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第二百一十二章


  「微臣……不知娘娘這是何意？」尚膳不敢直視言靈兒的目光，低垂著頭道，「微臣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事情都告訴娘娘了。微臣就是個看管冰庫的，真的不曾參與其他事情。」


  言靈兒沒再追問這個問題，而是又突然問道：「尚膳入宮幾年了？」


  尚膳沒想到言靈兒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遲疑了一下，開口道：「微臣是善德三年入宮的，距今已有二十年了。」


  言靈兒點點頭，她又看向御膳房的其他人，她隨便點了一個宮女道：「你是做什麼的？入宮幾年了？」


  那宮女小心翼翼地回道：「奴婢是善德十八年入得宮，距今已經快六年了。」


  言靈兒又問道：「那你可知道宮裡貴人們平日的飲食習慣？」


  宮女點點頭：「自然是知道的，除了陛下的膳食由大太監全權負責外，其他各殿貴人的飲食習慣，御膳房裡的人都是清楚的。」


  所有人聽到這話全都看向那個尚膳，那尚膳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


  言靈兒望著她：「入宮六年的宮女知道的事情，你一個在宮裡待了二十年的人會不知道嗎？你為何不說實話？」


  「微臣、微臣……」那尚膳都快哭出來了。


  「你知道謀害皇嗣的罪有多重嗎？」言靈兒淡淡道，「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重罪。」


  尚膳嘴唇青白，她閉上眼，心一橫：「微臣有罪，那人第一次來的時候，微臣便察覺到有蹊蹺……」


  御膳房的冰庫前，尚膳摸了摸手裡東宮的腰牌，又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小太監，一臉似笑非笑：「太子妃娘娘自從生了小皇孫后，便一直不敢吃涼寒的東西，你說太子妃想吃凍好的梅子？唬誰呢？」


  小太監嘿嘿一笑，聲音輕柔道：「哎呀，被尚膳姐姐發現了呢。」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兒小金餅悄悄塞進尚膳手中，又湊到她跟前道：「我是太子身邊貼身服侍的，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饞這一口，說不定……」


  那小太監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臉嬌羞的沖尚膳撒嬌：「尚膳姐姐就給我行個方便吧，我保證不會動其他東西，只是吃些梅子。」


  那小太監一靠近尚膳，尚膳便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味道，到最後也不知道是小金餅的力量還是小太監身上的香味太過迷人，她竟然暈乎乎的就同意小太監進了冰庫。


  言靈兒皺眉追問道：「你沒有跟進去？」


  尚膳心虛地縮了縮身體，快速地搖了搖頭。


  「看來，在這宮裡私相授受的事情並不少見。」高鴻眯起眼睛，「擅離職守也是要殺頭的大錯，你若是還能提供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倒也可以饒你一命。」


  那尚膳聽聞高鴻如此說，便拚命點頭道：「有的有的，微臣有個習慣就是將每日發生的事情記錄在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上。那人長得好看，微臣便將她、將她畫在本子里了。」


  侍衛很快便根據那尚膳的指引，找到了她口中的本子。令人震驚的是，這尚膳在自己的房中的一口箱子里足足放了一箱子本子，全都是她對平日的記錄。


  高漢隨手翻了一本，表情厭煩：「宮裡最忌諱這種事兒，這個尚膳竟然還敢寫這麼本，簡直找死。」


  高渝也在看，他隨手翻了翻便說道：「我看不過是些瑣碎的小事兒，倒也無傷大雅。」


  高漢哼了一句：「四弟，你這是婦人之見，宮裡人多眼雜，她這些本子里甚至還記錄了太後生辰的事宜，這還叫無傷大雅？」


  高渝覺得高漢有些借題發揮，便道：「不過是隨口提到了一句。」


  「找到了。」高鴻停下翻看的動作，幾個人全都靠了過來。


  只見本子上畫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那畫中的人眼眸含情，身姿婀娜，確實透著幾分女態。


  「可是這個人？」高鴻將本子遞給尚膳。


  尚膳連忙點頭：「就是他。」


  「我看她畫得倒是寫實，就讓侍衛拿著這張畫去尋人，應該很快就有下落了。」言靈兒說道。


  高渝點點頭，吩咐了下去。


  很快便有侍衛來報，他們查了好幾個東宮舊人，都說沒有見過這個人。


  「沒見過？怎麼可能？」高漢不幸，「別是他們東宮這些人為了護主，互相包庇吧？」


  「屬下命人分別問了原來在水司閣伺候的太監宮女，都說沒見過這個人。」侍衛回道。


  東宮裡，除了上了文牒的妃子們之外，其餘太子搜羅來的各式美女全都住在水司閣內。


  「那這人是誰？難不成是憑空冒出來的？」高漢大叫道，「全都去查，就算要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