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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僅是夢遊嗎?

  霍允吩咐了暗衛之後,思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最後起身親自去了將軍營查看了一番,守門的侍衛見狀,正要朝他行禮,被他抬手止住,隨後撩起了帳子,看了看裡面,見不遠處的床榻上沉睡的人影,他鬆了一口氣,放下帘子之後,將那侍衛叫了過來。


  「她回來的時候你可有注意她的不同?」霍允冷靜的問道,那侍衛恭敬的回道:「回督統,小的一直在這裡守著,喬公子出去的時候僅僅只著單衣,對我們也毫不在意,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她回來的時候身上披著一件黑色披風,看神色倒是同出去之前要好了一些,眼神也銳利不少,在進去的時候還特意看了我們一眼,但也沒做什麼便又進去直接睡了過去。」


  霍允思量著他的話,倒是同暗衛回稟他的沒有什麼出入,他點點頭,悄悄在侍衛耳邊低聲吩咐著什麼,說完之後,他才冷淡的問道:「如何?可聽清楚了?」


  那侍衛慎重的點點頭,抱拳而道:「屬下明白了,督統放心,屬下定會辦的妥當。」


  霍允滿意的點頭,揮揮手讓那人退下,隨後自己正要抬腳往凌天珩所在的騎兵營而去,卻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這會兒已是深夜,怕他已經就寢了,他如今身上還有傷,理應多加休息才是,還是明日再告訴他好了。想著,他嘆口氣,換了個方向,往自己的營帳里而去。


  這一晚就在這般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危險起伏的夜晚漸漸度過,第二天一大早,喬安歌便在一陣陣的操練聲中清醒過來。清醒的一瞬間她頓時感到頭有些隱隱作痛,該不是昨日睡落枕了吧?喬安歌嘀咕道。看了一下周圍,卻沒有見到白礬,奇怪,一大早的她去哪裡了?


  喬安歌邊揉著脹痛的眉心,邊起身在侍衛早就打來的水簡單洗漱了一遍,歸於喬安歌的身份有些特殊,而軍營里除了她們兩個,連半個女子的身影都沒有,而男子也不便伺候喬安歌,所以穿戴衣裳之類的自然就由喬安歌自己打算了。


  好在軍人的裝束倒是簡單,她隨意穿了凌天珩之前給她準備的衣裳,將一頭青絲高高束了起來,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雖然凌天珩給他找的這塊銅鏡看著實在模糊,但好在還能看到人影,待收拾整齊了,她邊滿心歡喜的出了帳子就要準備離開,卻突然一把被守著的將士給攔了下來。


  「還望公子安心待在帳子里,將軍吩咐了,在他回來之前,公子不得隨意出入營帳,若非要離開也只能有人跟著才行。還望公子等白礬公子回來之後再出去也不遲。」那侍衛說話倒是很是客氣,可是說的再委婉,喬安歌也算是一下聽了出來,心中一下有些惱怒,凌天珩這是什麼意思?囚禁她嗎?憑什麼?

  「等白礬回來?為何?我是下人還是死囚要讓你們這麼監視著我?凌天珩呢?他昨日一整天沒有出現這會兒就同你們下了這命令?怎麼?一晚上還沒有他的身影不成?」喬安歌冷聲道,平日里還算脾氣溫和的她倒是少有的發了脾氣,她的臉色在聽完之後黑了不少。


  那侍衛被她一番厲聲訓話之後,倒是神色不變,但仍舊擋在帳子前,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意思,喬安歌一陣惱怒,但還是保留著清醒,她只冷冷的看了那侍衛一眼,倒也沒有再繼續發牢騷或者對那個侍衛發火。


  她心中有些莫名的委屈和失落,很顯然,那些侍衛會這麼大膽,自然是收到了指使的了,而收到這般嚴密的指使除了凌天珩以外還會有誰,她既感到憤怒也感到困惑,她雖然猜到是誰將她關在這裡,但為何將她關在這裡,她確實半點思緒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她的身份的事?可這都過去幾天了,若真是因為這個,自然是不會讓她以男裝待下去,還讓她接收軍營里的那些個難事。那到底是為什麼?他為什麼突然對她如此?

  也不知白礬去了哪裡,如今想來,難怪昨日白搭那邊死活要留在帳子里,現在看來不光是想與她一起同寢,還有凌天珩讓她監視的成分在吧。為什麼?到底為什麼突然這麼對她?


