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後悔
第二百八十八章後悔
「你瞧你怎麼還這般的客氣，都說了我們是自家姐妹，怎麼，你以為我只是當著老爺面兒才這樣說的？妹妹，不論你為何非要淌這趟渾水，你自然有你的理由。姐姐永遠都不會幹預，更加不會落井下石。」
雲月如見春梅正聽的認真，便抿了一口茶，對著她繼續說道：「妹妹不必緊張，有什麼事也可以找姐姐商議。老爺昨日用膳的時候也吩咐了為你置辦些衣裳和首飾，你也不必推辭，既然是老爺賞的為什麼不要，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姨娘，有時候需要打賞下人，你若是不要拿什麼打賞？」雲月如替春梅分析著其中的道理。
春梅聽了自然是心中有數，新夫人外表柔弱，卻是什麼道理都懂，自然是知道為什麼她一定要做姨娘，可是卻不道破，光是這一點就是柳姨娘不能比的，況且還有這樣的胸懷，不僅不怪她，還處處幫著她，讓她也是一頭霧水。
雲月如自然是沒有那麼大方，她嫁給鳳輕塵自然不是自願的，進來的時候鳳輕塵也已經是姨娘通房一堆，又不是她所愛的人，娶幾個姨娘又與她何干？只要不觸及她的底線，你們愛怎麼爭寵都無所謂，她就好好的待在院子里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也很逍遙自在。
「是，夫人說的極是。春梅眼光短淺。以後定會好好思量的，還請夫人多多提點才是。」春梅笑著說道。
「你瞧瞧我，身邊也沒個伺候的人，就連檀兒也是蘇姐姐送給我的，想著我在侯府曾經也是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連個貼身伺候的都沒有。我是憐惜你，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你若是對府里的人不放心，找一天去外面買個奴婢回來伺候你便是了。身邊的人，最重要的還是忠心，別哪一天，被身邊的人算計了才是。」雲月如又一次的告訴春梅，其實很簡單，就柳姨娘的性子，怎麼會讓春梅好過，必定會收買暢春園的奴婢，通風報信還是輕的，一個不小心遭人暗算，著實是划不來的。
「你懂的最好，你就別走了，制定好了衣裳，用了午膳之後，我便帶著你親自挑選奴婢，你得動作要快，免得傳了出去別人做了手腳。」雲月如認真的說道。
春梅心中有些感激雲月如，她雖然在丞相府里很久了，看過的勾心鬥角自然也是少不了，可是畢竟她不是主子，她根本也沒有想太多，只是希望自己能夠當上姨娘，不必再看柳姨娘的臉色，沒想到，這裡面門道這麼多，雲月如沒有說錯，暢春園的下人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先不說伺候她是否盡心，萬一要是提前被柳姨娘收買了，她豈不是哪天被人暗算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且，暢春園以前都是空著的，根本沒有主子住過，所以這些下人也都是從各個院子抽過來的人，就更加別指望這些會忠心了。
「嗯，那妾身就在這陪著夫人，聊聊家常，春梅還有許多地方向夫人學習呢。」春梅客氣的說道。就這樣，兩個人閑聊著，一直到尚衣軒的裁縫上門為春梅量身，這才打斷了二人的聊天。
此時的柳姨娘板著臉，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一看便知道，她昨夜並沒有睡的安穩，也有可能是徹夜未眠。一大早又聽說了春梅早早起來向雲月如請安，雲月如居然還找了尚衣軒的裁縫為春梅制定衣裳，她穿的起嗎？憑什麼？所以，柳姨娘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這雲月如對春梅這般的好，是想要跟她對著幹嗎？還是想著老爺現在對春梅好，她也投其所好的好好對待春梅，指望春梅分給她一半的寵愛？別做夢了，她看出來了，春梅就是有意的勾引老爺的，怎麼會這般好心讓出鳳輕塵來。
如果，柳姨娘心裡的話讓雲月如聽到了，雲月如定會氣的笑了。爭寵，她雲月如根本不屑這樣去做。
「夫人，不過是老爺覺得新鮮而已，過段時間老爺也就淡忘了，您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沒的氣壞了身體。」夏梅遞給了柳姨娘一杯茶，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我真沒想到春梅會這麼做，這算是生生的打了我一巴掌！最讓我生氣的是那新夫人的態度，居然沒有一點嫉妒之意？她才過門幾天？老爺也是前段時間天天的往蘇媚兒那裡跑，現在又多了一個，她居然這麼大度，還真是丞相的好主母！」柳姨娘生氣的說道。
夏梅想了想對著柳姨娘說道：「夫人，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夏梅很是小心翼翼的，恐怕柳姨娘一個不高興打在她的身上。
「說吧，我身邊如今也就你一個忠心的了，本夫人知道無論你說什麼，都是為了我好。」柳姨娘也是沒了主意才這樣說的。
「夫人何不問問小姐，以前王氏在的時候，都是小姐哄住了王氏。我們何不與小姐商議一下，看看小姐怎麼說。」夏梅在柳姨娘面前不敢提起鳳惜舞，原因自然是因為上一次柳姨娘的警告，現在院子里上上下下都不敢對鳳惜舞說院子里的事，就連這次柳姨娘坑蘇姨娘都沒讓鳳惜舞知道。因為柳姨娘現在沒了主意，所以，夏梅才敢提出讓柳姨娘問問鳳惜舞的意見。
