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解毒
「發生了何事?」營帳的帳子被掀開,一個領頭的將士沖了進來,卻一下被營帳里的情形嚇了一下,但到底是精兵營的人,片刻便鎮靜下來,「派人立刻去將硫磺粉拿來,四人將他們兩個帶出去,兩人去扶著他們,其餘人將火把拿來,立刻執行!」
「是!」後面跟著的將士喊道,隨後分頭按照指令行事,被蛇咬了之後,雖然已經提前吃下了解藥,但離藥效發作還有一段時間,這會兒只覺得渾身無力,眼皮沉重的很,耳邊雖然聽到那人的話,頭腦卻昏沉的不行,隱約感覺到有人將她扶著架起來。迷迷糊糊的往外面走去。
不一會兒營帳里的人便都被轉移了出去,而其餘人也都將火把和硫磺粉拿了過來開始驅蛇,不一會,那些洶湧的竹青蛇被逼退的逼退,被殺死的也留了滿地的屍體。那領頭的讓身邊人將此事告知趙奕副督統,其餘的將這裡好好清理,隨後便離開了。
而一直在暗處觀察的霍允微皺眉頭,看起來那些蛇就是他們引來的,可看他們方才的略帶訝異的神色,怎麼又像對這事很意外一樣,還是說這和他們要達成的目的不盡相同?算了,不論如何,如他和將軍所想,果然有人出手惹出事宜,看她們的樣子是想要終止這次的驗身。
不過,查了這麼多天的案子,總算是有點頭目了。先讓他們再在這裡慶幸片刻,他還是先去稟報將軍,早做定奪的好。想著,他轉換了臉色,轉身悄然離去。
被人帶下去的喬安歌和白礬還有那兩個將士被帶到了附近的營帳中休息,不多時軍醫和趙奕都聞聲而來,喬安歌和白礬這會兒頭腦已經清晰不少,一見那軍醫進來,都不由一驚。遭了!若是讓那軍醫看出她們的身份那她們今日這一出可就白費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到底哪裡來那麼多蛇?」趙奕一看到負傷的四人便面色黑了一半,他這段時日一直在監督此事,今日是最後一兩日,沒想到居然出了這等岔子,這讓他如何在將軍面前回話?
「回副督統,此事我們也不知情,方才我們還在周圍守著,忽見主薄從裡面驚慌失措的跑出來,我們這才進去想要一探究竟,誰想竟平白跑出來如此多的蛇。」方才那個領頭的上前說道。
「算了算了,你先派人將那些蛇怎麼來的給我查清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在我這裡搗鬼!軍醫,你先給他們看看可有中了蛇毒?」趙奕按壓怒氣,鼻孔里喘著粗氣,明顯氣的不輕,但到底是領頭的將領,還是一一將指令下達。
那軍醫應了一聲之後,便上前正要給喬安歌把脈,喬安歌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制止了軍醫的動作,卻引來了在場其餘人的目光。頂著眾人的視線,喬安歌故作鎮定自若道:「大夫還是先看看那兩位大哥吧,他們為了救我們倆可是被咬了好幾口,這會兒只怕毒已深。」
她這麼一說,那些詫異的目光倒也轉成了欣慰,那軍醫見狀,查看了一下她們兩人的神色,這才點點頭走到了還在昏迷的那兩位將士哪裡,喬安歌和白礬暗自鬆口氣,若真讓那軍醫把了脈還不得一眼被看穿?
趙奕見他們倆神色見緩,不似方才那般灰白,這才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倆一一道來,若是真有人在暗處搗亂,本督統必要將他揪出來不可。也好為你們尋個公道。」
喬安歌頗有些心虛,起身虛行了一禮,這才慢慢說道:「我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方才我們剛進去,那主薄問了我們些話,隨後這兩位大哥便要讓我們脫衣驗身,誰知不多時便從營帳后爬進來不少怪蛇,主薄嚇得跑出去,我們被驚的走不動步,多虧這兩大哥替我們擋著,我們這才無甚大礙。」
說著說著喬安歌不禁有些感激又帶著點內疚,畢竟這蛇是她們招來的,雖然她們也沒想到會招出來這麼多,但到底是因為她們,這兩人才受傷的,雖然應該不會有大礙,但到底還是覺得對不住他們,待會兒尋個機會問了他們的姓氏,好好答謝他們才行。
趙奕聽了她的證詞思索了一會兒,但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經過這麼一鬧,天色也不早了,好在後面也沒有多少人,無奈之下,趙奕只得讓她們好生歇息,他得回去先把之後沒有盤查的人查了再說,說不定還能找出點端倪。
隨後趙奕帶著方才那個領頭的將士離開,繼續去監督盤查的事,只留下了兩個小兵和軍醫在營帳里。見軍醫還在給那兩個昏迷的人治傷,那倆小兵只得上前問她們倆可否需要幫忙。
「不用了,多謝這位大哥了。我們倆現在已經覺得好多了,你們還是去幫幫軍醫吧,若是他有什麼吩咐也好有人在旁邊才是。」喬安歌婉拒了他們兩人的好意,見她們確實面色不錯,那兩個小兵也沒有多猶豫,便直接給到軍醫那裡去了。
「姐姐,我們得快點想辦法,不然一會兒軍醫還得過來替我們看看的。」找著機會,白礬這才擔憂的說道。還好喬安歌方才急中生智,不然這會兒她們只怕已經引起趙副督統的懷疑了。可是這剛躲過了一劫,又來了一劫,可真是夠折騰人的。
「我又何嘗不是這麼想?可是有他們看著,我們若是離開,也不合常理。你那裡有沒有把脈不會泄露身份的?」喬安歌也煩心的很,這男女的脈搏不同,稍微懂點醫理的人都能摸出來,更何況常年在這軍中的軍醫?
