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告知相爺
「父親別急,且先看看我從閣樓負責用膳的丫鬟那裡拿來的東西,這是兩個月前三妹在城中的藥方那裡抓的藥方,這是我向當時的大夫拿到的,當然為了公平點,我也讓人將他叫來了。」喬安歌說著,示意了一旁的煙兒將早已準備好的藥方遞給了喬文治。
後者打開一看,身為丞相,曾經也算是一名武將,他自然是一眼便看出這藥方大致用來醫治什麼,倒是沒什麼奇怪的,但既然安歌提出來自然是有它的特別之處,便不解的問道:「這藥方並無特別之處,也只是普通的醫治受傷的葯而已,安歌你想說什麼呢?」
「藥方自然是沒有什麼特別的,父親可還記得當初三妹便是去抓著藥方才讓倫列國的人抓到了空隙,讓她將信交給了我,之後我聽黎陸提起過這件事,他便將這藥方的特別之處告訴了我,為此女兒還特別去當時的那間藥鋪詢問了大夫。」喬安歌邊說邊拍了拍手,只見一面目慈善卻又帶著點畏懼的中年男子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
「草民秦三見過大人,各位夫人,小姐。」因不知道各自的身份,那大夫便如此統稱了,不過這個時候其餘人也不在意,看著喬文治不解的眼神,喬安歌出聲道:「秦大夫,你將之前我三妹到你藥鋪去抓藥的事詳細的說說吧,順便再說說再那之後的一個月後,我三妹再次去你的藥鋪抓藥的事。」
關於這件事,喬安歌也是在幾天前白礬和她說起過,說一個多月前偶然出來的時候見著那三小姐去了那間藥鋪,那個時候她應該是先被凌天珩給放了出來,她起先還原本以為是抓來補身子的補藥,可在前幾天替喬依蓉把脈之後,她才感受到她脈象特別之下還有一種氣,那是長期被葯給養起來的脈象。
她心中起疑,便讓人去試探了一下那間藥鋪的大夫,沒想到真讓她試探了不少的事出來。有了她的意思,那大夫便如實說道:「是,就在兩個多月前有一姑娘去草民的店裡抓了一副跌打損傷的葯,本來那藥方也並無特別之處,但凡是醫者都能看出這葯並不是醫治普通的傷口,而是用來……用來醫治女子的,準確說是醫治女子行房事之時受傷的葯。」
「什麼?」喬文治大驚失色,坐在現場的人也是一臉震驚的聽著那大夫的話,唯有白礬和喬安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可此話一出,那原本就有些不安的趙玉蓮便已是臉色煞白,而那陳淑儀也是頗有些訝異,生怕自己女兒牽扯進此事裡面。小五和小九以及在幕簾之後的凌天珩聞言也是微微有些詫異,畢竟這話意味著什麼他們可都清楚的很。
喬文治震驚之下,下意識站起身,勃然大怒道:「大膽小民,竟敢如此誣陷本相的女兒,你莫不是以為我不敢奈你何是嗎? 」如此一番威嚇,那原本就有些戰戰兢兢的大夫險些癱倒在地上,喬安歌微皺眉頭,雖然知道讓父親知道此事是多大的打擊,可長痛不如短痛,留著她們幾個只會徒生禍端,還是早些解決了好。
「父親,他一小小的老百姓,何來隨意誣陷之意?女兒竟然敢把他帶來,那自然是有依據的,就一事,是父親還有你們不少人都不清楚的事,若不是白礬和煙兒,女兒早已死在了皇宮宴席的那一天,更不會安然的出現在宴席之上。宴席前一天,女兒收到了王伯送來的一封拜帖,是石魯城蕭家的公子的拜帖,說是望在回城之前見大姐一面,之後便下聘禮迎娶。」
說著,一旁站在喬文治身後的王伯湊近他耳邊悄聲說道:「相爺,確有此事,那日相爺和少爺都早早就入了宮,再加上此事本也是二小姐再管理此事,老奴便將拜帖教給了二小姐。」他解釋了之後,喬文治這才稍微冷靜了下來,聽著安歌話語間的憤怒和難過。他這才心疼和后怕,若是如她所說,難道那日當真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不成?
