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詢問這兩個人
喬安歌:「……」
不早說!浪費人家感情!喬安歌恨恨的擦了把眼淚,帶著兩分尷尬又接著嚷嚷得問道:「那傷口呢?我刺傷你總會留下傷口。你讓我看看,若是真的很深,要不你也刺我一刀吧,否則我總有些良心過意不去。」
凌天珩聞言笑的邪肆,轉過身子湊近盯著喬安歌的眼睛,悠悠的說道:「哦?你確定你真要看我的傷口?」先不說她傷的地方本就不好查看,光是這會兒孤男寡女在這屏風之後,凌天珩還赤身裸體的在木桶里沐浴,就足夠旖旎的了。
可惜,喬安歌這會兒因著心中急著看他的傷口究竟如何,也沒聽出凌天珩話里的意思,只不耐煩道:「我都沒說什麼,你怎麼倒變得婆婆媽媽的?讓我看看傷口如何,我也好……我也好估量究竟該怎麼還你。」說到後面,喬安歌還是有些發怵,雖然嘴裡說著要補償他,可若他真的也照著給她來一刀她還是沒那個勇氣面對的。
凌天珩自然是看出她神色間的懼意,不由低頭低聲笑了出來,聲音很低沉,但卻莫名的盪起人的心弦,他突然伸出一隻手,伴著嘩啦啦的水聲,一把抓住了喬安歌的手,在對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把拉著放到了水裡,嚇得喬安歌面色一變,差點叫出聲來。
「你幹什麼?凌天珩!你耍什麼流氓?不給看我不看就是了,幹嘛從剛才就一直這樣?」喬安歌有氣又羞的吼道,但又怕外面的人察覺的,所以還特意壓低了聲音。不過這在凌天珩眼裡就成了害羞心虛了。
拉著她的手,一路放到了自己的腹部,喬安歌暗自掙扎著,這臭流氓,真的是無時無刻都不在逗弄她。「你不是要看傷口嘛,雖然不能給你看看,不過給你摸一下也不是不行。」凌天珩低沉的聲音自耳邊傳來,喬安歌這才反應過來她手裡的觸感。
一塊粗糙的不同於周圍皮膚的地方,是紗布,原來傷口在這裡。喬安歌暗自說道,從手裡的紗布範圍看來,這麼些天了,他還在上藥,就算不看他的傷口她都能猜到是怎麼樣的情景了。頓時鼻頭一酸,喉嚨也像堵了什麼一樣。
凌天珩原本還打趣的看著喬安歌卻在她眼裡看到晶瑩的眼淚打轉的時候,卻不禁詫異的愣了一下。那眼裡明晃晃的自責和後悔還有心疼都讓他本就之前被傷到的地方又是一軟,輕嘆一聲,安撫道:「好了,不過是小傷,我身上這種程度的傷多的是,沒什麼大礙。你也並非本意,不要太過自責。」
「……」喬安歌沒有回應,她自然聽得出凌天珩這話中只有安撫和無謂,可他越是如此,喬安歌便越是內疚,說著沒什麼,可她又何嘗不知道被身邊人突然刺了一刀是什麼滋味,這麼一想,也難怪他之前對她的態度如此冷淡,甚至有時還帶著一分敵意。
她心中微澀,當時還心生怒火,這會兒想來還發火的也不該是她了。默默的收回手,凌天珩倒也察覺了她低落的情緒,本還再打算調笑一番也打消了念頭。但在她的手即將抽出水面的時候,凌天珩卻突然又重新抓住了她的手,目光如炬的看著她,很是熾熱。
「知道被你刺傷的時候我是何感想嗎?」他將人拉了下來,湊近喬安歌得耳邊沉聲問道,卻語氣溫柔。喬安歌只覺得耳邊一陣癢意,一路撓到了心尖尖上,拂起一片漣漪,本就被這熱氣渲染的臉色微紅,這會兒心中更是忐忑。
她聽到凌天珩的話的時候原本還心中一顫,有些不安,以為他是要向她質問那天的事,可他的語氣卻又溫柔,連那雙本就深邃的眼睛在此刻也是沒有帶著半分質問或者怒氣的。她便也安下心,問道:「是什麼?」
「剛開始確實嘗到了背叛的滋味,尤其是你那雙充滿了殺意和冰冷的眼睛。不過在看到你不對勁得時候,那些背叛的怒意也顧不了了。」他細聲喃喃道,手中給捏著她的手,很是柔軟白皙。讓他竟不自覺的有些流連。
喬安歌也沒注意他的動作,腦中只剩下他那些話在盤旋。一時竟有些沒聽懂他的意思,直到片刻之後她才紅著臉把手抽了出來。張了張口,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只得有些慌張的說道:「傷,傷口我不看了,你接著泡澡吧。我出去等你,還有些事沒問完。」
說完,便故作無事的樣子同手同腳的走了出去,怕凌天珩又把她叫住,她腳下動作倒是快了許多。一出了屏風之後,頓時鬆了口氣,腦中卻不停的回味他的話,只覺得心中各種滋味都混合在一起,也不知該是個什麼反應。最後還是暗自冷靜下來,在座椅上等他出來。
