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一章 送走
路上,喬安歌坐在馬車裡,時不時看一眼凌天珩依舊沉著的臉色,不禁暗自輕嘆口氣,其實現在想想,昨晚真的是有些不明智了,那姑娘雖然看著純良,可她的身份到底不那麼明確,若是她和天門派又或者和聽雨樓有關那他們豈不是在身邊放了個定時zha彈嘛。
可如今人都已經帶在身邊了,趕還趕不走了,想著,她不由說道:「昨日實在是不得已才把她買回來的,而且,我們本來也沒打算把她帶上,若是你實在不放心,我們到了下一個地方就給她找個不錯的地方安置了。你……就彆氣了。」
聞言,凌天珩才睜開了一直緊閉著得眼睛,撇了一眼喬安歌,聽著她略帶關切的話,原本煩悶的心裡才悄悄舒緩了一下,但語氣還是生硬道:「說的容易,請神容易送神難,看她粘著小九那樣子,哪有一點想要離開的意思?就是把她甩掉了,她已經得到了我們的行蹤自然會一直跟著。」
喬安歌想了想,說的也是,他們昨日想要將她送走的時候她就一個勁的求小九,今日也是只躲在小九身後,鬧得他暗自氣惱,偏偏那小姑娘還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小九和白礬都容易心軟,抱怨兩句也就無奈得讓她跟著了。
見喬安歌一臉後悔的樣子,凌天珩雖然生氣但到底看不得她這樣子,心軟了下來,「算了,既然她是心懷不軌就是再怎麼樣都躲不過去,既然她親自送上來,我們倒反而好對付一些,我已經讓蘇航時刻注意著她,她若是有什麼行動,我們也不至於絲毫不知情。」
知道凌天珩這個時候說這話是為了安慰她,但喬安歌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唯一的辦法就是盡量快些到下一個地方,否則這一路上睡覺都不安生了。這麼一想,她便掀開了帘子對著怔駕駛馬車得馬夫說道:「馬夫,到下一個城鎮還要多久啊?」
那架勢馬車得車夫是從臨安王府出來的,對喬安歌自然事心懷敬意道:「回小姐,我們才出了樂鎮十多公里,到下一個洲郡恐怕的過一段時日了,若是腳程快,路上又不耽擱,恐怕要不了五日就可以抵達下一個洲郡了。」
喬安歌聞言微微皺眉,他們離開京城已經快十天了,可就算是這樣離錦州還有一個洲郡,不由暗自心驚,這錦州離京城則太遠了點,真不值白礬那兩個月是如何走過來的。隨後他又問道:「那到錦州還有多唱時間呢?一個月到不到得了?」
那副聞言想了想,才又回道:「一個月應當是到的了的,就是路上得辛苦一些加緊趕路了,小姐放心,這錦州離京城本就有千里的距離,好在這路上都不算偏僻,就算是官道上也嫌少會出事,小姐放心吧。」他以為喬安歌是擔心一路上太疲累。便如此說道。
聞言喬安歌放下帘子,沒想到出一趟門要這麼遠,這在21世紀里也不過就一小時得飛機就能到了,交通不方便六十麻煩,耽擱時間。「我要是有才能一定要想想怎麼造一個能跑的更快的,天天這麼做馬車,顛的我屁股豆酥麻酥麻的。」
凌天珩聞言,眼裡閃過一絲怔楞,似乎事沒想到喬安歌會直接說出那兩個字眼,聽著粗俗,但看著它嘟囔著的委屈樣子,卻又帶了幾分驚動可愛,不禁眼中帶笑,也不再言語,繼續閉著眼睛閉目養神了。而喬安歌看了他一眼,見他繼續打盹也只是撇了下嘴,便也跟著閉目休息起來。
就這麼一直趕路,時不時在無助或者戌時的時候停下來把乾糧拿出來吃,又或者坐累了,停下來休息一下,旁馬兒先吃點草養足精神再走,而休息的時候幾人也會下來透透氣,喬安歌會和白礬坐在附近的草叢裡說笑,而黎陸夜坐在喬安歌旁邊,一言不發但神色卻異常舒適,煙兒和蘇航會一起準備用膳時的糧食,至於凌天翎便一直被那個小姑娘纏著,當真是一刻都不敢鬆懈。
而凌天珩和喬安歌也曾試圖試探一下那小姑娘,奈何她不是怯弱得看著他們就是睜著純良的眼睛無辜得搖搖頭,繼續跟在凌天翎身邊,惹得凌天翎當真是寢食難安,反倒是白礬終於是看出了點什麼,對那小姑娘得態度也沒有了先前的憐憫和同情,心裡也多了幾分自責。
