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遣送回府
「哼,趙副督統倒是好大的口氣,先不說凌天珩三日之後是否會趕我離開。就說今日,你們冤枉我為姦細的事,我可還沒與你們算賬呢,何時這北郊大營誣陷起人來也是這麼得心應手了?」喬安歌被趙奕的話給激怒,嘴裡也沒了遮掩。
果然,趙奕聽完又是一陣氣急,眼看著兩人又要在這裡吵起來,霍允忙出聲阻止道:「姑娘雖不是姦細,但鬼鬼祟祟的潛入軍營不論是因為何事都是違反了軍紀,我們將你抓起來也並沒有對不起軍營,不知姑娘為何如此糾纏?」
喬安歌被霍允這麼一說,也冷靜了一些,不得不說,這霍允說話可真是一針見血,直接抓住了她潛入軍營的把柄來說事,偏偏這事又確實是她理虧,若是拿身份出來說事可就成胡攪蠻纏了。不行,她的趕快把話套出來,把匕首拿回來才行。
思慮片刻,她又有了主意,臉色緩和了下來,無視趙奕怒瞪的目光,語氣平淡道:「霍督統說的是,先潛入軍營是我的不對,為此我也願意同你們說出真相,不過在那之前,我放在你那裡的東西你也該還給我吧?」
霍允有些訝異她態度的轉變,但也只是一瞬,聽明白她的意思,是想拿回什麼東西,不過他自抓到她到現在可沒什麼東西在他這裡,一時也有些不解,「姑娘這話怕是誤會了什麼,你是我抓的不錯,可要說有什麼東西我可真不清楚了。」
「什麼?你不知道?」喬安歌一聽東西不在他那裡,頓時變了臉色。心裡也急了起來,她也不知為何,明明那把匕首不過是護身的東西,可不知為何,她的腦海里總有個聲音要她儘快將匕首找回來。
「我確實不知道,姑娘被我抓到之後我便讓人直接講你們送到了地牢,所以並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麼東西,若是姑娘執意要找不妨問問地牢當值的人,有或者將軍好了。」霍允微眯起眼睛,看樣子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了不然她也不會如此緊張。
喬安歌默然,片刻有些失落的說道:「既然如此,我知道了。多謝霍督統告知,方才有些話若是不入兩位的耳還望兩位多加包涵,至於你們想知道的,還是讓凌天珩親自與你們說清楚吧,不過有一點兩位放心,我覺得不會是你們的敵人,對北郊大營,對凌天珩都不會有所不利的。」
最後兩句話說的信誓旦旦,但喬安歌卻說的是真心話,她知道他們兩幾次想要查清楚也是為了北郊大營著想,更是為了凌天珩的安危著想,憑著他們這份忠義之心,她也實在沒有理由為難他們,更沒有理由與他們為敵。
趙奕訝異與她的態度轉變的太快,本來還有些怒氣,這會兒被她兩三句話說了,若是他再說什麼,豈不就落得個得理不饒人的話頭了。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轉頭看向霍允,卻見他眼裡似乎有著異樣的光,神情卻不似他這般訝異。
「既然姑娘都如此說了,我們就是不相信你也得相信將你帶回來的將軍不是。聽軍醫說姑娘傷的挺嚴重,當日那個對你用刑的人已經被將軍就地正法了,不然也許可以問問姑娘要找的東西在何處。」喬安歌已經示好了,霍允怎麼也得接著這好意,也特意告訴了她當日的情況。
出乎意料的,喬安歌在聽到那人已經慘死在將軍劍下之時,臉色卻是一變,似是不忍,又似是意外。倒是沒有他想的大快人心的樣子,這讓他心裡對這個不知來歷的姑娘多了一絲好意。
對於那個酷吏的死,喬安歌雖說不上多不忍,但到底還是有些受不住的,但心裡卻沒有對凌天珩的怨念,收斂情緒之後,依舊笑著同霍允道了謝,看樣子,那匕首不是在地牢那裡,就是在凌天珩手中了,得找個時間問問他才行。
霍允和趙奕離開之後,喬安歌獨自在營帳中轉悠,一會兒碰碰掛在衣架子上的凌天珩銀白色的盔甲,本來想拿下來好好看看,卻發現這盔甲起碼有二三十斤重,實在是拿不下來,無奈只得再看其他的。
正無聊至極的時候,卻轉眼看到一旁案桌上的一堆冊子,看樣子凌天珩平日里也沒閑著,一個這麼大的軍營里瑣事必然是很多了,更何況他本就不是常常在軍營中,難得來這麼久肯定是事物繁忙了。
想著,她隨意拿起一本來翻看了一下,冊子上繁雜的字體還是讓她看著困難,但好歹來這裡這麼久了,雖不說都認識,但好歹也是識得個五六了。磕磕絆絆看下來,她倒也看懂了,神色嚴肅的放下冊子,暗自嘆了口氣,真是沒想到原來這軍營中也有那麼多不太平的事。