喬安歌這才說道:「正是這拜帖,讓我險些喪了命。那日我拿到拜帖之後,便去了大姐的房間和她說了此事,可沒想到回來之後便頭痛不已,女兒原本還只是以為勞累過度或者舊疾複發,可沒想到的事第二日卻是白礬將我叫醒,更是在我的體內發現了一種毒素。」
喬安歌說完,用眼神示意了白礬,後者這才起身走到喬文治面前,將準備好的一個盒子和一個白色的藥瓶拿了出來,一一介紹道:「相爺,這盒子里裝的便是當初在軍營里的時候從姐姐身體里取出的蠱蟲,此事說來話長,因一些事姐姐中了敵人的蠱蟲,此事三王爺和五王爺都知曉,取出之後,小女便一直將之保存著作為研究。若是可疑的話可以讓三王爺或者五王爺一檢真偽。」
說著便打開了那盒子,只見裡面裝著一條黑色的蟲子看著倒是不大,可明白讓人感到惡寒,喬文治頓時皺了眉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喬安歌,顯然是已經信了的,沒想到那段時間她在軍營里竟受了這樣的苦。五王爺上前看了一眼,微微點頭道:「確實是那蠱蟲,這蠱蟲當時著實厲害,附著在安歌身體里險些讓安歌成了傀儡,好在之後白礬將其取出。」
這話一出,那必然是所有人都信了的,隨後白礬又將另外一個藥瓶子打開,繼續說道:「著藥瓶是那日我從姐姐身上放下的血,那日我發現她已經中了毒並且毒發之後,便替她放了血,相爺若是起疑,可以滴血認親以辯真偽,那日我在這血中發現了一點殘餘的半步顛的劇毒,想來大夫應當聽過這種毒藥。」
那大夫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草民確實聽過這毒藥,可這毒藥甚是厲害啊,聽說一旦毒發便會完全沒有解藥,一旦中毒毒發之後便會變成一具空有軀殼的人,沒有意識,除了呼吸以外,不會進食,也不會思考,最終因為肢體僵硬,絕食而死。就如活死人一般。」他帶著點懼怕的說道,畢竟這毒藥他也只是聽說過,並沒有完全的見過。
白礬點點頭,接著說道:「沒錯,半步顛子在江湖上倒是比較多見,但是也不好輕易得到,因著此葯一旦毒發完全沒有解藥,不過製作出這種葯的人當初還是留了餘地,那便是此葯自下藥開始便只有用特製的藥引才能引發毒性,不然的話,就算中了毒,只要沒有引發,不僅脈象正常,且都能有迴旋的餘地,當時我來到府上的時候,姐姐顯然是已經毒發了,可沒想到她竟出乎預料的醒了過來。並且恢復了神智。」
「這不可能!半步顛的毒一旦發作,根本沒有迴轉的餘地,又怎麼可能就這麼痊癒?」凌天遙驚詫的說道,他本就常年周旋在江湖,自然也是聽說了這種毒的,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喬安歌竟然會中了這種毒,心中只覺得后怕不已,他都如此驚愕了更何況帘子背後的凌天珩?自方才聽說她中毒的事便已是怒氣滿滿,若不是想讓安歌繼續揭露,他只怕早就出去了。
這話一出,喬文治也是心驚不已,想到自己的女兒險些就變成來了活死人,這讓他如何不愧疚害怕?好在如今她還好好的站在面前,否則他當真是死也無言面對薛夫人了。
白礬見狀,繼續說道:「沒錯,半步顛一旦發作,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所以那個時候我也很訝異,直到之後我在這蠱蟲的身體里提取出一種毒素之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蠱蟲身體里有一種外來的毒素,和半步顛的毒素相差不遠。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蠱蟲既然在姐姐的身體里待過,吸食姐姐的精氣和血液的時候便早已將姐姐未毒發之前的半步顛給一併吞噬了,但因提早被我取出,所以他應當是為完全的吸食乾淨。」
「白礬你是說,若是這蠱蟲早已吸食了安歌的毒,那就是說安歌早在進軍營之前便已經中毒了,只是未毒發便一直沒有發現,那日宴席之前之所以毒發只因為遇見了藥引。只不過那個時候她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但畢竟以往中了這毒,所以毒發之後還是會有反應,只不過已沒有什麼大礙了。」
小九恍然大悟道,沒想到安歌竟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當時聽說了這蠱蟲之後,他還恨不得將之完全的除去,現在卻有些慶幸不已,若不是那蠱蟲,只怕現在安歌早已經……喬文治也明白了過來,心疼的看著安歌,自己險些就在不知中失去了這個女兒,想著他也不再顧慮,一心只想知道到底是誰做下如此狠心的事。
「安歌,那你宴席之前都去過哪裡?還是接觸過什麼?既然是在相府里,那相比那引發毒性的東西也是在府里了?」他警示的說道,眼神帶著懷疑的看向趙玉蓮和陳淑儀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