白礬聽了,甚是無奈的撇撇嘴,嘟囔的說道:「姐姐這不是為難我嘛,這人之血脈各不相同,講究陰陽,男子與女子的脈搏血氣自古便相違逆,哪裡有能改陰陽之氣的葯的?就算真的有,姐姐又怎知傷害可多大?」
「咳,說的也是。」喬安歌尷尬的說道,這一點她這個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只不過太著急了才會隨口問出的。反倒讓白礬說道了一番,那這可怎麼辦好啊?
「看樣子,我們只拖延時辰,轉移那個軍醫的注意力了,白礬,你不是神醫之後嘛,待會兒那軍醫上來之後,你便和他聊聊醫學的事,讓他完全忘記要替我們療傷的事,這樣一來也許還有機會。」喬安歌想了一會之後說道,若是能成功矇混過去,還怕那軍醫不成?
「這樣能行嘛?若是那軍醫不是那麼好矇騙的人,那我們豈不是自找苦吃?」白礬還是擔心道,怎麼想都覺得不是那麼靠譜,但既然是喬安歌想的,她倒也只能照做,總比等著什麼都不做好。
「世人都對自己所學追求更高的境界,若是有什麼能吸引他們的事他們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呢?你到時只需開個話頭,最好是什麼不易常見的稀世藥材或者一些醫藥的方子和疑難雜症,保證他會感興趣的。」喬安歌拍著胸脯說道,那軍醫常年在這軍營里待著,周邊也沒個可以有共同話題的人,自然會很容易矇混的。
「既然如此,我待會兒試一試吧,希望這次能混過去。」白礬無奈的點點頭,都到這個時候了,若是真能用這法子混過去,還能和軍醫打好關係,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邊正說著,軍醫便檢查完他們倆,來到了她們旁邊,「兩位久等了,老身這便為你們看一下傷勢。」軍醫客氣的說著,蹲下身子就準備給喬安歌把脈,嚇得喬安歌手往後一縮,用眼神示意了白礬。
「先生客氣了,方才我觀那兩位大哥嘴唇烏紫,氣息微弱,似乎是中了劇毒,那竹青蛇雖然毒性不大,但被咬了那麼多下怕也是中毒頗深,不知先生是用了什麼法子竟這會兒就將他們二人救回?」白礬一臉好奇的問道。
果然,那軍醫見白礬談吐似乎是頗懂的醫理,倒也耐心回道:「這位軍爺有所不知,竹青蛇的毒性雖然不大,但確實被咬了多下,身體里倒也確實毒性較深,不過倒也不是什麼難解的劇毒。」
「原來是這樣,小生還以為先生是用了傳說中的清凌丹才將這毒解了,不過想想也是我多想了,這清凌丹何等珍貴,別說這軍營里不一定有這麼多,就是有,只怕先生也不敢私自將它拿出的。」白礬懊惱的搖搖頭,卻引起了那軍醫的興緻。
只見他眼睛一亮,有些興奮的問道:「怎麼?小兄弟竟知道清凌丹,這可是少有的稀世藥材提煉而成的丹藥,就連皇宮裡都所剩不多,小兄弟是如何知道這丹藥的?」
白礬聽了,頗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瞞先生,小生家裡也是世代學醫,雖然我的學藝不精,但到底還是懂的一點的,方才實在是好奇了才問的。其實,我們倆在方才被蛇咬的時候就服用了一粒解毒的葯,這才能撐到現在的。」