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三章 有所牽連
回去的路上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喬安歌已經算是精疲力竭了,全靠下意識的跟著凌天珩走,頭低著不想說話,腦子裡也一片空白,機械的邁著步伐,如果讓她這會兒停下,她估計會直接癱坐在地上了。所以,她也沒功夫理會兒凌天珩探索的目光,也顧不上對他的感激之情了,等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之後再當面道謝好了。
她迷迷糊糊的想著,而凌天珩雖然這個時候也是滿肚子的疑惑和惱火,天知道他和蘇航查完了太守府剛剛回去,就聽到了煙兒哭的梨花帶雨的跟他說喬安歌被人帶走的事,他腦子頓時一亂,竟連前因後果都沒來得及問,也沒有讓蘇航去找,只獨自轉身就朝著街道兀自找著,找了沒多久就聽街上的幾個人笑談一個姑娘竟有勇氣對付那些地痞的事,他一思索就猜到了是喬安歌,問了路之後一路追過來,正好看到方才那一幕。
眼看著那群人離她越來越近,那骯髒的手就快碰到喬安歌絕望無助的臉頰時,他竟一下失去了理智,只一個閃身,利落的將一直放在腰間的軟刃抽出,眨眼間,就在那群人的脖子上留下深深的血痕。在看到喬安歌帶著水霧的眼睛看來的時候,裡面幾乎很少會看到得脆弱的神情讓他心裡某個地方微微一抽,泛起幾分疼惜和痛感。卻在她看向地上那幾個人時眼裡的迷茫和恍惚時,又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了她的視線,那樣骯髒的東西她沒必要去看。
可之後他還是想親口聽聽她的解釋,為什麼又突然不見了?為什麼會發生方才的事,滿腔的不滿在看到喬安歌眉間掩飾不住的疲倦時又狠不下心,幾番猶豫之後也只得在心裡嘆了口氣,打消了念頭,估摸著她這一天也是極度疲倦了,雖然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這個時候他也沒那個心思多問了,一路牽著她回了荀府之後,客氣的回了荀老爺的關心,便帶著她回了他們的房間。
一會到房間,喬安歌便想要直接躺床上去,可剛拖著疲憊的身子過去,就被凌天珩拉了回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凌天珩,白礬,還有黎陸,煙兒幾人便直接闖了進來,尤其是黎陸,當他眼睜睜看著喬安歌被那個書生帶走消失在眼前的時候,他有多後悔自責,慌亂的和煙兒一起找遍了大街小巷,卻還是沒看到她的身影,只得和煙兒一起回到荀府找他們幫忙。
這會兒聽到凌天珩帶著喬安歌回來了,自然是著急的直接就跑到他們的房間里,卻沒想到凌天翎和白礬他們也來了。「姐姐,你沒什麼事吧?黎陸和煙兒回來說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把我們嚇得夠嗆,三王爺回來了更是直接話都沒說就跑去找你,你可有什麼事沒?快讓我看看。」
白礬擔憂的說著,就拉過了喬安歌,看她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忙給她把了一下脈,而一旁的小九也是開始噓寒問暖道,在這個地方可不比京城,何況在京城都能發生那些個事,在這裡更是讓人擔憂,本來就很是疲憊的喬安歌,這會兒是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可屋子裡幾人還是關切的在她耳邊說著,她就是想回應也沒那個心思。
「好了,她剛回來先讓她好好休息一下,你們一會兒再來吧,白礬,你看過之後,若是沒有什麼大礙也出去吧。」最後還是凌天珩出聲才制止了這有點哄鬧的場面,喬安歌不禁抬了下眼皮,朝他感激的看了一眼,眾人這才安靜了下來,看著喬安歌眉間的疲倦,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正好白礬也檢查完了。
「沒什麼大礙,但是看著臉色不太好大抵是疲勞過度了,多多休息就好。」白礬得話頓時讓幾人安了心,喬安歌卻是暗自嘟囔,她也就是又渴又累又餓而已,還不至於有什麼事,但白礬說了之後,他們安了心也不再多加打擾,留了煙兒照顧她之後,凌天珩叫了黎陸一起出了房間。在煙兒的照顧下,喬安歌應付著喝了點茶水,沒有多久,荀老爺便派了人送了些膳食過來,用過膳食之後,喬安歌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凌天珩示意了黎陸之後,縱使後者不願意,但若是迴避不見又顯得他幼稚,也只得不甘不願的跟了上去,想也知道他想要和他說什麼,兩人一路走到一個安靜點的地方之後,果然,凌天珩冷冽的聲音一下傳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聽的人感到幾分寒意,黎陸卻只是戒備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半分懼意。
