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隻身入虎穴
「白礬,蘇航可好一些了?」凌天翎守在屋子裡過了一個多時辰,然而蘇航卻還是沒有醒來,實在急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凌天翎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急切的問道。白礬看著他著急的樣子也有些心煩意亂,蘇航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意味著什麼她自然很清楚。此刻她也無比的希望蘇航能快點醒來。
「我也沒有把握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醒來,他傷及肺腑,恐怕得明日才能醒過來。」白礬憂心忡忡的說道,這會兒已經辰時都過了很久,可凌天珩和喬安歌依舊沒有半點消息,就連黎陸和煙兒都已經回來了,若不是他們一直瞞著,只怕他們兩也會知道。
「你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儘快醒來?他一定知道些什麼,這麼久了,三哥他們還沒有回來,只怕真的出了事。」凌天翎擔心的問道,現在他們再怎麼著急也無濟於事,只有蘇航醒來將事情告訴他們,否則,這本就亂象橫生的鋒州他們就是找也不知到底去哪裡找去。
白礬想了想,最後困惱的說道:「有是有,可那法子對他的身體傷害很大,就是強行讓他從昏迷中醒來,只怕之後傷的會更重。九哥哥,我看我們還是去找荀老爺談談吧,鋒州他更熟悉,說不定他會有什麼法子。」讓她強行將蘇航弄醒她是怎麼都下不去手的,她知道凌天翎也不會這麼做,那唯一的法子就是去找荀老爺幫忙了。
果然,一聽完白礬說的法子,凌天翎也打消了這個念頭,蘇航雖然只是區區一個帶刀侍衛,但怎麼說都是凌天珩自幼的玩伴,他們之間也有著不少的交情,如今蘇航本就重傷若是再出事,只怕不禁他三哥會發怒,他也會良心不安。但對於白礬提出的建議卻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不行!我們本就是隱姓埋名進來的,如今三哥他們究竟怎麼樣我們都沒有把握,不能隨意暴露身份,而且……這荀府也未必就是值得親近的。」說著,他想到了如今的那個荀家少爺荀玥,更是個麻煩的主。
見凌天翎不同意,白礬也沒有法子,蘇航醒不了,他們也不能去找荀老爺,看著天上已經開始高高掛起的月亮,心亂如麻,只能在心裡盼望著凌天珩和喬安歌兩人能儘快平安回來,他們也能儘快離開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
就在這一片黑暗的寂靜中,城郊外不足二十里的地方的山上卻有著隱隱的亮光,那是從山裡發出的燈火的微光,還有時不時燃氣的火把,在那處有著許多帳篷的空地上倒是燈火通明,帳篷外有著不少的草兵在守著,絲毫沒有一絲懈怠,這一切的原因無外乎在帳篷里的人的身份。
對於樊君狂知道他的身份,凌天珩絲毫不覺得意外,能夠將整個葉城乃至整個鋒州掌握在自己手裡,這個樊君狂本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他也從來不指望能瞞多久。被人認出來了,他也不急。
「不愧是樊家寨的寨主,掌握整個鋒州,這點身份在你面前本也瞞不了多久。」
樊君狂看著他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心理頓時有些沒底,原以為他聽到身份敗露至少會有幾分惱怒,可現在看來他卻是一點都不在意,當今朝廷的臨安王在這種地方被認出來,他是真的不清楚如今自己的處境?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幾分陰測測的笑意:「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和你們隨行的那些人中有你的親信還有你那個貼身的侍衛。你敢只身前往這裡,自然也有把握他們會趕來支援。」
凌天珩太陽穴一跳,神情不變的看著樊君狂,腦子裡卻開始飛快的轉了起來,對面前這個人的身份似乎已經呼之欲出,能夠知道他帶著親信和侍衛,他勢必是見過的,而且是對他們還有一定的了解。能夠知道這些的人……突的,他腦中閃過了一道人影,隨即瞭然的笑道:「我自然是有我的法子,就算是我隻身來到這裡,你也沒有那個能耐能困得住我。」
