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直覺
5分鐘后，在李楓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下，終於被爺爺將了軍！而最後的功臣，卻竟是那枚卒子！
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姜果然還是老的辣，雖然爺爺似乎並沒有師傅那麼不可戰勝，但是終究勝出一手啊！
「呵呵，你這小傢伙，還說不會下，成心想將你爺爺一軍是吧？」有些沒好氣的看了看孫子，李老太爺心裡卻是暗暗心驚李楓這一手棋藝是從哪裡學來的，要不是他最後憑藉更勝一籌的經驗，勝負還真是好說了。
「呃……這個，爺爺，難道我下的還過得去么？」有些無辜的望了望眼前的老人，李楓一頭霧水。
「過得去？是的，至少年輕人裡面恐怕很難找到能與你對弈的人啦……」
沒有理會李楓的膛目結舌，李老太爺有些感概道：「楓兒，你可知道，爺爺我可是精通此道數十載了，剛才那一盤我也不過是打了些小算盤，說句真話，勝而不武啊！如果再來一盤，想必輸的就是我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訕訕一笑，李楓開口道：「爺爺，你謙虛了，輸就是輸了！不過話說回來，想不到師傅他還真是個行家，我同他下棋也有數年，從未贏過一盤，所以，我還以為子自己下得不堪入目…….」
聽了李楓的話，李老太爺苦笑一聲：「你小子還真的氣死人不償命吶…..哎！不過你師傅確實是位世外高人吶！此生未能某面，真是一大憾事！」
想起自己的師傅，李楓情不自禁撫摸了一下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有些傷感的追憶道：「師傅經常說的一句話是：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唯有守住本心，方能看破，不過一旦看破了，一切也就淡了……」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嘴裡細細的品味著李楓的這句話，李老太爺若有所思。
約莫足有一兩分鐘時間，李老太爺才緩緩的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老爺子眼裡透著一抹無奈
「楓兒啊，你師傅堪稱大才，他所到達的境界遠不是我們可以企及的。不過，他說的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人生可不是就像一盤棋么，而一盤棋下來，不正是人的一生么，但是，想要看破這一切，談何容易！」
微微沉默，李楓點了點頭道：「我現在開始有些懂了，為什麼師傅會一個人隱居在深山之中了，恐怕這世間的一切，他老人家早已看淡……」
收拾好棋具之後，李楓坐在一旁，李老太爺正在一絲不苟的泡著一壺茶，燒水、沖杯、洗茶，每一個步驟幾乎都盡善盡美，這是一種態度，就如同李老太爺的一生，正是因為這種辦事認真的態度，所以他才能擁有今天的一切。
李楓雙手鄭重的接過老太爺遞過來的茶水！
品了品茶，李老太爺開口道：「楓兒，我還是想問問，你對於家族的事業，有沒有什麼看法？」
沉默了幾秒，李楓心裡微微做了一番鬥爭之後，他還是覺得應該如實相告：「爺爺，我並不太懂這些東西，而且……..而且我真的沒有太大的興趣。」
「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當李楓說出這話之後，李老太爺眼神中迸射出一道精光，似乎想要一下子把李楓看穿。
沒有絲毫迴避的對上爺爺的目光，李楓點了點頭：「是的，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對於商業的運作，我自認沒有能力去做，也不想去做。」
「你…..！」李老太爺瞪著一雙眼睛，剛想大聲呵斥一番，但是最終還是全身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沙發椅上。
李楓見狀，連忙開口道：「爺爺，你不要生氣，我只是不太適合成為一個商人，但是，不管我做什麼，我一樣是你的孫子！」
彷彿一轉眼蒼老了許多，李老太爺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你果真如你大伯所說，對商業的東西，並不感興趣，這一點到也和你父親一樣…..」
父親么？兩個不曾相識，卻異常熟悉的字眼，讓李楓的眼皮輕輕跳動了下。他咬了咬牙開口道：「爺爺，其實，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問你。」
老爺子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詫異的望了望孫子：「你說。」
微微平靜了一下心情，李楓帶著幾分期待、幾分急切的語氣問道：「爺爺，我想知道，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似乎並不意外孫子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李老太爺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抬了抬頭目視窗外道：「楓兒，崢嶸來的那天，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額，是嘛…」其實李楓早知道趙崢嶸就算可以對所有人不說那些，但是，他肯定不會瞞著爺爺。
