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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真心悔改?

  喬安歌靜靜的看著坐在她面前的喬依蓉和喬莘寧兩人一副懺悔改過自新的樣子,心中卻帶著困惑,原本以為她們這般性子是不會改多少的,可現在看著她們的樣子卻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樣,那兩雙眼睛里,帶著懼怕和後悔,還有一絲絲奇怪而複雜的感覺。難不成是這尼姑庵的日子太差了,她們待怕了才會這個樣子的?


  這個時候她自然不知道那段時間凌天珩派人在尼姑庵做的事,自然也不知道喬依蓉和喬莘寧這兩三個多月以來在那尼姑庵遭受著什麼驚嚇和折磨,就連一旁的陳淑儀對著喬安歌也是眼裡帶著懼意,彷彿喬安歌是什麼猛獸一般。這突然回來見著喬安歌,自然是又驚又怕的。完全來不及想之前的那些仇恨和嫉妒。


  「既然大姐和三妹都這麼說了,想來是真的懺悔了。有道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還望大姐和三妹往後也能日日勤勉。這麼些天了,想來你們也累了,還是先回院子里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吧。待晚些時候父親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再好好聊聊。到時候我還有個消息得告訴大姐和三妹呢。」一時拿捏不準這兩人到底打算做些什麼,她也只得先將人打發了。


  這麼說了之後,喬依蓉和喬莘寧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回自己院子的,她們回來的有些匆忙,大抵是知道可以回來了便一刻都不想在那裡待著,帶著在尼姑庵的衣服便出來了,這會兒一身樸素的深藍色尼姑的衣服,在這端莊的丞相府看著很是不自在。而趙玉蓮也急著和她們商議婚事的事,自然也想著快些回院子去,喬安歌這麼一說,她們自然也順著應了下來。


  待她們走了之後,喬安歌才喃喃道:「看樣子著幾個月的時間對她們還真挺映像深刻的,我原本以為待在那每天念經誦佛的地方性子也該要平淡一些,現在看來那地方對她們來說真是地獄了。」看著那兩個丫頭戰戰兢兢的樣子,她不禁感慨著說道。喬亦蕭卻不以為然,他對她們到底不算多了解,看她們這般害怕的樣子,想必是真的在尼姑庵受了不少苦,以後應當會收斂不少。


  喬安歌看著自家哥哥滿不在乎的樣子,有些無奈的輕笑出聲,算了,這事還是她自己琢磨好了,她哥哥可是在戰場上殺敵的大將軍,哪裡能參和這些個宅院里的明爭暗鬥。自然也不明白這些假象里都暗藏著多少的陰暗。「算了,我還是先回院子里去好了,哥哥呢?這幾日帶著北鸞練了不少,不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這才練了多久?哪裡就能休息了?想要進北郊大營就是最基本的火頭軍也必須身體素質過關,它如今這個樣子哪裡又能承受的了?在去北郊大營之前,都得每天練習才行。」喬亦蕭皺眉說道,事實上,北鸞在這幾天的進步還是很大的,一開始每日的訓練確實讓他的身體吃不消,第一天下來就差點脫水暈了過去,導致第二天身體酸痛的連床都起不來。可之後幾天下來,身體的酸痛倒是在漸漸好轉,如今動作雖然還是有些笨拙,可好在身體素質倒是勉強很上了,若是按著這個進度。到北郊大營的時候學會自保是不成問題了。


  喬安歌看著自家哥哥一臉不悅的樣子,想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心中不免有些同情北鸞,要在短時間裡達到自保的程度也是不容易了。不過仔細一想,他若是真的能有一身武藝也不會再被那些人欺負。反正哥哥對北鸞還是很上心,這麼一想她也算放心一些。便不再調侃這事,贊同的點點頭,笑道:「好吧,那哥哥繼續努力啊,對了,這習武少不了身上紅腫淤青的,我那裡有些鐵打損傷的葯,你拿去給北鸞用吧,他那一身白皙的皮膚,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說完之後,喬安歌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但想著北鸞的皮膚練武肯定會有很多傷口,到時候看著多慘不忍睹的。喬亦蕭乍一聽的時候本來想直接回絕的,既然要學那邊少不了這些,怎麼可能一直有傷葯可以用,可話要出口的時候,卻又不知為何,竟有些說不出口,轉而點了點頭,算了,還是備著吧,以防後患。