「哼!那可不一定,若說你的武功確實是獨步天下,可雙拳難敵四手,我這裡上萬的精兵你就是再厲害想要逃出去恐怕還是得廢些功夫,何況,你今日敢直接這麼過來想必不會就這麼輕易的離開。」樊君狂胸有成竹的說著,能夠不顧被抓住的危險跑到這裡來,他樊君狂就不信他凌天珩沒有半點其他的心思。
「說的不錯,我今晚過來除了想見一見你這個樊家寨寨主以外,還想想你要一樣東西,不知你樊寨主給是不給?」凌天珩笑的饒有興緻的說道,看著樊君狂的眼中也帶著勢在必得的意味,這讓樊君狂看著心裡劃過幾分不悅,但又有些興緻,畢竟敢這麼直接的說明來意還是省了不少時間的。
「說說看,雖然我沒打算答應,不過我還是像聽聽看你能像我討要什麼?」樊君狂也來了興緻,有幾分好奇起來,不過不管是什麼他是不可能答應凌天珩的,更不要說給不給了。心裡劃過第一個念頭便是讓他放了樊世丞,畢竟如今若是樊世丞真的打算和他們聯手,對他到底是一大強敵。
「聽說你這塊地是在凌雲三十年買下來的,也就是兩年前,若是我猜的沒錯,你們奪下鋒州,殺了太守應當是在三年前,而買下這塊地是為了隱藏軍隊,也就是說早在很久以前你就在開始秘密召集軍隊了。但這些人不可能全都是劫匪,所以你為了訓練出真正的訓練有素的軍營,想必會用些手段。而如今能夠號令他們的便是你手裡的樊家令旗是嗎?」凌天珩侃侃說道,早在他到了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注意過。
若是山賊,只怕不會有這麼大的訓練素質,服從的意識,何況是根本沒經歷過實戰的軍隊,而更多的更像是一支有著多年經驗的軍隊,當然,在這裡面還摻雜了一些樊家本來的山賊,和一些招收來的壯丁,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招收到這麼多訓練有素的人,憑他樊君狂根本不可能,除非.……
見樊君狂的眼神逐漸變了,凌天珩很是滿意的繼續說道:「能夠帶出如此一部分的精兵,你一個根本沒有行軍打仗的人是不可能教出來的,除非那些人大多數都是樊世丞的舊部,我沒猜錯吧?」他剛一說完,樊君狂的眼神變的更冷,這讓他更加確信,這些精兵中果然有一部分都是樊世丞原本在江陵時的舊部。
然而樊世丞卻連樊君狂做的這些事都不知情,就更不可能看出來這些人中有他的部下,何況方才匆匆忙忙,他又急著找樊君狂和樊盟均,就更不可能注意到,但凌天珩卻還記得,方才看到的一些將領身上還帶著一個特殊的記號,那時屬於樊世丞舊部的記號。
「繼續說。」一陣狂風暴雨之後,樊君狂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比,聲音里卻又帶著幾分笑意,似乎在酒樓聽說書一般,絲毫沒有一點自己身為當事人的慌張和惱怒,他倒要看看這個凌天珩又到底知道些什麼。
「若是我沒猜錯,樊世丞並不知道他這些人當中有他的舊部,雖然他為什麼離開了江陵又為何會在這裡淪落為山賊,但我知道這些和你一定脫不了關係,他既然不知道他的舊部在這裡,那那些人在沒有將領召集的情況也不可能出現在這這裡,除非,用樊世丞身上的令旗,只有擁有那個軍令旗才能號動這麼多舊部。而那面軍令旗應當就在你的手上。」
凌天珩笑道,他原本找樊世丞也有這個原因,若是樊君狂真的在招兵買馬,想要造反,二這鋒州又是他的地方,自然是不好直接動手,想要讓援兵趕來一舉殲滅,可這地方離京城尚有數百里,而錦州又不是一個兵力雄壯的地方,跟不可能對付樊君狂,只有讓樊世丞手裡的舊部的軍隊集結才能拖延住他。
誰知他之前同樊世丞提起這事的時候他卻有些猶豫,遲遲不肯回復,他以為他是不願意出兵對付樊君狂,便準備不再找他,但不盡然,樊君狂見他神情變冷,知他心中所想,唯恐他真的誤會,只得無奈的將原委全數交代。
原來,早在很久之前,他的那面軍令旗因為許久不用便已經不知去向,等他再想起的時候已是找不回來了,但他也不甚在意,只有那面軍令旗是是不可能召喚他的舊部,除了軍令旗以外還要有他們暗自定下的口號才能號動那些人,所以他便一直沒有在意,直到方才他才真正的想明白,那軍令旗只怕不是不見了,而是被人偷走才是。
「說的好,沒想到你練這些都能看出來,真不愧是凌雲第一的常勝將軍,享譽整個凌雲的臨安王爺,比我想象的更難纏些。」聽完,樊君狂這才沉聲笑道,聲音里的殺意卻是盡顯,「所以,你說這話,和你像我討要的東西有什麼聯繫嗎?」
「當然有聯繫了?我要你將樊世丞的軍令旗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