「孩子，我並不在意你曾經做過什麼，甚至，你也並不在乎你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身份，不要說我知道你這樣去做的原因，就算是不知道，你一樣是我李江海的孫子，我相信，我李家的子孫，對得起這天，對得起這地！」
昂起頭來，盡量的不然眼淚滴落下來，李楓深吸一口氣：「爺爺……..」。
「孩子，殺害你父母的兇手，我還有整個李家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調查，但是，不幸的是，這麼多年了，卻始終沒有線索，哪人彷彿憑空出現的，然後又憑空消失！」
緊緊的皺著眉頭，老太爺的話對於李楓無疑是個噩耗：「難道真的沒有一點線索么？」
「線索？楓兒，我有一種直覺，那個人恐怕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殺手那麼簡單……」
「直覺么？爺爺，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那人可能曾經是個殺手，但是現在他肯定不再是個殺手了，這幾年來，我混跡殺手界，對於一些可能性的人選，我全都打探過，沒有一個是，甚至我開始有些懷疑，殺手榜排行第一的影子，但是，直到我真正見到他，並且同他交過手之後，我確定也不是他。」
「不是殺手么？」李老太爺一邊頗為感慨的聽著孫子的話，一邊疑惑道。
「是的，至少現在不是！」
「這…..」突然一想到自己這麼多年追查的方向竟然是錯誤的，李老太爺不禁有些無言以對。
「爺爺，家族調查了這麼多年，真的一點收穫也沒有么？」李楓還是有些不死心的追問道，以李家如此財力的懸賞下，真的什麼都沒發現么，如果是這樣，那隻能說，當年那個兇手，簡直近乎妖孽！
微微皺眉把自己腦袋裡的事情捋了捋，李老太爺臉上陰晴不定，只見突然，他激動的拍了一下大腿：「對了！」
「什麼？」李楓急切的追問道。
「楓兒，當年我們從少林寺的了空大師那裡得知，在你父親被害的前段時間，他曾經得到過一件東西，從大師的神態上來說，那個東西應該是件難得的寶貝。」
「一件寶貝么？那他沒有說是什麼東西么？」李楓眼前一亮，急忙問道。
「哎……沒有，當時了空大師並沒有說，我們也不好強迫，待到後來我們想多方打聽的時候，了空大師卻圓寂了……」
「死了？」仔細的聽完爺爺的話，李楓一臉陰霾。
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父親另可冒著生命危險去捍衛呢？肯定不是金錢方面的，李家並不缺錢，如果只是要錢，兇手完全不用殺了自己的父母，大可以綁架他們，何況父母的身上又能帶多少的錢呢？
那麼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此時李楓恨不得能想穿越劇裡面的主人翁一樣，時光倒流回去看看。
「楓兒，很有可能是那件東西引發的這些事情，事後我們在你父母的身上，也沒有發現了空大師所說的那件東西，相反，你父母的錢物倒是都在！」
雖然很清楚這將是一個重要的線索，可奈何就這樣斷了，李楓心裡氣急！
沉默了片刻，李楓無意識的緊了緊拳頭，目光堅定的扭頭道：「爺爺，，終有一天，我要兇手血債血償！」
精神略顯疲憊的搖了搖頭，李老太爺開口道：「哎……傻孩子，這麼多年了，爺爺每時每刻都沒有忘記過幫你父母報仇雪恨，但是，自從看到你之後，我的想法變了，說真的，我現在到更希望你可以安安穩穩、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生活著。」
不由自主一陣暖流淌過心田，李楓紅著眼睛：「爺爺，你的心意，孫兒明白。」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楓兒，你現在回來了，我想知道，你有什麼打算么？」
「打算？」
李老太爺點了點頭道：「嗯，雖然你經歷的事，讓你比一般同齡人要成熟很多，但是，畢竟你才21歲！21啊…..多麼黃金的年齡啊！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父母的仇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你總該有自己的人生！」
聽著爺爺的話，李楓皺著眉頭口中喃喃道：「自己的人生么？…..」
一直到今天這之前，可以說，李楓從沒有去想過自己還會有什麼人生！他的人生無非是幫父母報仇，這是他心中唯一目標，也是曾經一度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
至於自己的將來，父母大仇未報，有何顏面談這些東西？
但是，自從回國進入李家之後，一些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其實也在悄然默化的改變這李楓的想法，因此，現在爺爺提起，卻讓李楓思想上陷入的掙扎！
兩條劍眉彎到了一種弧度，李楓有些無助的望了望爺爺開口道：「可是…..可是父母大仇未報！」
看著孫子艱難的表情，李老太爺不禁一陣心疼，他並不能感受到當年李楓精神頻臨崩潰的時候，這突然湧現的活下去的信念到底對他有多麼重要，他只當孫子已經有些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孩子，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父母還能看見這些的話，他們可能並不喜歡你這樣去做？畢竟以你父親當年的一身功夫來說，能輕易殺害他的人，又怎麼會簡單呢！你這樣做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