難怪他急著盤查軍里的所有人,若不是太心急要將那人抓出來,她們又怎麼會被誤會成姦細,看樣子,她確實是給他們帶了不少麻煩。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愧疚,若是這一趟她們沒有來,說不定這時,他早就找到那姦細了也說不定。
「一個人坐在哪裡想什麼?不會又是在想些鬼主意想離開這裡?」正走神時,耳邊傳來凌天珩冷淡的聲音,卻帶著一分笑意的調侃道。喬安歌回過神,這才看到他竟不知何時已經進了帳子里,正坐在椅子上邊倒著茶水便看著她說道。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老是仗著自己武功不錯,走路老是沒有聲音,也不怕真把人嚇死!」喬安歌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出聲抱怨道,不過語氣卻沒有怒意。
凌天珩輕勾起嘴角,眉毛上挑,很是悠然道:「哦?是嗎?什麼事居然能嚇到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喬大小姐?更何況是你自己走神在先,可不怪我走路沒聲,你可不要隨意遷怒人。」
「你!」喬安歌一時語塞,之前趙奕還說她伶牙俐齒,她哪裡有些人那麼伶牙俐齒的,再加上臭不要臉。想到這裡,輕哼一聲倒也不與他計較這些。語氣不太甘願的問道:「我不與你說這個我問你,我之前來的時候身上可還帶著一把匕首,你可見到了?」
「你是說那把黑色的玄鐵匕首?怎麼?那東西對你很重要?」凌天珩微皺著眉頭問道,認識喬安歌這麼些日子,他自然認得出那匕首可不是相府的東西,那更不是喬安歌東西了。於是便獨自收了起來,這會兒見她問起,不免有些在意。
聽到凌天珩這麼問不知為何,喬安歌本能的不願告訴他,好像說了,送給她匕首的方衛就會有什麼事似得。所以,少有的她說謊了。「不過是在來的路上撿到的,怎麼?身為將軍這也要問清楚啊?」
然而,凌天珩顯然並不怎麼輕信她的話,見她眼神有些閃躲,本只是隨意問問的凌天珩更是多了幾分疑心,但他知道,既然喬安歌打算瞞著他,那即使他問她也不會同他說的。
既然這樣,那不防看看那匕首究竟對她有何用處,「在軍營里自然要萬事小心在意,那匕首我看著奇怪,也不是你的貼身用品便好好收了起來。既然你急著要,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過來便是。不過在這之前,你的答應我一件事。」
本來因著凌天珩答應歸還匕首而暗自高興的喬安歌聽到這裡,心中一緊,有種不詳的預感一般,試探的聲問道:「什,什麼事?若是什麼違背法律,傷天害理的事我可不幹的!」
凌天珩看著她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不由心情好轉,眼中的笑意也明顯不少,「放心,就是我想讓你去殺人放火也得顧及著丞相的面子,這軍營到底不是你們應當待著的地方,我準備寫信給丞相,讓他派人將你們兩個帶回去,你們這兩日好生養傷,可別讓丞相看出什麼。」
這話一出,喬安歌頓時就慌了,她本來就是偷跑出來的,若是讓凌天珩寫信回去豈不是更讓喬文治生氣?想到這裡,她不由有些逃避,態度頓時就軟了下來,「那個,就不能讓我留在這裡嗎?我都來了半個多月了吧該適應的也都適應了。讓我多留幾日,到時候同你們一起回去不就行了?這樣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凌天珩卻沉下臉色,斬釘截鐵道:「不行!軍營重地豈是誰人都可以待在這裡的,更何況這幾日軍營本就不安生,你待著這裡我也沒辦法完全保證你的安全,還是回到相府要安全不少。」
豈是,他又何嘗沒有私心想要將她留下來,以往不覺得,這半個多月沒見到她,他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些想著她的,若是能讓她留在軍營直到回京城又何嘗不是件好事,但五弟說的對,如今軍營里的姦細還沒抓到,背後又有不少眼睛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們在這裡遲早會出事。
「為什麼?我覺得在這裡挺安全的,你若是擔心那姦細的事,大不了我不亂跑不就行了,待著將軍營里總不會有什麼事吧?還是說你這將軍營也是在別人的監視里?」喬安歌被凌天珩的語氣刺激到,不甘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