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高鴻見言靈兒一副被噎住的表情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見言靈兒怒視自己，連忙輕咳一聲，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接著轉頭對眾人正色道：「好了，咱們現在聊聊正事吧。」


  言巧兒見他們要開始談正事兒了，便從言敬和懷中抱過平安出了門，鈴鐺跟著出去時，體貼的幫眾人掩住了門。


  「老侯爺什麼時候回京？正好來瑞雪堂給他老人家接風洗塵。」門一關上，言敬亭便說道，「侯府我也命人去打掃了，有幾間屋子有些殘破，這幾日我便招人去修繕。」


  「此事你看著安排便是。」高鴻點點頭。


  他未做什麼特殊的表情和動作，但不知為何，蕭文琦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上位者的霸氣，這種氣質他甚至沒有在齊武帝身上感受到過。他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明白了，這位蟄伏許久的五皇子，會將成為這場王儲之爭中的一批黑馬。


  「這幾日本宮了解了一下，自貴妃產下死胎后，父皇身體便每況愈下，這幾日夜裡甚至還出現了夢魘的癥狀。」高鴻平淡地陳述道，「昨個夜裡，父皇又在夢裡發熱驚厥，連夜讓值守的太醫去瞧了。大太監有意隱瞞此事，但紙包不住火，本宮既然已知曉此事，那也說明，三皇子、祁王等人也多少聽到了傳聞。京城恐生事變，今日召你們過來，便是要好好謀劃一下，我們該如何做？」


  言靈兒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在場的人都是高鴻在京城裡信得過的人，還有兵部尚書季方舟，他人雖未到場，但他一直是林老侯爺的舊部，之前聽聞林老侯爺要回京后，也秘密與高鴻見了面，倆人密謀了兩個時辰后，季方舟面上帶著喜色離開，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我已經派人緊盯著祁王府、丞相府的動向，每日有哪些人出入祁王府都會有人據實相報。」言敬亭如實道，「尤其是御林軍的動向。」


  高鴻點點頭：「若是可以，京城最好不要發生兵變，丞相一派力爭讓外祖父回京，為的是牽制祁王在京城的勢力。父皇遲遲不肯將兵權交出，也是為了牽制我們這些皇子。但若是父皇身體進一步惡化，這兵權交不交，恐怕也不是他說得算的。」


  眾人沉默下來，除了段修然以外，其他人的家都在京城，若真的發生兵變，莫說他們了，京城百姓恐怕都要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了。


  「祁王除了能調動御林軍外，恐怕他在邊關的舊部也是大患。」言靈兒突然開口道。


  「遠水解不了近渴，祁王的舊部遠在西南，到不一定趕得上。」高鴻倒是並不懼，他看向段修然，段修然朝他燦然一笑。


  「我已修書給父王，父王已同意助殿下一臂之力，屆時滇國將士會在邊關牽制住祁王舊部，絕對不讓他們有精力離開邊關。」段修然答道，見言靈兒眉頭微皺，他接著道，「滇國與西南邊陲方圓數十公里都無人煙，況且屆時滇國只是騷擾佯攻，並不會真的攻城，不會對邊關的百姓造成困擾，娘娘放心便是。」


  言靈兒這才舒展了眉頭，點點頭：「軍事上的事情我不懂，但京城百姓與邊關百姓同樣是大齊子民，若是可以，自然希望他們都平安無事。」


  「陛下昨日召大理卿入宮密談，我懷疑可能陛下修了遺詔。」蕭文琦開口道。


  大理卿是大理寺主事，蕭文琦的頂頭上司，同時也是齊武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齊武帝召大理卿入宮，此事定然不簡單。


  「大理卿向來謹慎小心，想要從他嘴裡套話恐怕並不簡單，父皇昨日還召了誰入宮？」高鴻皺著眉道。


  「順應伯嫡長子凌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