不過這泡葯浴到底不同於泡澡,沒個半個多時辰是出不來的。天色本就已經晚了,喬安歌越等越困,竟不知不覺就趴在一旁的椅子上睡了過去。等凌天珩泡完葯浴出來,就看到喬安歌已經趴在椅子上睡了過去,眉頭皺成一團,扭曲的姿勢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他無奈的嘆口氣,還說有要事,看樣子倒是不慌不忙。他輕聲走到她身邊,看她嘟囔著嘴還不停的調換著姿勢,看著比方才更扭曲。這個樣子都能睡過去,他心中感嘆了一句,但還是認命的彎腰將人抱了起來,見她只是不滿的嘟囔了兩句,又接著睡了過去,便又將人抱到了床榻上,她這才安穩了。
接著微弱的燭光,他倒也細細的開始打量起她的眉眼來,這些日子他因著對那事的心結對她也不愛理睬,更別談好好看她。今日兩人把話說開了,他倒是看開了來,只要她不是他心中想的那身份,就是被刺了一刀又如何?橫豎那也不是真正的她。
這般想著,他心裡最終的那點芥蒂也算放下了。這麼一來,他倒是慶幸今日她知道了這事。這樣一來,他原本的計劃就得先改一下了。不過他還是不打算告訴喬安歌。方才問話的時候,雖然她心中後悔,對這事也看的通透,可是一旦談及方衛的時候她就百般維護,想著他臉色一黑,也不知她是真將那方衛看的極重還是因著中了那蠱毒的緣故。不論是什麼原因,至少現在這個計劃還是得瞞著她,免得多生事端。
等第二天點卯的號角聲響起來的時候,喬安歌也被一下子驚醒,恍惚間還以為在火頭軍營里,畢竟將軍營是不會響起這聲音的。一下子從床頭上驚的坐了起來,卻在看到周圍的光景的時候又冷靜了下來,昨晚的記憶也紛紛浮現起來,她鬆了口氣,又倒頭準備繼續睡,卻突然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郎的臉龐時又是一驚。
她趕忙捂著嘴巴,唯恐發出半點聲音,怎麼回事?難不成她昨晚在這裡睡了一夜?還和凌天珩同床共枕了?她悲痛不已,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趕忙查看了一眼身上,發現沒什麼怪異之處,頓時鬆了口氣,見他還睡著,摒著氣躡手躡腳的起身拿起一旁床榻上的外衣,就準備下床離開。
整個過程緊張的不行,好不容易穿好了鞋子又成功的出了營帳,卻沒看到身後那人睡夢中竟也浮起一抹笑意。她大口喘氣,真是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還好他睡著,不然若是中途醒了,不知得多尷尬。來不及多想,她趕忙趁著人都去了校場操練,往將軍營方向過去。
一進了將軍營帳里,她才來得及理清思緒,心中卻跳個不停,這場景怎麼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也都怪她昨日怎麼就睡了過去,不僅要問的話沒問到,還不知昨日都發生些什麼。她懊惱的抓了抓有些亂得頭髮,算了,反正他如今在騎兵營里,應該一時半會不會見到面。她還是先的手裡的事辦完再說。
等收拾好了之後,軍事處有方衛和陳曠三守著,她暫時還是不要去那裡翻看資料了。小五知道的又不多,凌天珩那裡……對了,也許他們兩個知道些什麼。不過想到他們對她的似乎有些不喜,她不禁深深嘆了口氣,還是先試一試好了。
不多時,她便讓守衛傳喚了霍允與趙奕兩人。他們都是在很久之前就一直跟著凌天珩的,那麼北郊軍營的事他們應當最是清楚了。正好也問一問那日她刺傷凌天珩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因著凌天珩之前已經將這事交給了喬安歌處理,所以霍允和趙奕也得時不時的多加幫襯著她,即使心中不願,但到底還是都來了。一進帳子里,喬安歌便客氣的與他們打招呼,畢竟是有求與人,她可不能去之前那般吃不了虧。
「二位大哥早,明知二位大哥甚是忙碌,我還將你們叫來,只因有些事得向二位請教一番,之前是我的不是,若是有得罪兩位的地方,我在這裡給你們賠禮道歉了。還請二位大哥莫要因之前的那點不快傷及和氣。」喬安歌盡量語氣和氣的說道,臉上也笑的很是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