「……若是我不說呢?若是問煙兒她一定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何必專程來問我?」黎陸挑了挑眉問道,顯然並不打算告訴凌天珩,這會兒他心裡還是有些介意和懊惱,為什麼是凌天珩找到喬安歌的呢?為什麼他也在街道上找了那麼久,卻連喬安歌的身影都沒有看到。
「呵,煙兒自然不會隱瞞,不過你會,黎陸,你不要以為你在喬安歌身邊,她現在不會察覺什麼,她是個聰明的人,只要她放下對你的擁護,很快她就會發現你的異常,你覺得到時候你還能這麼待在她旁邊?」凌天珩冷哼一聲,對於喬安歌會不會發現黎陸的事他從來不會太過擔心,之前他提醒了之後喬安歌雖然依舊對黎陸很好,但心裡卻已經開始有些生疑了。而現在他需要確認的是,今天的事和黎陸有沒有關係。
果不其然,只見黎陸臉色一變,黑下臉,眼裡也不再有平日里的傲嬌和懵懂,還有對著喬安歌時的乖巧和純良,他眼裡出現少有的冷意和晦暗,冷冷的看著凌天珩。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這個人,不僅僅是因為他和喬安歌那層親密的關係,更因為這個人如鷹一樣銳利的眼睛看著他的時候,總是想要把他看透一樣,他在這人面前,時刻都要謹慎小心。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三王爺,雖然您是萬人敬仰的王爺,但你也不能這般濫用權威吧?平白無故的對我說這些話,你有什麼依據嗎?我不過是區區一個管事的侄子,前段時間也剛亡了父母,這世上除了我伯伯就是小姐對我最好了,我為什麼要擔心她發現什麼呢?何況,我也沒什麼好讓她發現的。」
黎陸咬咬牙,故作不解的說道,眼裡是帶著困惑和不解的茫然,還有兩分隱隱的懼意,很是無辜稚嫩的樣子,他本就長得清秀,皮膚也比一般男子白的多,所以有時看著真的像只無害的小白羊,若是不知道那件事以前,凌天珩可能也會這麼認為。
「哦?看樣子你是打算抵死不認了?也罷,看在你如今沒有對安歌做什麼不利的情況下,我可以不去深究你的身份,不過你以為你做的真的就天衣無縫了?白礬性子單純,但不代表她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在箜城的事,還有在樂鎮的時候,你的行蹤越加神秘也讓我對你的懷疑越深,那個女子,是你解決的是吧?」
凌天珩挑挑眉,卻不慌不忙的說道,其實他也並沒有打算在這個時候挑明,雖然之前就在懷疑他的身份,也讓蘇航去暗中搜查了,但在沒有得到答案之前他都沒有打算打草驚蛇,可就在今日,喬安歌今日發生的事是和黎陸一起才發生的,他不得不去懷疑這和他有沒有關係。
黎陸眼裡很快閃過了幾分慌張,但又很快變得平靜,那天的事霎時出現在眼前,雖然之後他已經讓白礬保守秘密,並且編造了一個非常可靠的謊言,讓白礬對他深信不疑,也答應了不會說出去,可她到底太過單純,雖然不會說出去,卻一點不擅長隱瞞,更容易被人套話,所以他時刻不在擔心著。
若是放在以往,為了不耽擱自己的事,不泄露這個秘密,他必定是會直接將白礬抓起來或者直接殺了,可一想到它和喬安歌的關係,還有喬安歌對她的看重他竟猶豫著沒有下手,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卻已經晚了,於是只好編製謊言瞞了過去,卻沒想到還是讓面前的人察覺了出來。
「說什麼遇到了劫匪,可你和白礬卻相安無事,你真的覺得不會有人察覺?若是我沒猜錯,要麼是那女子開始漏出馬腳想要至你們於死地,你的人在保護你的情況下錯手將她殺了,或者是你為了解決一個麻煩,將白礬引來之後,提前將她處理了,可卻被白礬撞見,你知道她和安歌的關係不錯,為了避免麻煩,你騙了白礬,讓她替你保守秘密,無論是哪一種,白礬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至於那個女子,恐怕已經被你們扔在了亂葬崗了吧?」
凌天珩一點一點將他對黎陸的懷疑說了出來,就好像那天他也在那裡一樣,這只是一次,更讓他開始懷疑的是上次在樂鎮時他突然的消失更為明顯,多半是他的人已經到了樂鎮,他去會和什麼的。但他卻又很清楚,黎陸對喬安歌應當是沒有惡意的,但有沒有利用他就說不清了,所以這一次到了葉城之後,他和蘇航查到的東西,更隱約和黎陸有了兩分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