,那簡直太便宜了,更何況隨著工匠技藝的進步和生產的擴大,這些成本很快就能降下來。
參觀完這兩個地方,沈隆心裡就有底了,早朝之時,他拿出了孫承宗的奏摺,「建奴又有異動,諸位愛卿可有退敵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