之後終於找到合適的機會了,白礬忍不住問道:「姐姐,我現在已經後悔了,這小姑娘當真是有些奇怪,這一路上都一直粘著九哥哥,若說她看上了九哥哥,可窩看她眼裡卻絲毫沒有太深的迷戀,好幾次提起送她離開的話她也很是抗拒,你是不是看出她有什麼隱瞞可是嗎?否則這些天來你也不會一直刻意避著她。」
喬安歌看了一眼白礬,不錯啊,居然自己能看透了,其實從凌天珩說了之後她便一直都在刻意避開那小姑娘,就算她真的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但小心總是好的,但有時看著白礬對她的關心她也沒打算將這事告訴白礬,一來怕她不信,二來怕她信了又開始自責,於是便一直瞞著她,此事恐怕也只有凌天珩,凌天翎還有她,蘇航知道了。
「既然你這麼問了,自然是看出了什麼來了,不錯,我確實在避著她,不過是想著謹慎些總是好的,我們出門在外,雖然有凌天珩和小九護著,但他們的身份畢竟不好太過暴露,做事總是要顧慮些的。不過我看你平日里對那小姑娘噓寒問暖的,怎麼會突然這麼問了?」
白礬不禁抿唇不好意思道:「其實我先開始並沒有看出什麼,只覺得她一雙眼睛像小鹿一樣純凈,便覺得她實在太惹人心疼,可有時我看著她眼睛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奇怪,我咋說不上來,再加上她這些天似乎不怎麼粘著九哥哥了,反倒有時總是把目光看向你,或者三王爺。」
「哦?」喬安歌挑眉她倒是沒有注意,笑道:「是嗎?看樣子她已經開始坐不住了,不錯,我還以為她會一直偽裝到下一個城鎮再露餡呢,不過才三天的時間。」她冷哼道,想著看向那個小姑娘,果然見她雖然看著凌天翎笑的依賴甜美,但眼睛卻似乎有些飄忽,也不知在看向哪裡。
「姐姐,要不我們還是想辦法把她送走吧。她既然不同於常人,那留著她也不安全。」聽喬安歌這麼說了之後,白礬也算是老命才那小姑娘當真是來者不善,不管是因為什麼,安歌姐姐說的對,留著她怎麼都是壞處。這麼一想,她越加後悔起來。若不是她那時一時心軟,多管閑事也不至於惹來這事,她現在甚至開始懷疑那個戲班子則是刻意為之。
見她一臉愧疚,喬安歌便知道她在想著什麼,輕嘆口氣,終究是不忍心道:「行了,既然連你也看出來了,就說明她也沒有夢偽裝到那麼好的程度,小九也是,不過是不知如何拒絕她才一直應付著,知道了就行,米平日離多注意著就是。」
白礬無聲的點了點頭,從京城離開之後,也許事知道馬上就可以回家了,她則沒有在京城時候的不安和局促甚至是膽小,又或者是因為凌天遙,她多了幾分沉穩和冷靜,尿泡那天因為觸景生情而心軟,但平日里她都是比以往細心沉靜很多,有時懂事的看的喬安歌都自愧不如。
兩人互通了意思之後,喬安歌便在馬車裡同凌天珩說了這事,而凌天珩卻似乎絲毫不意外,神色也很是平靜,這讓喬安歌多了幾分挫敗感,不禁皺著眉頭問道:「我看你這樣子絲毫不意外啊,你早就知道她的注意力已經開始轉向我們這件事了,那為何不告訴我?」
凌天珩勾起嘴角,饒有興緻的朝她招了招手,喬安歌不明所以,只能坐了過去,剛湊近了便被一把擁了過去,驚得她正要抬手掙扎,好在凌天珩只是將她攬了過去,手虛放在她的腰間,湊近了她的耳邊才開口說道:「你說的不錯,我早就知道了。她有武功,所以目光會時不時的注意我們,你自然是不容易察覺。」
喬安歌輕輕撇了撇嘴,那白礬怎麼就察覺了?不過她也沒那麼無聊糾結這事,只繼續擔憂道:「那你早就知道了,想必也是有了打算,說說看吧,你要怎麼對付她?我看把她送走是送不走了,如今她一直黏在小九身邊,若是我們動手了,想必她是一定會拉著小九的。」
「你說的不錯,不過她的如意算盤恐怕得空了,我看白礬對她這幾天很是關心,她對白礬的戒備心要輕一些,你讓白礬去下手,不著痕迹的給她下著葯,最好是不會立馬發作,甚至沒什麼感覺的,到時候我們先發制人,離下一個城鎮箜城,要不了兩天了,到時候她勢必會先下手。到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