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城郊
次日,喬安歌跟著凌天珩一大早便去了城郊外,怕太惹人注意,兩人特意換了低調的著裝,喬安歌更是直接和白礬借了一套女扮男裝的衣服,特意讓煙兒畫了個較為普遍的妝,而凌天珩則是一身白色的布衣,很是簡單。沒有帶著其他人,只凌天珩和喬安歌兩人共騎一匹馬往城外而去。
騎在馬上,身後是凌天珩溫暖厚實的胸膛,而面前卻是那些玲玲朗朗的畫面,由於時間還太早,街道上出來擺攤子的小販並不多,所以街道也更為寬敞,他們騎得自然也就更快些。疾風從臉頰劃過的時候喬安歌只覺得有些刺痛,不自覺的將臉埋了下來,想要躲開,卻被身後的凌天珩注意到,暗自減下了速度。
「不用管我,我們得趕在人多之前到那裡才行。」喬安歌趕忙說道,但心裡卻微微有了暖意,凌天珩卻不慌不亂的讓馬兒減速下來,到剛好的程度,只不過和剛才想必確實慢下來不少,「不必急於一時,那地方本就隱蔽,不會經常有人過去,何況這個時候那個樊盟均還沒有過去。」
話是這麼說,可是若是不提早過去的話便很容易被人發現的,想著她一把抓過了凌天珩的衣擺遮在臉上,俏皮的轉頭朝凌天珩說道:「這樣就可以了吧,還是快點過去,我可不想一直呆在這混亂的鋒州。」說完便用力夾了一下馬肚子,將韁繩拿了過來自己來騎。凌天珩無奈的看著她的發頂,只得妥協的微微摟著她的腰間,無形的護著她。
就這麼一路狂奔著不出半個時辰便到了他們找到的那個地方,遠遠看去果然是一處有些荒涼的地方,但卻是在一座樹林茂密的山上,有這些樹木做掩護,若不是暗中查探了根本不會知道這樣的一個地方居然隱藏著一支軍隊。喬安歌暗自心驚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座小山,想著這樣的地方,若是真的讓他們成了氣候,憑著鋒州易守難攻的地勢,只怕著實讓朝廷費一番力。
「就是這裡?直接過去可以嗎?不會有人守著?」喬安歌問道,雖然四周很是寂靜,就好像根本沒有什麼人煙一樣,可喬安歌還是忍不住擔心道,一個隱藏著軍隊的山不可能這般沒有防備。「自然是有人守著的,不過往日這裡都會有人路過,他們不可能會隨意出來,除非有人踏進了這山腳下。他們才會有人現身。」
「這樣啊,那一會我們要下來嗎?若是這麼朝那邊去只怕會被趕回去吧?若是在這裡動手了實在有些打草驚蛇。」喬安歌擔憂的說著,若是被攔下來難免容易動手,在這個地方動手可實在是不利。正想著,突然凌天珩拉著馬兒停了下來,她茫然的回頭,只見凌天珩一個翻身便下了馬,「你說的不錯,所以從現在起我們得慢慢走過去。」
說著便將馬兒拉著栓到了附近的樹木上,隨即伸手拉著喬安歌下了馬,「走上去?這樣安全嗎?」喬安歌有些不放心,但還是跟著凌天珩一起朝著那座山一步步走去,凌天珩知她怕到時候被發現,沒有馬兒很快便會被抓住,不禁安撫的笑道:「放心吧,到時候我直接用輕功帶著你離開便是,不過你若是太重了.……」
喬安歌不禁臉上一紅,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那你到時候可就要多使點勁了,我雖然不重但也絕對不輕哦。」哼!敢說我重,到時候就是再重她也會死死抱住他,讓他看看她又多重。想著,她賭氣一般的獨自加快步伐走在了前面。凌天珩不禁好笑的搖搖頭,這脾性真是絲毫都不願吃虧。
就這麼打打鬧鬧的走了一會,直到到了山腳下,剛準備上去便是一道影子飛過,接著便是耳邊傳來的一道聲音,帶著幾分威嚴的傳來,「來者何人?這裡乃是樊家寨禁地,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立馬速速離去,若是再往前一步,休怪我等不客氣!」
喬安歌被這隔空傳音的聲音給嚇得一顫,凌天珩立馬上前站在她身邊護著,喬安歌詫異的抬頭看著四周,茂密的樹林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可那聲音就是像是從四周傳來一樣,實在有些怪異,她不禁往凌天珩身邊湊近了一點,「這是什麼?怎麼會發出這麼大的聲音的?他又沒有話筒。」
「應該是用內力說的,這裡的地形本就有些像山谷一般,想必是利用這裡的迴音裝模作樣罷了,以往來這裡的都是偶爾迷路的路人,多半都是些山野村夫,或者過路的商人,自然是不敢隨意進去,所以這裡才能一直不被發現。」凌天珩摟著她的肩膀,將她帶到自己身邊,環視著四周冷聲說道。
