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6 小擺一桌
東辰的問話讓葉晴身軀一僵,她動了動唇,終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如果東辰不提,可能這個問題一直會被她選擇性遺忘,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想法。
和離嗎?
好像從沒有從前那麽急切的想要和離,不和離,她又覺著東辰是個冷情殘忍的反派,怎麽可能會沾染上情情愛愛?
“還是沒有放棄嗎?”東辰低喃一聲。
她就在他懷裏,她身軀僵硬的一瞬,他能清楚的感覺到。
東辰的話讓葉晴心底升起了幾分煩躁感:“當初你也不是想和離的嗎?”
現在跟她拉拉扯扯的是想幹什麽?跟她談戀愛嗎?
想到談戀愛三個字,葉晴微愣,她之前就覺得東辰對她的態度很不對勁兒,就像是……對她很在乎。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可萬一沒想多呢?
葉晴心底有些慌。
“我現在不想和離。”東辰放開愣住的葉晴,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一雙墨眸中帶著掩藏不住的波濤洶湧和淺淺的害怕:“我會去江北州,但也不會給你離開我的機會。”
他的話讓葉晴反應過來,他剛剛情緒不對,是擔心他去了江北州以後,她在和田郡跑了?
葉晴無語的看著他:“和離需要雙方簽字的。”
休書她是不敢寫的,怕被報複。
手腕,葉晴又覺得她現在的處境很尷尬,他絲毫不提喜歡她,又不讓她和他和離,這人……不是在耽誤人嗎?
“夫君,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就趕緊放手。
葉晴用目光譴責他。
葉晴直白的問話讓東辰的目光閃躲了一下,微薄的雙唇動了動,麵上不帶任何情緒。
隻有滾動的喉結在透露他現在十分緊張。
葉晴壓下心底的害怕,直直的瞪著他,眼底帶著執拗,大有一副他不說,她就跟他杠上的樣子。
“我……心悅夫人。”東辰知道葉晴在挑釁。
可他看不得她跟旁的男子走太近,他不舒服,他若是不說,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覺得他會喜歡她。
從她的眼神裏,他能夠感覺得到。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逐漸對她好的轉變,是因為動了情。
葉晴確實很震驚,她心跳有些快。
麵對長得帥,最近又對你特別好的,讓你心底升出好感的男人的表白,她想不心跳加快都不行。
“所以,請夫人習慣為夫的態度。”東辰說完,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
她留在和田郡,他實在很不放心。
上次那人對她的態度讓他記憶猶新,尤其是對方帶那麽多人到客棧鬧事,也要將她抓到手裏的時候,失去的那種恐慌感,他不想再經曆一次。
原本他想過一段時間再說,但……江北武院他有必去的理由。
“……能不習慣嗎?”
葉晴抖著嗓音開口。
她覺得深情的東辰比沒有感情的東辰更加可怕了。
誰能想到,跟反派成親的半年後,會被反派給盯上啊?
她現在想哭唧唧後悔都沒有路。
葉晴忽然想起前世看的小說,那種病嬌黑化的人,都是反派,都喜歡將人製作成標本啥的……
不對,東辰沒有病嬌的傾向,原文裏也沒有寫。
他可能會綁她在身邊,卻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
想到這裏,葉晴鬆了口氣。
東辰看著一直在變臉的葉晴,無聲的歎口氣,他覺得他不提出來,以他夫人的性格,這輩子在感情上都可能不會開竅。
“你是我夫人。”東辰再次提醒葉晴。
他不放手,她就會是他的夫人。
葉晴垂下頭,無精打采的說道:“夫君,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武院。”
她現在心裏亂亂的。
麵對他的喜歡,她有害怕,也有竊喜。
她可能對他也是有好感的,她需要冷靜一下,考慮一下兩個人的感情問題。
“過些時日再說。”
武院必去,卻不著急。
他需要等他的小妻子回話才行。
“我聽說……”
在東辰和葉晴之間的氛圍變得安靜時,林氏的聲音傳進兩人的耳朵,讓葉晴瞬間回神,下意識拍開東辰的手,紅著臉站起身:“娘……”
“娘,您怎麽回來了?”
東辰收回手,麵不改色的開口。
兩人剛剛的動作有些曖昧,讓林氏有些尷尬。
早知道她就再晚回來一點兒了。
“沒事,就是路上聽說你中舉了。”林氏笑嗬嗬的開口。
東辰中舉對她來說是十足的好事。
她這麽高興,能不回來問問嗎?
“恩,剛剛來人送信兒,兒子過幾日可能要去州中的武院學習,所以晴娘會跟兒子一起離開。”東辰頷首,跟著林氏解釋過幾日兩人的離開。
其實東辰不解釋,林氏也知道葉晴過幾日就會去和田郡。
她在那裏合作了酒樓,去那邊經營酒樓可比在這邊做鹵肉賺得多。
而且,郡中的有錢人比鄉下多多了,能多賺不少銀子。
“待那邊安頓下來,我會回來接娘過去的。”葉晴跟著開口。
現在過去沒有落腳的地方,她去那邊,需要找到落腳的地方才行。
“娘就在家裏等你們回來,歲數大了,不願意折騰。”
林氏擺手,對著葉晴搖頭。
葉晴笑了笑,沒有再接話,而是轉移了話題:“娘,我打算晚上做點兒酒菜,請隔壁兩院的鄰居過來吃個飯。”
之前新房落成的時候,林氏自己擺的。
現在東辰中舉,不大擺,小擺一桌,請熟人過來吃個便飯就成。
“好,聽你的。”
於是,東辰接下來的工作又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先是去打酒,又是去鎮上買菜,再到河裏去撈魚,一下午都沒閑著。
林氏看著比她和葉晴還忙活的兒子,幸災樂禍的開口:“人家的舉人老爺都是坐在椅子上享清福,咱們家的舉人老爺,什麽活都得做。”
東辰被揶揄,也沒惱:“等兒子以後中了狀元,請兩個仆從,就不用兒子自己做了。”
他說到狀元,葉晴就想到店裏的那個寡婦,跟著林氏唏噓,自己供了那麽多年的狀元,居然是給別人鋪路。
真是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