  喬安歌有些難受的想,想著她抬手想要掩蓋自己因為難受而有些酸澀的眼睛,但一抬手卻不小心按到了額頭哪裡,隨後便是一陣刺痛,喬安歌一驚,隨後便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發現一些方才洗漱的沒有注意的地方。


  一模又是一下輕微的刺痛,怎麼回事?喬安歌忙起身走到銅鏡前,只見裡面那有著不凡容貌的女子,臉上竟多了幾處傷痕,雖然細微但到底有好幾個地方都有,所以看著就有些嚇人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一直在營帳里嗎?怎麼會平白無故出現這些傷口,且看傷口的形狀也不像是被刀傷所致,這些細小的傷口,顯然像是被什麼鈍性的東西給划傷的。可昨天晚上她就和白礬一起,哪裡會變成這樣?


  想著,喬安歌起身又想往外走去,她的去找白礬,雖然她並沒有怎麼懷疑她,還是也許她知道是怎麼回事,畢竟昨夜她可是一直和她一起,想著她再次轉身,卻在有了幾步后,身子猛的一顫,有些不可置信的轉過身,怔怔的看著原本很是乾淨的地面染上的幾處污泥。


  看著地上污泥的方向,最終她怔楞的看向自己的鞋子,腦中好像一下閃過了什麼,但又什麼都抓不住。這些污泥是哪裡來的?將軍營雖是沙場之地,但這幾日又不是雨季,怎麼可能粘上這些東西,而且,她緩緩蹲下身,仔細的看著地上的幾處污泥,微微眯起眼睛,這顯然是在哪個有些濕潤的土地上才會有的。


  白礬一大早就醒了過來,起身之後原本想著去給喬安歌弄些水來洗漱一下,誰知道剛醒來就看到喬安歌臉上那些細小的傷痕,她一驚,慌張的那你檢查起來,隨後又鬆了一口氣,一些皮外傷,過一陣子就好了。不過她怎麼會有這種傷口,白礬困惑的同時,在看到她那雙有些泥濘的鞋子時,瞬間瞭然。看樣子,她又被那人控制了。


  白礬懊惱的嘆了口氣,早知道昨日就不睡的那麼死了,要不然她也不會弄成這幅模樣,想著他頗有些愧疚,三王爺讓她來看著人她卻八人給看的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想著她內疚的起身,找了個藥瓶輕輕的喬安歌臉上擦上了藥膏,雖說沒什麼大礙,但到底是一張女人的臉,怎麼都得快點好起來才行。


  怕弄醒她,白礬動作很是輕柔,不一會擦完之後,自己卻出了一身薄汗。她起身看著喬安歌沉睡的樣子,她知道她昨日定是被控制著出去了,如此一來,守門的將士肯定7是知道的。想著,她起身洗漱完之後便出了營帳往騎兵營而去,她的去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剛回來就看到喬安歌正神情恍惚的盯著地上的泥濘發獃,白礬心中一緊,忙又上前,語氣如常道:「姐姐醒了,昨日本就沒吃什麼東西,今日定是餓的不行了吧,我可是讓人鬆了些不錯的菜肴,姐姐要不要嘗嘗?」


  喬安歌回過神來,看著白礬神清氣爽的提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臉上的笑意不減,她一時間都快被她那張無害的笑臉給看的忘了什麼,她回過神,眼神靜靜的看著白礬,她知道,這個她一直護著的妹妹定是知道什麼的。


  「姐姐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白礬有些緊張道,看著喬安歌鎮靜的樣子,她很是不安,她一向很是精明,怕是什麼都瞞不住她,可是將軍刻意交代了,不能告訴她這件事。


  「臉上沒有東西,怕是心裡有吧。白礬,我拿你當親妹妹,你知道我對你的信任,我不希望你有什麼事刻意瞞著我,雖然我知道你也許是為了我好,但我也希望你能知道,若是和我有關,我有權知道來龍去脈。」喬安歌的聲音有些變冷,對白礬這般遮掩,她到底是有些失望和難過的。


  白礬手一抖,險些將手裡的盒子掉在地上,果然,根本就瞞不住她什麼,她到底還是發現了些。怎麼辦?喬安歌語氣里的冷意她聽的真實,怕若是不告訴她,她若是從此對她有了隔閡可怎麼辦?可若是告訴她,也不知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一瞬之間,她猶豫良久,也想了很多,最終面色放緩,嘆了口氣一臉愧疚的道:「果然姐姐太過精明,什麼都瞞不住你。不錯,我確實有些事瞞著姐姐,那是我以為本來沒什麼可在意的。姐姐患上夢遊之症雖不知為何,但到底還是有葯可醫的。」


  「夢遊?什麼意思?」喬安歌聽著她的話,半是訝異半是不信的問道。


  僅僅只是夢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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