  喬安歌見他同意了,便讓煙兒一一會將東西和他送過去,隨即兩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不多時便到了下午,喬文治也終於回來了,這些天快要臨近除夕,所有人都忙了起來,而宮廷里的事也會更多,凌天珩他們幾個人是幾天都看不到影子,就連喬文治回來的時間也越來越晚。想著今日喬依蓉她們回來了,怎麼著,父親也會讓所有人都去大堂,果不其然,還在打扮的時候,喬文治就讓人過來通知了,喬安歌想了想,將冊子拿著便帶著煙兒和清若去了大堂。


  路上遇到喬亦蕭和北鸞,顯然也是被叫去的,喬安歌忍不住看了眼北鸞,似乎經過這些天的訓練,這個之前看著很是妖嬈羸弱的憐人和當初真是有些不一樣了,眉間多了兩分英氣不說,這眼神也變得比以前堅定不少,原本很是陰柔的臉龐如今看著也有那麼一點粗糙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豈不是太可惜了?喬安歌遺憾的想著,看著喬亦蕭的眼神也帶了兩分控訴。


  後者完全不在意喬安歌的眼神,兀自走在前面,喬安歌無奈之下也只得跟著,悄悄落後了一步之後,走到北鸞身邊,小聲道:「誒,我方才讓煙兒送來的藥膏你看看效果如何,若是不錯的話,我再讓煙兒送一些過來,對了,我那裡還有一些可以潤膚的東西,這大冬天的在外面練武,臉上得被刮的多狠啊,要是真的把皮膚划傷了怎麼辦?」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卻完全沒有注意北鸞有些迷茫的眼神。


  「這……不用了,多謝小姐了。只是既然我已經跟著少爺學這個了,划傷什麼的也不重要了。往後還會有更多的傷口,我總不能一直如此嬌氣才是。」北鸞回過神之後低聲回道,事實上,他壓根就沒有收到喬安歌說那個藥膏,心中有些遺憾之下卻又覺得院子里的葯還是挺多的,他現在越練越順手,受的傷也比以前少了很多。自然也不太需要這些東西了。


  喬安歌看他這幅樣子,也只得撇撇嘴,不再說什麼,看樣子北鸞比她想象的堅強啊,這麼多天了也沒見他有什麼怨言,每天跟著哥哥累死累活的。算了,他自己也不在意,她也不用多操心了。待到了大堂之後,眾人到齊了,喬文治看著坐在側座的喬依蓉和喬莘寧,看她們低著頭,很是緊張的樣子,片刻才沉聲:「原本我是想要讓你們多好好反省反省再把你們接回來,可安歌說,你們一直待在那裡實在不好,眼看著除夕也到了,我這次同意了將你們接回來的事。」


  言下之意,若不是喬安歌求情,他壓根就不想讓她們回來,喬依蓉捏著手裡的帕子,帶著感激和委屈的看著喬文治,眼裡的淚光閃爍,起身朝著喬文治便跪了下去,喬莘寧也趕忙跟著跪了。「女兒愧對父親多年的教誨,竟一時糊塗犯下那樣的過錯,不孝的讓父親失望,也差點害了二妹,我和三妹在尼姑庵里懺悔了很久,如今回來也是實在沒有臉面面對父親和二妹。沒想到二妹卻如此不計前嫌,二妹……我和三妹可真是愧對你了。」


  說著說著,那喬依蓉便哽咽著哭了起來,而喬莘寧也在一旁附和道:「二姐,以往都是我和大姐的錯,這次你讓我們回來,我和大姐心中都感恩戴德。以後我們絕對不會再做對不起二姐你的事了。」喬莘寧哭的梨花帶雨的,之前那份囂張跋扈也完全沒了,剩下一雙眼睛都哭的紅腫,看著好不可憐。


  喬安歌有些不自在起來,這一下子改變的也實在有些太大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悔改了還是演技精湛了,她一時也看不出來她們到底是打了什麼主意。難不成這幾個月的期間真的改過自新了?這尼姑庵的威力這麼大?她有些彆扭的起身,溫和的說道:「大姐和三妹回來了便好,都是一家人哪裡還有那麼多仇恨呢?只要以後大姐和三妹好好的孝敬父親就好。」


  說著,便上前扶起了喬依蓉和喬莘寧,同時也觸及到她們冰冷的手,心中一動,莫不是真的後悔了?喬文治看著三人這般和好的樣子,心中也很是欣慰,雖然喬依蓉和喬莘寧做的事他到現在還有些生氣,可畢竟是自己的骨肉,他也捨不得做的太絕,只要喬安歌原諒了她們,他也不再多說。欣慰道:「好好好,既然悔改了就好,難得安歌對你們如此寬宏大量,往後你們可得多多自省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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