柳姨娘皺起了眉頭，舞兒？以前確實是舞兒一直為她出主意，舞兒也是個有主意的。不過，每次被自己的女兒說，她也是很沒有面子的。這次若是去問她，無非就是讓她按兵不動什麼的，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王氏倒了，鳳裳羽成了棄子，可是還有一個鳳輕塵疼愛的鳳千羽。而雲月如進府倒是沒有什麼牽制，可是，又來了一個春梅。那麼，她還有什麼期望，而她的舞兒馬上就要嫁到太子府做太子妃了，卻因為太子忤逆，而被擱置，太子被貶，舞兒的婚事又沒人能夠操心，她簡直都要慪死了。本來還指望她的好女兒讓自己揚眉吐氣一把，現在可倒好。老爺也不關心，上一次虧得她的好女兒懂事，不然就老爺的性子，一定不會帶著鳳惜舞進宮參加宮宴的。
「你去叫舞兒來見我，我也看看她怎麼說。」柳姨娘思慮了半天，最終還是希望能聽到鳳惜舞的建議。
一刻鐘的時間，鳳惜舞被夏梅帶到了柳姨娘的院子。「姨娘。」鳳惜舞淡淡的喊了一聲。
她不是不知道她的姨娘之前在院子里怎麼對付下人的，不就是因為她嗎，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她都不曾過問。就像前天晚上的事情，若是提早讓她知道，她一定不會同意姨娘這麼做的，成功了還好，若是失敗了呢？她總是感覺蘇姨娘這次栽了全是她姨娘幸運。不過，那春梅鑽了空子，一定不會她姨娘安排的。柳姨娘見鳳惜舞這般冷淡，便隨口說道：「舞兒在院子里做些什麼？」
「回姨娘，舞兒近來都在練習琴藝。剛剛也是練習完了就趕過來了。」鳳惜舞緩緩的說道。
「舞兒的琴藝已經很好了，為何還要練習？」柳姨娘不明白她的舞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琴藝，皇上都讚不絕口，她還悶在屋子裡練習。
「母親沒有聽說嗎？景王妃的琴藝在我之上，舞兒要勤加練習了，那樣的曲子，沒人能彈得出來。舞兒也只是鑽研一下。」鳳惜舞淡淡的說道。
「我倒是聽說了，舞兒有上進心，姨娘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舞兒姨娘有些事情想要與你商議。」柳姨娘讓鳳惜舞坐到她的身旁，然後牽起了她的手，緩緩的繼續說道：「你可知道，你父親他新得了個姨娘？」柳姨娘試探的說道。
「女兒知道，可是這是父親的事情，也是大人的事情，不是舞兒能夠管的。父親喜歡就好，舞兒能說什麼。」鳳惜舞淡淡的說道。柳姨娘那表情真是精彩萬分。
柳姨娘繼續說道：「那你可知道新姨娘的身份？」
「嗯，不就是您院子里的春梅嗎？那模樣確實招人喜歡。」鳳惜舞就像嗎是沒能聽懂柳姨娘的話一般。
「舞兒，姨娘的意思是，你父親很喜歡那個新姨娘，姨娘現在的地位不保，而且，新夫人也向著她，她也是鑽了空子爬上了你父親的床，這樣下去，你父親什麼時候能夠記得你，怎麼會給你安排一門好的親事？你難道就不著急嗎？」柳姨娘一股氣全都說了出來。
「那姨娘這是同我商議？姨娘不是很有主意嗎？對付鳳千羽，對付蘇姨娘不是都辦的很好嗎，相信對付著新上來的姨娘也應該得心應手才是？」鳳惜舞緩緩的說道。
柳姨娘心中一驚，原來自己做的事鳳惜舞全都知道。於是，她又說道：「舞兒你是我的女兒，做姨娘的怎麼會害你，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你好。如果事情辦不成了最起碼也不至於將你拖下水不是。我確實沒了主意，所以想要問問你接下來該怎麼做。以前都聽你的，這才在王氏那裡留了下來，不然早就沒有咱倆的活路了。所以……」
「所以，姨娘覺得新姨娘威脅到你了？這才與舞兒商議，怎麼對付她是嗎？姨娘，我說過了很多次了，有些事情不要去做，尤其是您是府里的老人了，父親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若是不錯的很離譜，父親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可是你總是不聽勸。鳳千羽的事，你做的雖然很隱秘，可是她卻一直沒有動靜，說明什麼？說明您暴露了，她可不是省油的燈。而蘇姨娘那裡，你看到了父親的態度，並沒有重罰她，只是暫時不去她的院子而已。所以，您做的每一件事都沒有置人於死地，卻還讓對方抓住了把柄，你說，她們會不會記恨你呢？」鳳惜舞分析道。
柳姨娘聽了之後，恍然大悟，確實是這樣的，鳳千羽那裡她不止一次的讓人在那間衣服上動手腳，可是卻一直沒有動靜。她以為是下人辦事不利，原來是鳳千羽發現了端倪。鳳千羽很聰明，她一定會猜到是她動的手腳。而蘇媚兒那裡，老爺對她也只是隻字未提，並沒有家法伺候，也沒有將蘇媚兒趕出丞相府，一切似乎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還多了一個梅姨娘。如果她不算計蘇媚兒，那麼春梅是沒有這個機會的，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想都後悔，可是後悔有什麼用，現下該怎麼辦？
「舞兒，那你說姨娘現在該怎麼辦呢？照你這麼說，姨娘現在豈不是四面楚歌？」柳姨娘委屈的看著鳳惜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