喬安歌這才稍稍安下心來,可對於這所謂的內力還是覺得有些恍惚,想不到這樊家寨竟還有這麼厲害的人,可想想就連他們的二當家都是以往一個地方的將領,有這些身手不凡的人也不意外。「那現在怎麼辦?進去嗎?」她拿不定注意的抬頭看向凌天珩。這才發覺自己竟不知什麼時候竟被他拉著虛摟在懷來,不禁臉上一紅,微微睜開了一些。
這個時候凌天珩也不在意,只看了看這四周的情形,用自己渾厚的內力感應了一下這周圍隱匿這得人聲,果然在不出一里的地方看到了幾個身手不凡的人一直在注意著山腳下,除此之外,這周圍還有隱藏著的一些弓箭手和暗哨。他輕勾嘴角,眼裡帶了幾分冷意,轉身拉著喬安歌離開。
而還在糾結該怎麼上去的喬安歌被他這麼一拉,一個趔趄差點絆倒,但還是立馬被凌天珩拉著朝迴路走去,喬安歌不解的盯著他,直到被拉出老遠才忍不住甩開了他的手,「你這是做什麼?你弄疼我了!」原本想直接問他為何突然轉身走了,卻在睜開了手的一瞬間又不小心扭了下手腕,頓時帶著幾分委屈的喊道。
聞言,凌天珩這才立馬鬆開了她,在看到她蹙眉不住的輕柔手腕,上面一道紅色的痕迹時眼裡帶了幾分憐惜,微微嘆口氣握著她的手仔細看了看,耐心的回道:「那裡有不少的人把守著,我們要是再往前一步,只怕真會被那些箭射成篩子。只能先帶著你回來,伺機而動。」
「怎麼個伺機而動法?就這麼待在這裡?」聽著凌天珩的話喬安歌這才有些后怕的咽了咽唾沫,還要她剛才沒有輕舉妄動,否則這會兒就不會這麼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了,可對於凌天珩仍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有些不解,他到底還有什麼后招沒有告訴她呢?
「被著急,應該快到時辰了,我們先在附近等著就行。」凌天珩看了下時辰,這才拉著喬安歌走到了一旁的草堆上坐了下來,安心的等著什麼,後者被他弄得雲里霧裡的,想要問他可就是知道問了他也不會說,猶豫了一下,最後直接甩了甩頭,算了,既然他已經有打算了,她還是放心等著吧。
這麼一想,她也不再猶豫,直接躺倒在草地上,靜靜的看著蔚藍的天空,雖然這鋒州是有些荒涼,地也不夠肥沃,但這個地方的風景還是不錯的,這麼好的地方卻被拿來當做軍營的訓練地還是個要造反的軍隊,怎麼想怎麼覺得可惜,「誒你說,要是這裡的事解決了,你是不是會讓朝廷的人來將這裡重新整頓啊?」
「我暫時還沒這麼打算,不過這事肯定是會上告朝廷,就算我不說,也遲早會被人傳到京城。到時候父皇會怎麼處理我就不得知了,不過就算這樣這裡只怕都會重新整頓,怎麼?你想說什麼?」不知什麼時候,凌天珩也仰躺在她身邊,微微側著頭看著她。鼻間聞及青草和她髮絲傳來的清淡的香味不禁愉悅的玩弄起她的髮絲來。
喬安歌毫無所覺的看著天空,只覺得到時候只怕這鋒州從上到下都得被大換血了,她倒是不同情那些個山賊劫匪的,只是隱隱有些同情那些小百姓,只怕又得顛沛流離一陣,到時候這裡到底是人間還是地獄,誰又得知呢。想著她有些沉悶的嘆了口氣,「沒什麼,只是覺得挺可惜的,其實仔細想想,若是再遇到像之前那個太守那樣的官員,還不如讓樊家的人來管理這周群,要是他們不想著造反就好了。」
「你這話要是讓朝廷的人聽了去只怕要被安一個顛倒是非,維護劫匪的罪名了。輕則可是被削去丞相嫡女的頭銜,永世不得入貴族權室,重則就連你父親可都會遭殃的。」聽到喬安歌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的時候,凌天珩先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絲毫沒有以往聽到時那般不滿。
「難道不是這樣嗎?與其讓一個酒囊飯袋,眼裡只有那些個金銀珠寶的人來作威作福,何不讓樊家寨的人來打理?至少如今他們還是會仔細打理這州郡,雖然治安上有些混亂,可至少百姓們可都是溫飽不愁的。」喬安歌不樂意的撇嘴說道,不過隨即又不再說話,自知再說下去只怕又會鬧矛盾。便轉移了話題。
「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啊?你到底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